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玲后面又說了什麼,司桐沒聽進去。
耳邊似乎只剩下一句話,郁寒深要帶喜歡的人回家。
能被他帶回家,那應該是很重視了。
“姐姐,你怎麼了?”央央聲氣的聲音傳來,司桐驀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心下猛然一驚。
在干什麼?
郁寒深帶喜歡的人回家,關什麼事?為什麼如此介意?
“桐桐,你什麼時候回海城啊?想死你了!”手機里,張夢玲沒心沒肺的話再度傳來。
司桐閉了閉眼,收斂起不該有的緒,“我訂了兩天后的高鐵票。”
“那我去接你啊,晚上在我家睡,第二天我們一起回學校怎麼樣?”張夢玲歡快道:“我家新房子你還沒來看過呢,我房間有個超大落地窗哦。”
司桐彎了彎角,“好。”
掛了電話,司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央央有點不耐煩了,小手拉著一個勁兒地往前拽,“姐姐,去小店買糖糖。”
司桐蹲下來,抱住央央,把臉埋進小家伙的懷里。
可能是察覺到姐姐緒不好,央央忽然安靜下來,小手抱住姐姐的腦袋。
過了會兒,司桐抬起臉,眼底泛紅,卻笑容明:“走吧,姐姐帶你去買糖。”
晚上。
吃完飯,司桐收拾碗筷,舅媽帶央央去衛生間洗漱,外婆坐在床邊納鞋底。
“這幾雙鞋都是做給阿深和知珩的,你后天回海城順便給他們帶去。”外婆說。
司桐抿了抿瓣,悶悶開口:“你直接寄給他們吧,我沒時間。”
“你這孩子。”外婆不贊同這副冷淡的樣子,“上次幸虧知珩給你擋了那一下,要不然你可就毀容了。”
“咱不能當白眼狼,這幾雙鞋,你必須給我送到他倆手里。”
司桐:“……”
電話忽然響。
是司桐的手機,了手上的水,拿起來看見郁寒深的號碼,手指了。
他離開海城后,隔三差五會給打電話,兩人沒什麼共同話題,更多的時候是舉著手機沉默。
司桐心清楚這種行為越界,不該發生在和郁寒深之間。
他們之間不管是年齡閱歷,還是份地位,都相差巨大。
但心底似乎有著某種貪,讓一次又一次重復這種越界的行為。
但現在,知道他即將帶喜歡的人回家,司桐沒辦法再放任自己這麼無所顧忌。
這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對另一個孩的不公平。
不懂郁寒深究竟怎麼想的,也控制不了他的行為,只能管束自己,包括行為,包括心。
所以沒接,直接掐斷。
靠在洗菜池邊,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然后發送過去。
另一邊,郁家老宅。
今天是郁知珩婚后,第一次帶秦思涵來老宅吃飯,郁老夫人為表重視,把郁家人全都了回來。
包括常年不在國的老二郁安邦,以及外孫郁裴洲。
一家十幾口人其樂融融,秦思涵是今天的主角,郁老夫人和傅云蓉給準備了大禮。
滿心幸福甜,視線對上郁知珩的目,心更是不已。
婚前,郁知珩不跟親熱,還疑心過郁知珩是為了司桐才這樣的,但新婚夜那晚,郁知珩像是瘋了一樣折騰了一晚上。
才明白,郁知珩說把最好的留到新婚夜,是真心話,而非誆騙的說辭。
郁老夫人喜得合不攏,不僅因為孫子結婚了,還因為小兒子終于鐵樹開花,答應過過幾個月把喜歡的姑娘帶回家。
雖然不久前為了給小姑娘解決困難,花了幾十個億,不過管他呢,只要能給帶回個兒媳婦,別說幾十個億,幾百個億也值得。
郁寒深沒告訴小姑娘是誰,還嚴肅警告不許上門去打擾人家,寶貝得可了。
郁老夫人一點不生氣,反而高興,郁寒深越是看重,就說明離抱小孫子不遠了。
唉,好久沒有抱的香味小孫子小孫了。
一高興,讓傭人把郁老爺子珍藏的舍不得喝的百年酒王給拿出來開了,在郁老爺子痛心疾首的目中,眾人開懷暢飲。
郁寒深跟著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醉意微微上頭,忽然想聽聽小姑娘輕的聲音。
