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樓下果然黑漆漆的一片。

微風拂過，樹影婆娑，更讓人覺得害怕。

宋揚要打開手機照明，被程若綿摁住了手背，“先別開。”

許是聲音太繃，宋揚笑了笑，略低頭低了聲音，“怎麼了？我們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沒說話，宋揚反手握住手腕，往自己邊帶了帶，“別怕。”

沒看見可疑的人影。

上樓到了客廳，程若綿沒開燈，直奔窗前，將窗簾拉開一條往樓下。

樓下太暗，什麼也看不清。

在窗前站了一會兒，默默把包卸下，打開燈。

宋揚抱臂靠在島臺旁，靜靜盯著，“怎麼了到底？有人跟蹤你？”

搖搖頭。

“……我也不確定。”

宋揚開玩笑說，“你是得罪過什麼人？還是在躲債？”

百分百的玩笑話。

但程若綿卻抬起頭看他，很平和地說，“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

大致講了谷炎的事，包括那其中佟宇對的幫助。

宋揚聽著聽著來到邊坐著，末了，只問，“……最后怎麼解決的？”他道，“北城圈子里的事我也有所耳聞，那個人，怎麼會輕易放過你？有些下三濫，無所不用其極，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程若綿沉默了好一會兒，“……有個人幫了我，代價是，我跟了他一年半。”

宋揚一直看著的臉，沒說話。

程若綿笑了笑，“客觀來說，那只是各取所需的一段關系，但，我是當來談的。”盡量以輕松而友好的口吻道，“雖然我們未來會怎麼樣還不確定，但這段時間你對我好我也知道，你有權利知道這些，再決定要不要……”

宋揚沒接這個話茬，“你懷疑是那個人派人跟蹤你？”

程若綿一愣，隨即搖搖頭，“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做。所以我才更想不通。”

宋揚若有所思地低下眼。

過片刻，他抬腕看表，說，“時間也不早了，你洗澡睡覺吧。”

“嗯。”

兩個人一前一后站起，程若綿要去開門送他離開，卻被他扣住肩膀，宋揚安似的了的肩，低眸跟說，“你不要想太多，無論發生過什麼，都不是你的錯，不由己的況下，你還能做出最優的選擇，已經很厲害了。”

程若綿沒想到他會說這些，一時呆住。

當然不會因為有過一段“不彩”的往事而覺得自己不干凈了什麼的，是因為喜歡，問心無愧坦坦沒有憾。

可在世人的眼里，這段往事恐怕算是“污點”，所以必須要事先告知宋揚。

沒想，宋揚會反過來安。

粲然一笑，“我知道，我從來都知道。”

宋揚也笑起來，因為的自信和彩。

默默無言好一會兒，宋揚低聲說，“最近一陣我都接你下班送你上樓，直到這事兒過去，好嗎？”

點點頭，“謝謝。”

宋揚還是笑著，“你把小區業電話發給我，明天我時間來一趟，盯著你們業把路燈給修了。”

“嗯。”

他了的頭發，轉離開。

-

第二天中午，宋揚沒有陪吃飯，而是趁著午休驅車來小區跟業涉。

程若綿臨時有事要加班，就沒跟著一起去。

忙完之后，午休時間已經快要過去了，急匆匆下樓去咖啡館，買咖啡買面包。

結賬的時候，余還是能覺到有人盯著自己。

不聲結了賬，拿了咖啡和面包上樓回公司。

把吃食放工位，立刻拿著電腦下樓回咖啡館——預備殺個回馬槍。

小跑著，卻在進咖啡館之前停住了腳步。

大廈旁邊的吸煙，有個男人站在那兒煙。

那是佟宇。

佟宇也看到了，很驚訝，掐了煙走過來，“程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我公司在樓上，”程若綿笑了笑，“好久不見了。”

“確實好久了，一年多了吧。”佟宇抬腕看了看表，“有時間聊聊嗎？”

兩人一起來到咖啡館。

程若綿放下電腦，先捋了捋下午的待辦事項，確定自己聊一會兒天不會耽誤工作，才抬頭道，“你怎麼會在南城？一直在這里嗎？”

“不是，今年年初回北城了，很多事要忙，”佟宇微笑著，“本來想夏天時候就跟你見一面的，一直沒出時間。”

“嗯？夏天？”

佟宇道，“你和陸先生的合約，不是夏天到期麼，”他淡淡地，“怎麼樣？他放你走了？”

“嗯，都結束了。”

“想也是，市中心的公寓，我去敲過門，你沒在我就知道了。”

程若綿覺得他的話有些怪異之，可一時也想不明白怪在哪里。

“打算回北城嗎？”

“這一陣子偶爾會去出差，公司年底要在北城開分部，到時候可能得頻繁過去，但還沒打算搬過去住。”

“在這過得很好？”佟宇像個好久不見的老友一樣，頗有興味地問，“談了？”

“在接。”

程若綿坦誠地笑一笑。

“我早該想到的，你一定不缺人追，”他笑說，程若綿再度覺得怪，沒來得及細想，就聽他又說，“要不要帶著給我見一見？我幫你把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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