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
就沒再跟他搭話,只專心吃飯,時不時把鬢邊散落下來的頭發捋到耳后。
陸政一直覺得很漂亮,漂亮得不可思議。幾次見都是在夜里,都比不過現在,沸騰的銅鍋上,隔著如瀑的白霧,吃得專心認真,包著嚼啊嚼,似是無憂無慮似是心無旁騖。
偶爾會抬眸看他一眼,察覺到他在看,會謹慎地低眼,再吃起東西,作也會變得有幾分拘謹。
陸政覺得有趣。
二十分鐘,程若綿拿餐巾了,說,“我吃好了。”
陸政嗯一聲。
斟酌措辭,試探提出請求,“……我想吃冰淇淋。”
陸政掀起眼皮看,微抿笑一笑,“我可以自己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吃完了再回來。可以嗎?”
這是每年過生日時必有的小小儀式,以往都是跟祝敏慧和馮優悠一起,三個人手拿著蛋筒到一起,像束花似的,而后圍在一起一口一口吃掉。
今年只能自己吃了。
陸政朝門口的尚策遞了個眼神,尚策走過來,“先生。”
“找一找附近的便利店,要買冰淇淋。”
他簡單吩咐。
程若綿已經打開app搜索,“一公里有一個。”把手機遞到尚策面前。
“好的。”
尚策去結了賬,三個人都上了車,邁赫沿著導航往便利店去。
遙遙地就能看到便利店的燈箱招牌,車子停穩,程若綿自己打開車門下去,關車門前,微俯說,“我會很快,不會耽誤您太久。”
也許是覺得今晚自己太“任”,所以一個行為的前前后后要用無數個懂事的話語打上補丁。
確實是這麼想的。
明知道他又一次幫了天大的忙,明知道眼下是完全制于他的境,還是執意以“過生日”為借口,延遲自己去直面今晚也許會發生的事的時間。
想最后一次自由的快樂。
就今晚之前。
今晚之后,保證自己會乖乖聽話,當陸政的好好人。
直到他膩煩厭倦為止。
走出便利店,程若綿撕開冰淇淋的紙質包裝。
冰涼的香甜的冰淇淋口,仔細那份和口味。
從車窗里看出去,朦朧夜之中,那藍圍巾白羽絨服的纖瘦影,站在被積雪彎了枝丫的大槐樹下。羽絨服里面是件淡的長搭,擺偶爾被風輕輕拂起,一鼓一鼓。
紛紛揚揚的雪還在無聲落著,隔絕在車窗與之間。像是屬于另一個寂靜平和世界的影子。
此刻,應該是已經完全屬于他了。
陸政潛意識里有這樣的篤定。
可這樣著,他約覺得,他像是從原本的人生軌跡上,短暫地把“借”過來了一陣子。
從來沒有人敢讓陸政這麼等過,駕駛座的尚策張極了,時不時覷一眼從倒車鏡覷一眼后座,生怕陸政面不耐。
程若綿聽到開關車門的聲響,抬頭去,陸政下了車,從煙盒里抖出兒煙銜在間。
想必是讓他等得不耐煩了。
心里這麼想著,最后把蛋筒的底部一口吃掉,從口袋里拿出手帕紙,沾一沾角。
整理妥當,步往車邊趕。
走到離陸政四五步遠的時候,說,“陸先生,我好了。”
陸政半側過來看。
咬著未點燃的煙管,虛瞇著眼眸。又是雙手兜的姿態,他這個模樣極攻擊,一種居高臨下的不聲的侵。
程若綿沒來得及多想,突然覺不穩,毫無預兆地,他將煙自間取下,將撈到前,大手扣住后腦勺強迫仰起臉,而后他頭低下來。
來得猝不及防。
鼻梁差點撞上,作的前奏是迅猛的,兩張臉靠近之后,程若綿閉上了眼睛。陸政卻放緩了作,仔細了幾秒鐘呼吸錯的覺,他輕輕吻了吻的。
的相,程若綿抖了一下,本能地抓住了他襯衫的前襟。
“舌頭給我。”
聽到他低啞的命令,完全不知該怎麼做,試探地張略略探出舌尖,整個人張到幾乎麻了。
舌尖被捉住的一瞬,嗚嚶了一聲。
吻愈來愈深,渾都掉了,鼻腔和嚨都逸出模糊破碎的氣音,落在發梢和耳側的雪,接到皮,像是瞬間滾燙起來,變水霧蒸發掉。
剛吃過冰淇淋的緣故,的舌尖是冰涼的,口腔都是香甜的氣息。
程若綿雙綿綿地站不穩,形往后倒,被陸政撈住,他像拎個什麼件兒一樣把綿綿的轉摁到車上。
吻還在繼續,覺自己已經要窒息了,他的舌還在侵,含吮廝磨。那種讓人毫無招架之力的攻擊,讓這個吻甚至不像是一個吻,更像是摧毀和占。有。
陸政一手鉗著下頜,是強迫不許躲的姿態,另一手撐在車頂,車頂已經積了一層雪,他修長的大手深陷雪中,因為用力而繃,潔白的雪映著淡的骨節,筋脈突出,手背青筋暴起。
雪統統落在他大的后背,被他的圍困住的這方角落像是了避風港,風和雪都繞開。
只留下升騰的熱度。
程若綿不會換氣,真的要窒息了,求生本能讓開始推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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