“……沒什麼。”克蕾西婭擺擺手,把腦袋里有些詭異的聯想暫時甩到一邊,而就在這時,眼角的余突然看到了什麼東西。
在舷窗外,在那片均勻且純粹的“灰白背景”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些眼可辨的紋路與影。
“那是什麼?”妮也看到了出現在“通道外壁”上的那些象線條紋路,頓時驚訝地睜大眼睛。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那些象的、仿佛是從一個個中剝離出來的“廓”便在灰白的背景中驟然發生了變化——
黑的線條抖著,迅速收、扭轉為有序的廓,影猛然擴大,為了填充廓的彩,一艘船——一艘仿佛是“印”在通道外壁上的、平面化的船,突然從那片灰白的背景中浮現了出來,并漸漸進失鄉號和璀璨星辰號的航線。
這一幕,就好像是在通道中突然“闖”了一個迷航者,而那象又扭曲的船影則在進失鄉號和璀璨星辰號的“視線”之后迅速獲得了符合邏輯的……“形態”。
克蕾西婭怔了一下,接著便如一陣風般來到舷窗前,死死地盯著那艘突然出現在通道中的船。
突然認出了那艘船上模模糊糊的標記。
“是海歌號!”
那是海歌號——正航行在漫長旅程中,在破碎的時間流中徘徊的海歌號。
它從一道斷裂的時間流中漂流而至,在這短暫的“匯窗口”中,進了失鄉號和璀璨星辰號的航線。
失鄉號的船尾甲板上突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仰起頭,著船舷外那艘正飄在“半空”中的船,著它逐漸清晰的旗幟,與船上愈發明顯的名字——海歌號正航行在它自己的時間流中,它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璀璨星辰號,就好像雙方的時間錯位遮擋了它的“視線”,它從一個幾乎會相撞的距離掠過了璀璨星辰號的側舷,隨后來到了失鄉號的側面。
它在那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態,接著……打出了一連串的燈信號。
異常077突然死死攥住了手中的舵。
他睜大了眼睛,盯著海歌號側舷那些閃爍的燈,他默默計數著燈的間隔與亮起,就好像在計數自己那早已消失的心跳——
“短明-暗-短明-暗-長明……”
他沒有繼續計數下去,在海歌號的燈信號還在閃爍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隨后仿佛用盡全力氣般扯著自己的破鑼嗓子——
“船長!前方船只詢問我們的來意!”
水手嘶啞的聲音在失鄉號上回著。
鄧肯輕輕呼了口氣,神間滿是嚴肅與鄭重。
“燈火回應,”他輕聲說道,“向他們致敬。”
第七百七十五章 離去的,遠去的
妮娜來到了甲板上,向著高空舉起右手——熾烈的火焰驟然從掌心發,化作足以穿濃霧的弧,這道在失鄉號上空閃爍,向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赴死者們傳達著問候與致敬。
海歌號看到了嗎?在另一條時間線上的他們此刻是否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是在赴死的路上,還是正在返航途中?在燈火閃爍、兩道時間線錯的這短暫一刻,他們是否理解了自己的命運?
時間匯的窗口期漸漸結束,那艘船的影開始迅速變得暗淡、模糊,并再次象為凌的線條和影,它如短暫浮出水面,又再度漸漸沉那無盡黑暗的“深海”中。
駕駛臺上,異常077佝僂干癟的軀仿佛在風中微微抖,他死死抓著失鄉號的舵,一直注視著海歌號的方向,有那麼一瞬間,他張開似乎想要喊,但所有話語又消散在他破碎萎的嚨中。
而后他抬起手,想向自己曾服役過的那艘船和他曾經的同僚們致敬——這些天里他已經重新學會了那個行禮的手勢,是凡娜教給他的,只需要將手在口劃出海浪起伏的軌跡,代表風暴的庇護,以及祈盼平安的祝福——但僅僅是一瞬間,他又仿佛遭電擊一般將手重新按在了黑沉沉的舵上,死死抓住。
失鄉號的船舷外,均勻的灰白“壁”中短暫泛起了危險而雜的漣漪,但又眨眼間消散、平復。
他不能松手——他在掌舵。
窗口期結束了,海歌號最后的影消失在所有人目盡頭——在所有可能的時間分支中,這是它最后一次出現在塵世的視線中。
直到最后,“水手”都沒有松開失鄉號黑沉沉的舵。
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從旁邊傳來,水手有些遲鈍地轉過頭,看到一個高大的影來到了駕駛臺上,正在旁邊平靜地看著自己。
他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站直:“船長……”
鄧肯出手,按了按干尸那瘦骨嶙峋的肩膀:“還好嗎?”
