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老爺子那邊總歸好說些。
畢竟隔代親,萬一老爺子跟孫輩得來呢。
不過,暫時不生也不打。
只要有留在他邊的心。
一切都好說。
陸政自覺自己能理掉所有的困難。
程若綿怔了好半晌,沒說話,湊過去親了親他。
第49章
“談判的籌碼”?
難道他是要生個孩子,拿著這個籌碼去說服陸家人,讓他能夠娶麼?
程若綿低下頭,抓著他的手指玩。
明明是親昵的溫存,卻只讓人覺出的離。
陸政定定看了好一會兒,慢慢回抓住的手指,一下一下挲著握掌心。
他知道這時候不該再追問一個答案了。
沉默即是一種答案。
是他太心急,總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得知的態度。
大概是前一陣子出差,對他的那種忽視和淡漠讓他心生慌張了。
慌張便會方寸大,方寸大便會說錯話做錯事。
即使他已經三十歲。
正是因為他已經三十歲,所以他本能地要掌控生活中所有的一切,本能地要把不安定因素變可控的安定。
兩人沉默了片刻,陸政意味不明地說,“不愿意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這話令人意外,因為他很讓步。
但乍一聽到,程若綿只覺得心里松快了。
就這樣輕輕揭過,應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也算是了解他了,知道他一旦被忤逆,心里總會窩著一邪火,非要在上發泄出來才能算徹底翻篇兒,所以當晚在床上陸政表現出憤怒,程若綿一點兒不覺意外。
但在撞擊之中,陸政也漸漸覺出了的憤怒。
咬他,把他肩膀咬出了。
像一場最后的決斗。
橫尸遍野的戰場上,拼到雙方士兵全部戰死,只剩下戰雙方的頭領,失卻了所有武,拖著傷痕累累的殘軀只搏拼。
-
按照圈里的傳統,陳晉鵬的婚禮比較低調,規模不大,只邀請了親近的朋友家人,并且請客桌數也在嚴格限制的范疇。
陸政、孟正安和郁景明是伴郎,在相應環節,陸政代表伴郎團發言,一通夾雜著善意調侃的溫馨言語,惹得臺下哈哈大笑。
程若綿環視四周,沒看到小雅的影子。
想必一大早已經獨自離開了。
視線回到臺上。
聚燈下,新娘端莊漂亮,新郎也拔英俊,一對璧人。伴郎團和伴娘團各自站在舞臺兩邊,分別低聲說著小話。
臺下賓客們,個個氣度不凡,格調斐然。
這是他們的圈子、他們的世界。
婚禮結束。
大部分賓客留下用餐。
程若綿下午還有一節課要上,陸政便帶著提前離開。
邁赫駛出莊園,不經意間往車窗外一瞥,瞥到前方路邊有個人影。
小雅。
正獨自低頭走著。
程若綿拍了拍陸政,“那是小雅。”對尚策說,“尚策,麻煩你在前面停一下。”
邁赫在旁停下,小雅轉頭看過來。
車窗降下,程若綿仰臉,“小雅,你要去哪兒?”
小雅指一指前方,“兩公里外有個車站,我去坐車。”
“捎你一程吧?”程若綿回去看陸政,“可以麼?”
得到允許,小雅上了副駕駛。
“到了市區,隨便把我放下就行,我自己打車回家。”
邁赫繼續上路。
程若綿和小雅發消息流。
「你怎麼了?」
「小雅:早上鵬哥不讓我走,說他今晚還打算在這留宿,讓我陪他,我思來想去覺得不合適,就趁著婚禮溜走了」
「程若綿:昨晚聊了嗎?怎麼樣?」
「小雅:一言難盡,改天當面跟你說」
這一“改天”,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那時,程若綿被陸政親自帶著去拜訪了大師。
大約是有了這一手的頂級人脈,又得到了大師當面的夸贊,回程路上,這樣文靜斂的子,臉上也顯著難掩的興和憧憬。
頗有幾分孩子氣的天真和清澈。
陸政最喜歡在他面前不設防的樣子,眸底不由浮現出些許自己都難以覺察的脈脈深。
程若綿主越過扶手箱親了他一下,說,“謝謝你。”
陸政笑一息,“怎麼謝?”
歪頭想了想,“……我下廚給你做頓飯?”
他嗤笑,“你還會下廚?”
“不太會,但可以試試。”
回到瑞和,程若綿直接去了廚房。
瑞和的食材都是專供的,跟廚師通了一番,也聽取了廚師的關于食材理的建議,正拳掌準備大展手的時候,接到了小雅的電話。
這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小雅的聲音聽起來卻像是剛睡醒。
“昨晚,鵬哥來我這兒過夜了。”
如是說。
程若綿沉默。
“之前,在他結婚前一晚,我跟他聊了,他答應結束這段關系,讓我去留學。”程若綿聽到電話那頭小雅點了兒煙,“……昨晚,他喝了酒,大半夜摁我家門鈴,我怕把鄰居吵醒,就讓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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