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曲還在響,主持人聲音激昂:“年讀得萬卷書,天道酬勤奪輝煌,我們邊總是會有很多優秀的人,他們敏而好學,刻苦努力……”
首先上去的是文理前五,不分順序,兩人站在一起,桑接過老師授予的獎狀時,角上揚。
頒獎儀式結束,桑沖他揮手:“學長拜拜,一會兒見!”
“好。”
桑回去后還在樂,笑容基本沒消失過。桑落簡直沒眼看:“剛才那個是周硯?”
“昂。”
“長得不錯。”
桑疑:“上次不是見過嗎?”
桑落:“沒看仔細,顧著看狗了。”
“……”
百日誓師的流程基本結束,開始了人禮環節。
播放完長視頻,就開始行冠禮和笄禮,桑將簪子拔下來:“你就輕輕的進去,別到我腦殼了。”
“嗯。”桑落應完,抬手一,“好了。”
“真的好了?”
“嗯。”
桑還沒得及檢查,就進了下一個環節——互換信件、家人贈禮。
傷催淚的背景音樂響起,配上微涼東風,確實有那麼幾分覺,不過兩姐弟面面相覷,不知所言。
一會兒后,兩人公事公辦的互換東西。
桑落遞過來的袋子里有禮也有信封,桑先拆了信,他寫的字還是歪歪扭扭,但不潦草了,一筆一劃的,能看出字形全貌。
就一行字——
希你考上好大學【笑臉】
“……”
笑臉是扭曲的,十分丑陋。
桑:“你真敷衍。”
桑落甩了甩他手上的紙:“你好意思說我?”
桑也需要寫信,紙上也只有一句話——我會加油的【笑臉】
“我畫的笑臉比你畫的好看多了。”
“你寫得沒我多。”
桑震驚:“就多三個字?你在得意什麼?”
桑落保持自己的節奏:“比你多。”
“……”
傷催淚的背景音樂還在響,已經有人盯著信封小聲泣,家長眼里也都是淚花,兩姐弟還在大眼瞪小眼,爭那多出來的三個字。
“懶得跟你吵,我要拆禮了。”桑去翻袋子,“怎麼有兩個禮盒?”
“爸媽各一個。”
“這麼好!”
桑打開看了眼,一個盒子里裝的是手表,另一個裝的是手鏈,兩個都很小巧致,桑滿意了:“眼不錯。”
下一環節就是過人門,一班最先走,后邊的班級依次跟上。要從起點開始,人門在半道,基本要繞著場走一圈,然后回到舞臺拍一張集照。
踏著音樂,學生們走上跑道,一排四個,家屬跟在后,像一條蜿蜒的長龍,浩浩,典雅莊重,似乎穿梭回了古時祭天大典,帶來的視覺效果極其震撼。
繞回舞臺,準備拍集照時,桑站在第一排,需要蹲下。
舞臺前人很多,家長都拿著手機湊近拍照,志愿者們紛紛攔住:“家長往后退一些,不要擋住攝影師拍照,等會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拍。”
攝影師調整著相機:“靠攏一些,前排的同學蹲下,背直,不然就不好看了,等會聽我口令,看鏡頭。”
此時后面的班級還沒走完,一齊站在臺下,十七班是末尾。前邊走著很多人,桑也沒戴眼鏡,但是看過去時,還是一眼看見了周硯,看到他站在那里,著舞臺的方向。
后來桑拿到合照時,發現,那天的自己沒看鏡頭,卻著鏡頭看不到的地方笑靨如花,也是那時,才意識到自己笑了。
人門走完需要耗費一些時間,徹底走完后,家長們要去會議廳開個會,桑爸去了觀眾席后就不知所蹤,于是桑落再次頂上。
學生們可以自由活了,紛紛四走,拍照。
桑和林橋煙開始去找人,幸好那幾人比較顯眼,找起來毫不費功夫,不過找到后,才發現他們周圍站著很多生。
走近,就聽生們說——
“可以一起拍張照片嗎?”
