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上的火面掉在桌上,盛梵音完全呆住。
短暫的一刻,的大腦是完全空白的。
直到張阿姨的手機再次傳來聲音,低沉沙啞,“阿音,我在家等你。”
渾厚低沉,悉。
這個聲音是許垏珩的。
再然后,電話便被許垏珩給掛了。
他坐在沙發上,張阿姨客氣的給許垏珩倒了水,心中慨萬千,“先生,我始終不愿意相信,您和盛小姐會真的離婚,您對盛小姐那麼好,怎麼可能會離婚呢?明明你們打算去北市定居的,怎麼就盛小姐一個人回來的,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離婚了。先生,你和盛小姐之間究竟發生了個什麼?”
這也是許垏珩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環顧一切,所有的家和整裝修都是許垏珩喜歡的,他一邊看一邊輕聲問,“阿音沒告訴你?”
張阿姨搖了搖頭,“盛小姐沒和我說,但我看得出來盛小姐是很痛苦的,你們離婚的前半年,盛小姐每晚都失眠,就算是勉強睡著了也會被噩夢驚醒,我知道盛小姐在吃安眠藥,還有,以前盛小姐不吸煙的,有一天我半夜起來去洗手間,就發現盛小姐站在窗臺外紅著眼圈吸煙,哎,我是心疼盛小姐,可又沒有辦法,想給先生打電話問問究竟是為什麼,您的手機號碼也換了。”
許垏珩的指尖微,心好似被人在了手里,鉆心的疼。
許垏珩低聲說,“因為一些誤會。”
張阿姨松了一口氣,“是誤會就好,誤會說開了您和盛小姐就能和好,我呀是真見不得盛小姐難過,照顧這麼多久,我能看得出來,盛小姐心里還是放不下你。您可得好好的把盛小姐給哄好了。”
許垏珩從未如此決絕,“一定。”
張阿姨終于笑了,“這就對了嘛,人都是心的,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先生只要拿出百分之百的誠意出來,盛小姐肯定會回心轉意的。”
而后,許垏珩四走了走,最終停留在臥室。
二十分鐘后,盛梵音跑回來的時候急出一汗,進門就問,“許垏珩呢?”
張阿姨看了臥室的方向,“先生在臥室……”
不容說完,盛梵音便直奔臥室而去。
一進來,盛梵音看到就是許垏珩的側影,他正拿著一個相框看,聽到聲音緩緩回眸。
許垏珩眼眶有些紅,拿起相框,“盛梵音,你還敢說我們不認識嗎?”
來的路上,盛梵音就大致猜到了會發生什麼,大步走過去,一把從許垏珩的手上奪走相框。
表現得冷漠又無,盡可能做到面不改,“許總打算什麼時候回北市。”
許垏珩皺眉,薄勾起一抹笑,“不愧是盛律師,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能做到這麼淡定。不過,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許、太、太。”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盛梵音的眼底閃過一慌,只不過稍縱即逝,“許總想要什麼解釋?我們以前好過?結過婚?還是什麼別的解釋。不如說說看,許總想要聽什麼,你敘述一遍,我來說,聽完,就滾。”
這是他們相逢之后,盛梵音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
許垏珩鎖的眉頭又擰了幾分,他紅著眼,再一次靠近,“為什麼離婚?我們為什麼會離婚。”
盛梵音冷笑,“許總確定想要聽真相?可真相一般都很扎心的,確定要聽?”
許垏珩沉聲,“給我個答案。”
汲氣,盛梵音看著他的眼睛,“沒錯,以前我們的確是結過婚,也確實是夫妻,不過和你在一起的目的并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更不是因為我你。我能嫁給你,是只拿你當做空窗期療傷的工。許總神通廣大,大可以去查一查,在你之前我是結過婚的,我的人一直是周琛,周氏集團的繼承人。只可惜,他的人從來不是我,后來我堅持不住了才和他離婚的。”
眼可見,許垏珩的臉變得難看。
盛梵音頓了頓,繼續說,“至于為什麼會和你離婚,我原本就不喜歡你,和你分開是必然的。況且在北市的時候,你出了車禍,聽說你傷到了頭部,傷的很重,很有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后癥。我還這麼年輕,我怎麼可能和一個傻子或者一個植人過一輩子?我有大好的青春,大好的事業,我不可能為了你放棄我的生活。所以我提出了離婚,你們許家人恨急了我,利用一切便利很輕松就把這個婚給離了。不過沒想到,你沒變傻子,也沒變植人,只是失憶了。我想,你的家人對我厭惡至極,所以他們還有你的朋友都默契的不再提我,也是希你能忘了我曾經對你的這份傷害。”
在路上,盛梵音就想好了說辭,盯著許垏珩的眼睛,昂著頭,略帶諷刺,“他們拼命想要保護你,可你呢,非要揪著過去不放,許垏珩你簡直是讓他們太失了。其實這都是其次,主要是你已經給我的生活造了困擾,你知不知道你的糾纏讓我很煩,我真的很討厭你這種狗。許垏珩,真的夠了。”
盛梵音的每個字都扎在他的心口。
許垏珩從未這樣痛苦過,這就是真相?他一直想知道的真相?
猩紅的眸子泛著鷙的,許垏珩攥著拳,一字一句,“我不信。”
盛梵音大笑,“狗就是狗,即便我傷害你一萬次,你也不會相信。許垏珩,你之前問我是不是傷害過我,才和你分開的,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并不是,而是我傷害了你,拋棄你了,甩了你。這就是你我分開的真相,雖然聽著扎心,但這就是事實。”
突然,許垏珩的掌心一把住的肩。
盛梵音疼的皺眉,只聽許垏珩冷聲問,“你從來沒有過我?”
盛梵音回答,“從未。”
下一秒,肩上的疼消失,許垏珩松了手。
許垏珩垂眸,冷笑出聲,“盛律師,你真是好樣的。”
說完,許垏珩邁著大步離開房間,而后就是重重的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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