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夏梔著宿醉後發疼的腦袋癱到沙發上。
還好是周末,阮凝能留在家裏照顧。
阮凝見還迷糊著,於是泡了杯清茶遞到手上,佯裝惱怒:“都你別老酗酒了,害得你男朋友出差工作還要對你提心吊膽的。”
“切,”夏梔聽到阮凝提到賀沉,心裏甜,上卻十分傲,“他當然得擔心啊,我又又辣,他再出差我就當別人的朋友算了。”
阮凝的臉:“你就瞎說吧,賀沉對你那麽上心。”
夏梔當然清楚,隻是而已,知道阮凝是為自己好,又用頭蹭了蹭阮凝。
阮凝的發,心裏徒生慨。
雖然離了婚,但心裏還是相信的,比如夏梔和賀沉這種吵不散、鬧不散的,還是讓人羨慕的。
不過,的前提是要遇上對的人。
而之前遇到的那個人,是錯的。
一杯清茶下來,夏梔的頭腦也慢慢清醒了,離職後有一小段休息的時間,眼下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看消息,剛打開前公司的工作群,就看到有一大堆的消息。
優優:姐妹,你醒酒了嗎?昨晚那個來接你的生是你閨吧?邊上的那個男生簡直不要太帥!
小:對對對,當時我們在場的生都看呆了!
零零:我聽那個男生你閨學姐誒,他倆啥關係啊?要不是男朋友的話,給我推個名片唄~
夏梔慢慢爬99 的消息樓,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搖了搖阮凝的肩膀,把手機拿到阮凝麵前,意味深長道:“你的那個小學弟好搶手哦~”
阮凝隨意地掃了一眼聊天記錄,沒太在乎。
夏梔接著道:“你不要的話,到時候就被別人截胡了哦~”
“你別說,我跟他什麽都沒有。”
“你對人家沒意思,萬一人家對你有意思呢?”
阮凝遲疑片刻,覺得黎琛對確實好的,但又不是自作多的人,而且萬一人家就是格暖呢?
“反正我現在沒有的心思。”阮凝隻能這麽應付夏梔。
夏梔瞬間擔心道:“你不會還忘不掉那個姓沈的吧?”
“沒有!”阮凝回答得很果斷,“我隻是還沒有那種想的覺,所以,你別繼續給我吹枕邊風了。”
見阮凝那麽表態,夏梔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隻要阮凝不再留沈念丞,就什麽都好說。
於是接著刷八卦。
刷著刷著,的眉頭慢慢擰。
“凝凝,怎麽回事啊,之前大家還在罵溫寧小三,怎麽現在開始……罵你了?”
夏梔點進一條新聞。
[沈念丞與溫寧有意舊複燃,當年的分手事件暗含,原來阮凝竟然是第三者?]
“我靠,這些營銷號瞎說八道是不需要本的嗎?”
阮凝也看到了這條推送,網絡時代,就算不想看到這些東西都難。
[當年沈念丞和溫寧的羨煞眾人,後來溫寧出國,阮凝趁虛而……]
一顆心往下沉,繼續往下翻。
網友a:哇,這瓜真的越來越大了,前幾天溫寧被全網罵,今天風評又變了。
網友b:我靠,神也太可憐了吧?幾年前被人搶了男朋友,回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要被罵小三!
網友c:我覺得之前的熱搜就是阮凝買的吧,不然離個婚能衝上熱搜前三?而且鋪天蓋地都是罵溫寧的。
網友d:天啊,我之前還真實同來著,沒想到那麽有心機,真綠茶!
網友x:太白蓮花了,輿論這點東西真是被玩得的,估計自己也沒想到輿論會反噬吧?做的那些醜事被翻出來,不知道好不好,離婚真是離對了,支持神跟之前錯過的人重新在一起。
阮凝一條條看下來,整個人渾泛起寒意。
都離婚那麽久了,這些事怎麽就不能翻篇呢?那些難堪的事究竟要什麽時候才能到此為止?