于是起回房間,站在臺上給小姑娘打電話。
沒想到小姑娘不接。
郁寒深高大的靠著臺欄桿,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疑,正要再打一遍,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司桐發來的。
【郁總,央央的事我很激,欠您的我以后會盡全力還給您,如果沒要事,您別給我打電話了】
恭敬的語氣,疏離的態度。
想要劃清界限的措辭。
察覺到小姑娘前后態度的變化,郁寒深微微皺眉,修長手指在手機屏上輕點,又撥了過去。
那邊提示關機。
郁寒深的臉沉了下來,微微瞇起眼眸,看著手機屏上那串號碼,眼底蓄上危險。
而另一邊的司桐,看著死機的手機有些傻眼,那條短信不知道有沒有發出去,手機忽然息屏,怎麼也打不開。
以為是沒電了,上電,充了一會兒,依舊沒用。
“要是不行就重買一個。”舅媽知道了,提議道:“你這手機本來就不值錢,用半年也夠本了,去買個好點的。”
司桐點了點頭。
不過次日,手機又好用了,司桐就沒去買,對電子產品并不熱絡。
至于那條短信,已經是發送完的狀態,但郁寒深沒回,司桐也沒再做什麼。
回海城前,外婆把的行李箱塞滿新做的男士棉鞋,讓一定要帶給郁寒深和郁知珩。
將近四個小時,走出高鐵站,一眼看見騎著小電驢戴著頭盔的張夢玲。
把行李箱放在電車前面的踏板上,司桐坐到后座。
到張夢玲的新家,家里一個人都沒有。
“我媽在老宅值夜班不回來,我爸我哥忙做生意,也不回,今晚咱倆二人世界,嘿嘿。”張夢玲一進門就把自己扔在沙發上。
司桐放下路上買的水果,這會兒天快黑了,“晚上想吃什麼?請你。”
聞言張夢玲兩眼一亮,隨即又暗下來,“不要,錢拿來請我吃飯,以后你又要辛苦打工,算了。”
司桐想說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張夢玲的電話響起來。
是張君,還沒接通,的先噘了起來:“干嘛?”
大哥說到做到,歲錢沒捂熱乎呢,就被沒收走了。
“要不要來皇廷吃晚飯?”張君問。
張夢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你被奪舍啦?”
張君白眼,“不來拉倒。”
“去去去,我沒說不去啊。”張夢玲從沙發上跳起來,“死你了,嗯麼!”
掛了電話,拉著司桐就往外跑:“走,去皇廷吃好吃的,我哥請客。”
張夢玲家離皇廷有點遠,兩人打了車。
皇廷會所的包廂,吃飯應酬娛樂一條龍,每個包廂都有餐桌,K歌,棋牌桌,和小型酒吧臺。
兩人來到包廂門口,服務員立刻幫們推開包廂門。
看見穩坐在餐桌邊的郁寒深,司桐第一反應是掉頭離開,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張夢玲拉了進去。
桌上除了張君和郁寒深,還有幾個人,司桐只認識莫煦北,其他的都是生面孔。
張夢玲也被這麼多人給驚訝到,不過看見那滿桌的佳肴,立馬拉著司桐抬腳走了進去,在空位上坐下。
“不用管這麼多人,咱倆吃咱倆的,吃完去旁邊唱歌喝酒,嘿嘿。”低聲在司桐耳邊說話。
張君今晚本來沒打算張夢玲過來蹭吃,因為桌上除了平日里玩得比較好的幾個人,還有幾個郁家京城來的表兄弟。
今晚郁寒深組局,來他和莫煦北作陪,陪這幾個京城來的表兄弟喝幾杯。
桌上聊起家里叛逆不聽話的妹妹,他順勢也吐槽了下頑劣的小妹,順提了一下今晚張夢玲和司桐兩個人在家。
然后郁寒深就讓他把兩個小姑娘過來吃點。
他心想張夢玲不會做飯,也不好司桐在他家手,就打了那通電話。
“張兄,這兩位小妹妹哪個是你的妹妹啊?”說話的是季臨帆,郁寒深二舅家的小兒子,二十三歲,京圈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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