“快畢業了,想拍張照做個留念。”
“……”
這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特別是在某些場合、某些時段。
簡櫟城應得很爽快:“可以啊。”
見生們的目紛紛盯著周硯,簡櫟城道:“他不喜歡拍照,說起來你們可別不信,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合照寥寥無幾,就別為難他了。”
陳欽年的目看了過來,下一秒就聽他說:“不好意思,我朋友來了。”
然后大步朝這邊走過來。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簡櫟城瞪大眼,話都卡住了,尼瑪,太子爺什麼時候有了太子妃?!
桑下意識偏頭看林橋煙,發現林橋煙往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找人。
“……你在找什麼?”
“陳欽年什麼時候有……”林橋煙還在找,還沒找著,陳欽年就站到了側,那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正想說話,就見那群生往這邊看了過來,于是什麼都沒說。
簡櫟城:“不好意思啊,有點事,以后有機會再拍。”
生們走后,林橋煙甩袖打了一下陳欽年:“好啊,拿我當擋箭牌使!”
“很好使。”
確實好使,林橋煙一時語塞,竟不知從何反駁。
陳欽年拎著相機包,蹲地上擺弄著:“誰會用相機?我們來拍張照。”
桑舉手:“我會!”
“呦,桑學妹深藏不。”
“那是。”桑蹲下,“桑同學什麼都會。”
大學加過部門,校級的宣傳部,平時任務就是寫寫新聞、拍拍照,系統培訓過寫作和攝影。大學活多,也經常出任務,能生巧,就會一些。
“稍等,我踩點調整一下參數。”桑端著相機,“太子爺這相機真不錯。”
正打算看看牌子和型號,就聽陳欽年說:“哈蘇的。”
!
桑差點手抖。
林橋煙:“多錢啊?”
陳欽年遲疑了一下:“六七萬?忘記了,差不多吧。”
“……”
桑突然覺得手里的相機有千斤重,手抖又不太敢抖。
今天的很和,溫度不高不低,桑繞著場走了一圈,找到最合適的線和背景。那是靠墻的一個角落,梵天寺里樹木的枝葉爭先恐后的涌進來,濃綠而實,青、淺碧雜以鵝黃,襯上紅漢服,配很好看。
旁邊就是扔鉛球的場地,那里居然放著兩把椅子,應該是育老師用的,桑指揮他們將椅子拖過來。
將三腳架拿出來,固定相機后,邊調整邊道:“等會我和學姐坐著,你們站著哈,腰板直。”
“簡學長不要傻樂,太傻了。”
“太子爺往右站一些。”
“學長……”桑思考了一下,“學長記得笑!跟平時那樣。”
調整好倒數時間后,桑連忙跑過去,端坐著,然后大家紛紛調整表,笑不齒,腰板直。
半晌后,簡櫟城:“桑學妹,我臉要笑僵了,你定了幾秒?”
“我也僵了,半分鐘好像。” 桑扯著笑,“我還開了閃燈,應該快了,堅持一會。”
為了保持表,說話一頓一頓的。
林橋煙沒忍住笑了一聲。
相機還沒靜。
。
桑繃不住了,抬手了下臉:“我去檢查一下。”
還沒站起來,就聽‘咔嚓’一聲,閃燈差點晃瞎眼。
“……”
“重來!”桑立馬蹦起來,剛才的照片絕對廢了!
重新調整時間后,又連拍了幾張,才堪堪滿意。接下來桑指導他們拍了單人獨照,通過取景框,搜尋每一個有覺的瞬間。
有林橋煙抿著笑,太子爺側頭垂眸看。
有簡櫟城坐椅子上翹著二郎裝酷,活一個紈绔子弟。
有搖曳生姿的白金邊旋轉。
還有周硯。
桑移著相機,鎖定周硯的影,和的金打在他上,像下凡的神。
“學長,看我。”
他偏過頭,眼睫微垂,眸子被鑄琥珀,心跳聲不合時宜的響在耳邊,桑微愣,接著就見他笑了。
完蛋,再過幾秒就會變傻子。
桑趕按了快門。
周硯走過來:“我幫你拍吧。”
“學長也會?”