-
將那些不堪的輿論和揣測拋在腦後,阮凝始終相信時間能平淡一切。
夏梔勸收集證據,去起訴這些胡說八道的人。
但阮凝不打算這樣做,因為無論結果如何,到頭來難堪的人還是。
於是阮凝還是索決定冷理,也相信隻要自己徹底放下那段過去,早晚都能練就刀槍不的心態。
可當好不容易收拾好緒的時候,沈念丞又出現在麵前。
阮凝剛從公司大樓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沈念丞的車停在大廈對麵,而他正站在車一側,依舊是西裝革履的矜貴模樣。
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更懶得多看他一眼。
多虧了這段日子裏輿論的翻湧,此刻,心中隻差一點就對沈念丞厭之骨。
越走越快,而沈念丞也步步跟。
“阮凝。”沈念丞最終還是開口住了。
阮凝往腔裏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而是繼續往前走。
不斷地向馬路上張,期待馬上來一輛出租車能把接走。
“阮凝。”沈念丞又斂聲了一遍,而且這回直接快步跟上來,握住了的手腕。
“你到底要幹什麽!”阮凝恨恨地甩開他的手。
原以為隻要和他離婚,就能遠離那些讓不好的事,結果輿論不肯放過,到現在沈念丞居然也不肯放過。
“阮凝,我希我們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這段時間裏,沈念丞隻要一放下工作,生活裏就全都充斥著阮凝的回憶。
他剛開始還覺得是不習慣,到頭來才發現其實是真的舍不得。
每到夜裏,他一閉上眼睛,心裏始終有一是空落落的。
即使之前在朋友麵前如何,即使說過不會再跟阮凝低頭,可沈念丞心想讓阮凝回來的聲音仍是在克製中越來越清晰。
於是從公司出來後,他不知不覺就把車開到了阮凝公司樓下。
阮凝一見到他,心裏湧上來來的全是不好的回憶,無奈又可氣,眼底的倦不減:“到底要好好談什麽?”
沈念丞沒想到時間過去了那麽久,阮凝對自己的態度還是那麽抗拒。
本來想低頭跟說些好話的想法又因為自尊心了製,隻能生地說:“離婚這件事,你自始至終都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
等他話音落定,阮凝不垂眸冷笑,忍了許久的眼淚也悄悄出了眼眶。
手揩去眼淚,斂起麵容,冷靜道:“你想要解釋對不對?”
“好,”著一雙手,從包裏出手機,把這幾天看過最惡毒的留言翻出來,擺到沈念丞麵前,冷著聲說,“這些解釋夠不夠?”
沈念丞看著屏幕上麵“綠茶”、“白蓮花”、“小三”,隻覺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阮凝收起手機,努力克製著抖的聲線,一字一句強撐鎮定:“這些就是你帶給我的婚姻,謾罵和同,輕視和疏落。”
“我和你結婚的時候,大家都說我配不上你,請問你有替我說過一句話嗎?還是其實你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我和你離婚,大家都說我活該,說我連溫寧一手指頭都比不上的時候,你有替我解釋過嗎?”
阮凝嗚咽著繼續說:“你說你工作忙,從來不看八卦消息,好,我理解,我也從來沒幹涉過你的工作,可是你忙完所有七八糟的一切,真的在乎我了嗎?”
“溫寧回國以後,你為了拋下我多次,你有數過嗎?”說到這裏,阮凝又想起了從前的那些經曆,一個人吹了一夜的晚風,一個人淋雨跑回家。
種種心酸回憶浮現,心裏不痛。
看著阮凝眼淚不停地落下來,沈念丞心裏越發收,然而麵對阮凝的這些質問,他啞口無言。
“你不在乎,因為我在你心裏本就不重要,”阮凝試著漸漸收起緒,語氣堅定又酸,“我不該怪你的,我要怪就怪自己太你,不惜拋掉自己的自尊去你,所以最後落得這個下場,是我咎由自取行了沒!”
