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問你，怎麼非要跑到南城去實習？北城那麼多好地方，”陸政說，“在我那兒實習也不錯，集團旗下有不國業務，我還能幫你理一理職業規劃。”

他停頓了一下，“甚至，你還能隨時到我辦公室來。”

越說越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程若綿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及畢業“合約”到期之后的事，畢竟，那之后的職業規劃、想在哪里定居，都統統與他無關了。

含糊地說，“南城那個公司比較合適，之前聽學姐們提起過。”

“畢業后不一定留北城？”

他想起來，之前提起過，畢業后可能去別的地方。

“……還沒想好。”

陸政默默凝。

也好，不急，等畢業之前，再跟聊聊，問問的計劃。

“到時候再談。”

吃完飯，正好藥送來了。

他給倒水，看著吃下去。

吃完，用手背沾了沾角的水痕。

陸政了臉蛋兒，抵著額頭說，“對不起。”

呆了呆。

“剛剛是我過分了，吃藥總歸對不好，我不該那麼做。太上頭了。”

程若綿沒吭聲。

他又道，“我答應你，這些話題，以后再說。”

最起碼要等到畢業，找到心儀的工作之后。

定定地看著他，以一種審視的目，好似他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世事無常。

來找他，無非是不想給自己留憾，無非是想要在他30歲生日這個重要的時間點，出現在他邊。

畢竟，以后他所有的生日都與再無干系。

可看他剛剛說的那些話，「這些話題以后再說」？

他難道不清楚他們倆之間到期就一拍兩散嗎？他是忘了？還是篤定了他們已經如此不可分，那個期限不再重要了？

大概是后者。

程若綿先是覺得荒唐，再然后是恐懼。

如果到時候他不放呢？難道要繼續陪在他邊，就像小雅陪著陳晉鵬一樣，直到他結婚？

不止如此，萬一他結了婚還是不放呢？他要把養在外面？會不會進一步要求給他生孩子？

被滅頂的恐慌淹沒。

陸政察覺了臉的蒼白，蹙眉問，“怎麼了？藥有問題嗎？”

他拾起茶幾上的藥盒翻看。

他要打電話了，程若綿手阻止，“我沒事，就是太累了。”

陸政又仔細看了臉，確定只有勞累，像是神上的，不是理上的。他把打橫抱起來去往臥室，“睡吧。”

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吻了吻眼睫。

“需要我陪嗎？”

搖搖頭。

陸政帶上門出去，還是打了個電話，確認藥沒有問題。

他去臺上點了兒煙。

了半，的心跳逐漸平息。

是了，還小，不愿回答他再正常不過，他不該期著的答復和表態。

本也是頭腦發熱說的話，若真的要孩子，也得從長計議。

總歸，時間還長，等以后再說吧。

這麼想著，思緒竟神游起來，腦海里莫名浮現了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在海邊玩的場景。

最好是個孩，像。

實習期結束，程若綿向學院提過退宿申請后，正式搬到了陸政的住。

本以為是要搬到小別墅，結果陸政說是瑞和公府。

陸政沒多說，尚策幫著解釋了兩句，瑞和公府有家政廚師司機和保鏢，待在這里，即便先生不在，也能得到很好的照料，先生也能放心些。

也不知從哪兒走的風聲，一夕之間，圈子里都傳遍了，跟著陸先生的那個學生，被養在了瑞和公府。

圈子為之嘩然。

瑞和公府，那是只有陸家人才能踏足的地方，換言之，只有未來名正言順的陸夫人，才有資格住在那兒，陸先生提供的一切。

這是寵上天了啊。

搬家的時候，程若綿特意把自己的所有東西分了兩類：

一類是以后不管到哪兒都要保留著的，比如說各種證書、必要的書籍、小時候的一些紙本等等。

這類東西，打包到一個紙箱子里頭，存放在祝敏慧這兒，不帶到陸政的家里。

另一類則是日常穿的等等，以后不要了也無所謂的。

為自己規劃了周的退路：萬一分開的時候鬧僵了，甚至需要逃跑，無法再去瑞和公府拿東西呢？

如此安排，便萬無一失了。

祝敏慧也問了，為什麼重要的東西都留在這兒？

程若綿只說，以防萬一，方便逃跑。

祝敏慧言又止，程若綿平靜地看著，說，“我總不可能一輩子當他養在外面的婦。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

祝敏慧了然了。

陸先生那樣的人，總不可能娶。

先不提他大概率兒沒過這個念頭，即便有，他那種位置的男人，婚姻總是無法自主的。這也是他自出生以來便錦玉食被人敬怕的代價。

陸政在瑞和公府二樓為改造了一間書房。

讓人給送來一本書籍目錄任挑選，而后按照選定的，為從書店購置了一大批書。

周末，程若綿伏在書桌前分類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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