“一點點。”
桑將相機給他,盯著鏡頭渾僵,怎麼會這樣?怎麼覺這副剛剛重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該不該抬手,怎麼站,側著?正著?
周硯:“桑。”
“啊?”
周硯問,“今天開心嗎?”
“開心啊。”
“看我。”
桑看過去,相機擋住了大半張臉,只能看到他流暢漂亮的下頜線條,看到他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著深相機,他……稍微偏了頭,出了眼睛,眼睛很漂亮,視線對上,沒一會,就見那雙眼里慢慢升起了笑意,像春日的風吹過湖面,帶起陣陣漣漪。
桑下意識回應,抿笑了。
很輕的咔嚓聲響了。
后來桑打死不拍,在鏡頭前就是個木頭娃娃,簡櫟城笑得發:“真不拍了?你跟你硯哥的合照也不拍了?”
“……”
“拍。”桑立即改口。
不太信任簡櫟城的技,是林橋煙拍的。
桑靠近周硯,然后稍稍踮起腳。
下一秒,就聽見簡櫟城在笑:“啊哈哈哈——桑學妹你別太搞笑!”
“……”
繼小老弟后,又一個想掐死的人出現了。
桑還沒來得及郁悶,就聽周硯說:“我可以矮一些。”
他站到了后,似乎是微微俯了。
林橋煙端著相機:“我不太會拍,只能采用題海戰了,多拍點,總能拍出好看的。”
桑全程笑臉,拍了一會,余突然闖進一抹悉的影。
定睛一看。
臥槽。
消失許久的老爹!
笑不下去了。
特別是看到桑爸舉著手機對著拍的時候。
好不容易拍完,桑連忙迎上去:“老爸!”
向周硯他們介紹了一下,大家都打招呼:“叔叔好。”
“好!你們都好看!最靚的仔和妞。”桑爸說完就要走,“你們玩,我再逛逛。”
走了兩步,桑爸倒回來:“桑落呢?”
桑:“……替你開會去了。”
會議時間也差不多結束了,已經看到有家長從教學樓的方向走來,桑拿手機看了眼,發現沒有桑落的消息,便發了一條過去。
桑:結束了嗎?你在哪?
桑落:結束了,場。
桑找到人時,發現他被好幾個生圍著,他臭著臉站中間,想說話又不進去,因為周邊全是生在說話。看到這一幕,桑直接笑出了聲。
將人帶出來后,桑還在樂:“我給你買個電話手表吧,有生來找你,你就給們看手表。”
桑落冷笑:“你有錢嗎?”
“?”
突然就被中了痛點,桑不笑了:“沒有。”
又是一聲冷笑。
后來桑拽著桑落來了一張合照,這小子不是很樂意,但還算配合。人禮結束后,桑就發了一條九宮格朋友圈,沒有配文。
有桑爸送的花,有那兩個禮,有五人合照,也有和周硯的合照……
那一天下方的評論很多。
太后:這真是人禮嗎?怎麼跟結婚一樣。
太后:那個手鏈是誰送你的?
太上皇:漂亮!【玫瑰】【玫瑰】
寧冽:!你怎麼嫁出去了!!!
林橋煙:桑攝影師十分專業【抿笑】
簡櫟城:桑學妹,這邊建議你撤回那張合照,顯得我好傻【笑臉】
……
三月二十一日,人禮,很開心,因為終極任務完,跟他有了一張合照,很像結婚照。興許余生都不會忘記,在青蔥歲月,在風華流年,曾經揚起過燦爛笑容,著紅裝,迎接希,嫁給青春。——《桑式暗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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