“……您看,我好好抓著呢,”干尸臉上的褶皺微微抖了兩下,低頭看著手中的舵,“我就稍微松了一下手……船沒偏航……然后我就再沒松手了……沒松手……”
鄧肯什麼都沒說,只是將手放在干尸的肩膀上,又用力按了按。
而后他收回手,準備轉離去,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異常077的聲音,水手很小聲地,仿佛自言自語般輕聲嘀咕著:“會有意義嗎?”
鄧肯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舵手。
“這一切會有意義嗎?”水手似乎終于鼓起勇氣,他抬起頭,看著鄧肯的眼睛,目卻不像是在求索一份答案,而更像是想要在風暴中抓住一救命的纜繩,“海歌號,邊境上的那些人,城邦里還在嘗試維持秩序的治安和守衛者們,還有……我們,這一切會有意義嗎?”
鄧肯沉默了幾秒鐘,平靜地點了點頭:“……有。”
他轉過,走向甲板方向,在他就要離開駕駛臺的時候,水手的聲音才從他后傳來:“失鄉號船員守則第一條,對嗎?”
鄧肯沒有再回答,只是輕輕擺了擺手,便離開了駕駛臺。
他穿過樓梯,來到安靜的船尾甲板上,同時在心底呼道:“西。”
海中巫的回應立刻傳來:“嗯,我在。”
鄧肯猶豫了兩秒鐘,才用平靜的語氣輕聲開口:“我記得你提起過一件事——你曾不小心駛過六海里臨界線,迷航在永恒帷幕深,而當時你是因為看到了失鄉號的幻影,才跟著它安全返回部海域。”
克蕾西婭那邊突然安靜下來,過了很久才打破沉默:“是的,我……一直以為那是從亞空間短暫上浮的、失鄉號的幻影……”
鄧肯沒有再說什麼,從克蕾西婭回應時的語氣,他知道那位聰慧的“巫”也想到了和自己剛才所想一樣的事。
就在剛才,“海歌號”的出現驟然強烈地提醒了鄧肯一個他此前雖然知道,卻并未深思的事實——
在邊境六海里之外,時間是不連續且不定向的,事的因果皆于隨時變的狀態,一艘早已返航的船在這里仍舊可以航行在過往的時中,而在克蕾西婭的記憶中,的“璀璨星辰號”曾于六海里之外迷航,絕境中,是失鄉號的幻影突然出現,將領回了現實維度。
一直以為那是從亞空間返回的失鄉號,或者失鄉號從亞空間中向現實維度投下的“投影”。
但……現在這個問題有了新的可能。
鄧肯漫步來到甲板邊緣,扶著欄桿著船舷外那片均勻的灰白,目仿佛要穿這層“壁”,向航線之外的、于時空混狀態的無邊混沌和迷霧。
在那迷霧深,鄧肯·艾布諾馬爾所駕駛的失鄉號或許還在遠航——他可能剛剛出發,也可能正要返航,他可能剛剛得知了關于這個世界的某些真相,也可能……
他剛剛將一盞燈掛在世界的盡頭,掛在一個沉睡的失鄉之人門口。
……
“嗤——”,火柴劃燃的聲響打破了客廳中的寂靜,一點小小的火苗靠近桌上的油燈,火明亮起來,讓房間籠罩在一層不算太亮但仍顯溫暖的輝中。
海彎腰點亮了桌上的油燈,抬頭確認了一下客廳各個角落,隨后來到母親旁。
油燈的芒當然不及電燈,但由于東部城區的一組發電機故障,政務廳剛剛下達了電力管制的命令——現在城邦整電網的供應很張,電力負荷要首先滿足重要的工廠、庇護所以及收容封印機構,平日里的家中照明自然只能用比較省電的“傳統辦法”了。
“也不知道電力什麼時候能恢復……”海小聲嘀咕道。
“那要看發電機的修復況,”母親的聲音仍然像平日里一樣淡然平靜,仿佛不管發生什麼,都無法讓這位老婦人舉止失措,“通知里有說發電機的損壞況嗎?”
“損壞況沒提,但我聽說故障與機中邪無關,應該只是普通的運轉問題,”海說道,“大概幾天就能修復,按以往經驗,快的話或許兩三天,最慢也就一星期……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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