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陸政這麼覺得。

他突地油然而生一種天長地久的為保駕護航的。

這有如實質，一波一波涌上來。

陸政松了松領帶，招呼侍應生過來給點餐。

餐很快一道一道端上來。

程若綿拿起筷子，“你不吃？”

“我吃過了。”

“……你就是看我吃頓飯？待會兒就要回集團了嗎？”

“吃完飯還有兩個小時時間。”

看來他時間真的很。

“晚上忙完就是后半夜了，只有這會兒有空見見你。”

搬到他那兒去住的話題，自上次擱置之后就沒再提起。

此刻程若綿能品出他的言外之意，暫時按捺住心里的搖擺，沒作聲。

吃飯時，提起實習的事，道，“我10號考完試就要去南城了，去實習。”

“……多久？”

“三個月，九月開學之前回來。”

“住安排好了嗎？”他問，“錢夠不夠？”

“我打算先去租個按天的短租，有空再找找。錢夠用的。”

不缺生活費，自己也有一點積蓄，即使不他給的那張卡，也足夠學業和生活的各種開銷。

一聽就又奔波勞碌又不安全。

陸政皺了眉頭。

“我找人給你安排。”

“……應該不用麻煩了，我在學校論壇找過幾個同學，大家都是暑假去南城實習的，到時候有個伴兒，沒什麼大問題。”

“我不放心。”

他口吻淡淡，但是不容拒絕。

“……好吧。”

之前報名的文化流項目通過了面試，接下來要忙期末、實習準備、正式加文化流項目，確實忙，有他著人安排能省不事，也可以將力都放在重要的事上。

程若綿沒再推辭。

陸政默默凝片刻，忽地說，“之前給你的那張卡，是不是沒過？”

“……沒有，”像被抓到了把柄，程若綿多解釋了一句，“我也用不上。”

“用不上，”陸政重復的用詞，沒什麼緒地笑一息說，“錢多有錢多的活法兒，錢有錢的活法兒，怎麼還有有錢花不出去的道理。”

程若綿沒作聲，低眼小口飯。

話是不是說重了？

他的態度是不是又讓難了？

陸政心里一疼，斟酌措辭，放輕了口氣，“……就沒有什麼以前想買但是沒錢買的東西？”

程若綿還是不吭聲。

他溫聲道，“想一想。”

程若綿抬眸看他，“我過得好好的，沒什麼不妥，沒什麼想要要不到的東西。”

陸政嗯了聲，“我只是想讓你過得舒服點。”

一輩子不結婚，就這樣養著，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我會自己看著辦的，好不好？”

嗓音輕，但很堅定。

陸政沒再說話。

隔壁就是個奢華酒店，等吃完午飯，他帶去開了間房。

在下午的會議之前，他還有兩個小時私人時間，外面天氣熱，不如開間房跟待一會兒。

刷房卡進了房間。

陸政先去打開小冰箱拿了兩瓶飲料出來，問，“夏天能喝冷飲嗎？”

搖頭。

他打線電話讓人送點常溫的飲料。

不過半分鐘，服務員就推了個餐車進來，陸政拿了瓶罐裝的果，摳開蓋子遞到手里。

程若綿接過來喝了兩口。

他低眼瞅著，低低地問，“還在不高興？”

“沒有。”

愿意敞開心跟他在一起，但若生活方式也要隨著拉到他那個水平線，恐怕不妥。

“只是，花錢容易，但是由奢儉難。”

陸政沒細琢磨這句話，笑說，“我怎麼還會讓你‘由奢儉’。”

程若綿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笑，沒多說，臂抱住了他的腰。

陸政摟住，低聲，“下午有課嗎？”

搖搖頭。

“要不要睡會兒？”

“……好。”

話音沒落，已經被抱了起來。

到床上，真的就只是睡覺。

他靠在靠枕上，把一摟，說，“睡吧。”

程若綿閉上眼睛。

沒有午睡的習慣，這會兒清醒得很。試圖清空大腦，卻越來越神。

窗簾閉，一片靜謐的昏暗中，能聽到他輕微的均勻的呼吸聲。

翻個，手肘撐著床單從他臂彎里看他。

就算睡著了，他看起來也不好惹，如果到干擾，能隨時躍把人制服的模樣。

輕聲問，“你睡著了嗎？”

陸政搭在腰上的手輕了。

沒睡著。

“……你當過兵？”

“算是吧，在軍隊待過。”他聲音很低，“怎麼這麼問。”

“我一開始見你就覺到了，”說，“怎麼說呢，舉手投足有勁兒，很干脆利落，眼神也是，穩重，但是銳利，有攻擊。”

“所以你怕我？”

“……怕你倒不是因為這個。”

而是因為彼此間的地位差距。含糊地說，“軍隊生活怎麼樣？”頓了頓，換了個問法，“你長這麼大，最喜歡的是哪一階段的生活？小時候？上學的時候？還是軍隊或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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