說到這兒,阮凝緒一時激,終於控製不住地哭起來。
的淚水混著這些話,一句句像刀似的紮進沈念丞的心間。
他攥指尖,猶豫掙紮片刻後,上前扣住阮凝的後頸,將人攬在懷裏,嗓音低沉又沙啞:”對不起,阮凝,你別哭了……“
此時此刻,沈念丞發現自己除了道歉竟然什麽都做不了,這種無力讓他心裏也很不好。
阮凝把這些話說出來不是為了得到他的垂憐,更不是要他後悔、愧疚,隻是不想再見到沈念丞。
眼下,被人束縛著,掙不開,隻能用盡渾力氣對他又踢又打。
“阮凝,”沈念丞仍由的哭鬧,始終屹立不、不肯鬆手,等沒了力氣,才低聲說,“我不會再讓你傷害了,好不好?”
阮凝終於停下了反抗。
想起之前,沈念丞在半睡半醒之間承諾過不會再丟下一個人,可後來呢?
冷笑,自己要是再相信他,那就真是蠢到家了。
“沈念丞,”阮凝將他推開,雙眼猩紅,“你不要再魂不散的了,如果可以重來,我希你從來沒有出現過。”
沈念丞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一僵。
“阮凝,”他沉下聲,神終於有了些狼狽,“過去是我不好,我會跟所有人都解釋清楚……”
“晚了,”阮凝收回緒,漠然打斷道,“我早就對你失頂了,你現在想要道歉也好,彌補也罷,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我沒關係。”
沈念丞聽後隻是定定地著,仿佛是想從的表裏找到一搖,可惜阮凝看著他的眼神始終木然。
甚至,還帶了一厭惡。
阮凝覺得再說下去很沒意思,轉就要離開。
可沈念丞還是不打算放人。
“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麽清楚了,你聽不懂嗎?”
一道男聲突然在兩人後響起,阮凝這才從越過沈念丞看到黎琛沉著一張臉朝他們真的方向走過來。
沈念丞也是這時往後看,發現說話的人是上次跟阮凝在樹下相談甚歡的那個男人,也是那個在酒吧裏把阮凝攬到懷裏的男人。
黎琛大步上前將阮凝拉到自己邊,護在後,接著朝沈念丞冷言道:“您難道不知道一個稱職的前任就該像一個死人一樣嗎?阮凝並不想和你再有任何關係,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擾。”
“你是什麽人?”沈念丞冷聲問。
“我是什麽人都跟你這個前夫沒有任何關係。”黎琛的聲音和他這個人一樣清澈幹淨,不過口的話卻十分準地人肋。
沈念丞聽到前夫這個詞後瞬間啞火。
阮凝不想再由事態擴大,也不想再多看沈念丞一秒,因為他已經為了自己痛苦的源。
末了,阮凝拉拉黎琛的胳膊,平靜道:“算了,別說了,我們走吧。”
黎琛恨恨地掃了沈念丞一眼,方才護著阮凝離開。
看著阮凝和別的男人漸行漸遠,沈念丞垂在側的手攥,無泄憤。
……
回到車上。
沈念丞重重地把門一搭,他腦中混不堪,卻好像突然明白了阮凝為什麽執意要離婚。
他原本以為阮凝隻是嫌自己冷淡、嫌自己記不住重要日子、嫌自己不出空陪他……
可事實是,和他在一起,讓經曆了那麽多傷害。
他現在才好像知道自己有多……惡劣。
沈念丞心中積著一怒氣,無宣泄。
他氣自己在沒有意識到的況下讓阮凝傷,又氣那些輿論謠言造他們之間幾乎不可彌補的裂痕,更氣阮凝剛才難過傷心的樣子。
他攥拳頭,重重地往方向盤上錘了一拳,擾人的車喇叭瞬間鳴響。
前方正過馬路的人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看前方亮著的綠燈,又困地朝沈念丞這邊看了幾眼,最後翻著白眼罵了句:“有病吧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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