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委屈的模樣，倒好像沈晏郴真的虧欠了似的。

“欺騙？我有證據。”

沈晏郴話音剛落，助理立刻布置了一下，很快臺上就放出了傅月紫的錄音。

正吩咐的人，“一會你去把我的擴音設備弄壞。”

“啊？傅小姐，那擴音設備不會影響你的演出麼？”

“沒關系，弄壞就行。”

這通對話響徹在整個會場，聽得所有人都為之一怔。

“搞了半天是賊喊捉賊啊？”

沈晏郴猜到傅月紫應該還有后招，便提前告訴，“如果你想狡辯的話，可以閉了，因為我不只有錄音，還有視頻。”

傅月紫啞然。

檀口微張，看了沈晏郴好一會，這才不甘心地咬。這下，還怎麼洗得清啊？

幸好，臺下有早就安排好的人。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傅月紫的琴技大家之前都是有目共睹的，能為最年輕的網紅鋼琴家，就是因為彈琴彈得好！”

“就是啊，這不是考核麼？咱們比的是鋼琴，又不是別的。”

“如果真的彈得好的話，這手段也未嘗不可。”

而正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后面默不作聲的陶歡意卻站了出來。這麼多年來，眼睛看不見，也沒有過鋼琴，天知道多向往鋼琴。

傅月紫雖說是鋼琴網紅，卻把在眾人面前彈琴當兒戲。

“傅月紫，你說因為擴音設備出現雜音而導致你彈不好鋼琴，那麼我便告訴你，我能彈得好。”

“你能？！別逗我笑了，就憑你？陶歡意，你只是個瞎子，別天大言不慚的。”

傅月紫剛剛還尷尬著，這會聽著陶歡意的話，瞬間以為自己機會來了。

“我如果能，你就向我或者你的鋼琴道歉吧。”

“好啊，那如果你不能，那又如何呢？”

陶歡意想了想，說：“那這次的考核我自棄權。”

“不夠，這樣吧，如果你辦不到，你就掛著罵你自己是個賤人的牌子，拍照發到網上，行吧？”

傅月紫的要求實在太過惡劣，聽得旁人都無比氣憤。沒想到陶歡意卻是一口答應下來，“好！”

傅月紫冷哼，走到臺下。

這一次，終于決定老老實實做個聽眾。

沈晏郴沒下臺，倒是跟著陳靜到后面看彈琴去了。

陶歡意的背影和記憶中的小孩重疊，在沈晏郴認識的時候，就喜歡一門心思撲在自己的鋼琴上。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還是如此。

第一次見的時候，就對自己的鋼琴十分自信。

告訴所有人：“跟我一樣大的人，不可能有人彈琴彈得比我好！”

那個時候的，肆意驕傲，明的笑臉像是長在臉上似的。而這十多年過去，只有在彈琴的時候，才能變得跟往常一樣。平日里，只是目澄明，忍小心。

思及此，沈晏郴心里不自覺地開始心疼起來。

而琴音在陶歡意的指尖之下，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那擴音里難聽的雜音，都被的和弦撥得恰到好，反而略有坎坷的。

每個聽過的人都會覺得，原來琴音有時候不需要那麼順利，也可以不夠悅耳，也可以不夠平實。

一曲完畢，在場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這人是真有兩把刷子啊！”

“啥來著？！”

“剛剛那首曲子是即興演出吧？真好聽啊。”

“該不會是現場編曲吧？真的厲害啊，我聽下來，還真有名家風范呢。”

而此時此刻，陶歡意站在臺前，深深鞠躬。

態度謙遜，更是惹得眾人好。

沈晏郴就在后的臺后，角不自覺揚起驕傲的笑。好像在說，“看，這就是他的夫人，厲害吧？”似的。

傅月紫眉頭皺了好幾下，一眼就看到被陶歡意驚艷的沈晏郴。他那平日里冷漠不可一世的深邃雙眼，像是被吸住似的就盯著陶歡意看，周圍任何人他都不曾在意。

想到這，傅月紫心里一酸。

看他，他卻在看。

算了！

好歹從小也是被人眾人喜歡的小公主，憑什麼天天跟在沈晏郴屁后面跑？沈晏郴要是愿意看倒也罷了，偏偏沈晏郴本不看，還喜歡盯著自己不對付的人瞧。

沒那麼犯賤！

再說，陶歡意這鋼琴確實彈得不錯，也算輸的心服口服。

那麼多人看著，傅月紫還是不不愿地上了臺，按照約定好的，給陶歡意道歉，“對不起。”

“喲喲喲，怎麼道歉還聽起來怪氣的，某人看起來是不不愿呀！”

陳靜擋在陶歡意面前，酸溜溜地說著。

陶歡意則哂笑，“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不過傅月紫，我們都是喜歡彈鋼琴的人。鋼琴不是用來表現給別人的工與途徑，而應該是我們自己的好與宣泄口。你的鋼琴技巧很有水準，說明你也是下了功夫的，為了在別人面前表現本就很諂，你難道辛辛苦苦練琴那麼多年，就是為了諂那些不相關的人麼？”

傅月紫皺了皺眉，本來應該很不開心的，卻突然釋懷，“你說的確實也沒錯，我練琴的時候吃了很多很多苦。陶歡意，算你厲害。”

以往練琴的時候，父母的嚴厲致使彈錯音節就會被打，被那麼多人喜歡也只是表面而已。從小就是被打到大的，也正因如此，的琴音才很難產生。因為每次彈奏，閉眼都是自己彈錯后被打的畫面。疼痛與屈辱油然上心，反倒是給沈晏郴彈琴的時候，是最輕松的時候。

“我當然厲害，正因為能贏過厲害的你，我才厲害。”

傅月紫怔了怔，隨即釋然一笑，“算你會說話，今天的考核，我認輸了。不過陶歡意，之后我會盯著你找你錯，你可別讓我抓到小辮子！”

話落，便走了。

訓練室里還有許多的東西要拿走，該去收拾一下了。

陶歡意看著走遠的背影，還沒反應過來，電視臺的臺長，一個高大又帥氣的男人走到的面前，“陶小姐，歡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