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博安送司桐回貢院的路上,提起申請國家賠償的事。
冤案申訴功,除了檔案上的案底會被抹消,還可以申請國家賠償。
“你坐牢四年零兩個月,按照目前的賠償標準,可以申請七十一萬一千五百三十一。”曲博安說得有零有整,顯然是提前計算過了。
司桐坐在后排座,靠著椅背,看著車外不斷退去的海城街景,四年的煎熬,舅舅和哥哥兩條命,僅僅換來七十一萬。
當天下午,海城法院網公布了司桐案件重審的結果,跟上次一樣,公告一經發布,就被各大新聞網和短視頻平臺大肆轉載推送。
一時間,全網都在討論這件事,討論的中心除了司桐,還有秦思涵。
張夢玲打電話來恭喜司桐的時候,司桐正在收拾行李。
“真是惡有惡報,你看見網上怎麼罵秦思涵的了沒?我要是,我以后肯定都沒臉出門見人。”
司桐因為之前智摹院拿當噱頭,在網上給推得火遍全網,出了智摹院立儀式的直播事件后,智摹院就再也沒拿司桐當吸引流量的碼。
后來連智摹院賬號下關于的視頻也悄悄消失。
除了有關案件重審的新聞,找不出一點關于的容,像是被人刻意抹除。
司桐對此樂見其,和郁寒深在一起,郁寒深一向低調,也不想因為自己被網友關注,而給郁寒深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在網絡上,是神是鬼,都是網友一句話的事。
上一秒喜歡你,可以把你當神捧上天,下一秒討厭你,也可以將你踩進地獄變鬼。
“桐桐,你晚上有空嗎?出來玩唄,要開學了。”張夢玲在電話里撒。
司桐一邊往行李箱里放服,一邊道:“又想去酒吧?”
“嘿嘿,還是你了解我。”張夢玲道:“你不在海城,大哥不讓我跟任何人去酒吧,只有跟你去他才放心。”
“陪我唄,求你了。”
司桐很憾地告訴:“我今晚要去京城,不能陪你。”
“啊?”張夢玲失,隨即又想到什麼,興起來:“問你一個問題,你跟三叔在一起這麼久了,有沒有那什麼過?”
司桐:“……”
“我一直很好奇,三叔哪哪都比別人厲害,你說他在床上是不是也比別人厲害?”
司桐臉紅,“小小年紀,腦子里都想些什麼?”
張夢玲不服:“我都十八了,怎麼不能想?說說看嘛,三叔厲不厲害?”
“我們沒有……”
“真的假的?我不信。”
頓了下,張夢玲大驚小怪,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新聞:“三叔不會是不行吧?”
鬼使神差的,司桐替郁寒深辯駁:“他只是比較尊重我,你別說。”
“尊重你?那你狠心啊,可別把三叔憋壞了,回頭不好使了可就糟了?嘿嘿……”
張夢玲說到最后,還幸災樂禍。
其實只是隨口胡說,司桐卻聽得一愣,“這……這還能憋壞?不至于吧?他、他以前不一直都單嗎?”
張夢玲見司桐似乎當真了,瞎說得更起勁兒:“這能一樣嗎?以前他又沒朋友,現在不是守著你這麼個活生香的大嗎?”
“他又喜歡你,面對你的時候肯定很想跟你干點什麼,你又不讓人干,時間一久,不就憋壞了?”
司桐:“說得你很懂一樣。”
張夢玲:“這是常識好不好?不信你上網搜。”
掛了電話,司桐收拾好行李,想打電話問問郁寒深要不要幫他帶點什麼,但這會兒他還在飛機上。
想了想,去帽間給男人拿幾套換洗的服,有備無患。
帽間里,郁寒深的襯衫掛得很整齊,黑占了四分之三,剩余的四分之一,都是白和煙灰。
屜里,是擺放規整的領帶、和商務。
柜的對面,有一整面小格子柜,端正地擺放著領針、袖扣、領帶夾、腰帶和手表這類的小件。
被櫥窗燈一照,折出耀眼華貴的,不知道的估計要以為來到了哪家奢侈品店。
看得出來,郁寒深在穿著上很講究,有自己獨到的品味。
司桐不由得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簡單的T恤和牛仔,和郁寒深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小土包。
上唯一的配飾,就是郁寒深送的那枚素戒,被用銀鏈子掛在脖子里。
收拾完,司桐坐在臺的戶外藤椅上,遲疑了一下,上網搜索‘對男人有什麼影響’。
看完,柳眉輕蹙。
沒想到影響這麼大。
五點半,郁寒深的常用座駕邁赫開進貢院,司桐提前把行李箱送去了玄關,聽見汽車聲,立馬下樓。
郁寒深站在玄關等。
男人穿著黑的襯衫和西,襯衫領子被小巧致的銀領針固定,板正括,渾散發著斂持重的魅力。
司桐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到郁寒深子拉鏈的位置,腦海中浮現網上搜到的資料。
“怎麼一臉凝重?有心事?”富有磁的嗓音在頭頂響。
郁寒深一手拎著司桐的果綠行李箱,一手過來牽司桐。
司桐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目,耳紅起來,低著頭沒說話。
有點想問,之前每次他都克制住,有沒有憋出什麼。
可……問不出口。
郁寒深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等司桐坐進去,幫系好安全帶,然后才把的行李箱放進邁赫的后備箱。
司桐低頭看了眼勒在前的安全帶,有些無語,這個男人是把當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孩了。
郁寒深坐進駕駛室,啟車子,單手打了一圈方向盤,利落地將車子掉頭,開出貢院的大門。
另一只手,過來握住司桐的手。
司桐見他單手就把車子開得這麼穩,從容不迫,好似什麼都在他的掌握中。
這樣的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被那種事困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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