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爺子看孟明萱臉紅得像猴子屁，也沒再繼續揪著發脾氣的事兒。

他開始教，“聶子煬贅陸家，陳司令一家在這時候公開和陸家的關系，你想得明白其中道理嗎？”

孟明萱臉上熱意稍退，想了想，說：“給子煬和京茜撐門面。”

“那如果聶子煬不贅陸家，你覺得陳司令一家會公開出席聶子煬和陸京茜的婚禮嗎？”嚴老爺子又問。

“會吧。”

不都是陸京茜的婚禮嗎？陳司令一家激陸家，兩家互認干親，那陸京茜也算是陳司令的兒，陳司令一家怎麼會不出席陸京茜的婚禮。

“你看你不懂了吧，漠九一直把你養得很好，可卻不教你這些彎彎道道。”嚴老爺子笑，“他會教孟明憂，不會教你，你猜為什麼？”

孟明萱心想姐姐才不用教呢，但上自然不會這麼說。

“因為姐姐比我聰明？”

嚴老爺子直接白了一眼，“因為漠九更希你活得無憂無慮，凡事他都會替你兜底。”

可一點都不笨，是漠九把養這樣的。

他懶得說漠九，那玩意兒左耳進右耳出聽不進去，他只能私底下來教。

孟明萱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這件事來說，如果聶子煬娶陸京茜回聶家，陳司令一家是不會出席這場婚禮的，陳家和陸家的干親關系也一直不會公開。”嚴老爺子說，“道理很簡單，陳家人會被聶子煬拉下水。”

孟明萱仔細聽著，然后漸漸品出味兒來，“如果子煬在聶家奪權功，大家會認為他是靠了陳司令這棵大樹？”

“沒錯。”嚴老爺子意味深長，“是，可一旦涉及到這些東西，就不能混為一談了。你要明白這個道理，將來才不會中圈套。”

“圈套？”

“你孟家沒親戚了嗎？漠九這些年也沒幫著他們吧。隨著漠九的水漲船高，將來你總會遇到這些事兒的，你要是顧念親心，很可能會給你和漠九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被卷殘酷的政斗之中。”

孟明萱頓了頓，“爺爺，我明白了，以后我遇到任何事都會先和九哥商量，不會背著九哥擅自做主的。”

“嗯，你要知道，人心可以很，也可以很壞，就算是親生骨，也未可盡信。”嚴老爺子淡淡一笑，“當然，我希你和漠九永遠不會遇上糟心的事兒。”

糟心的事兒，還是讓他們這些老骨頭來經歷吧。

橫豎都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什麼天大的事兒都不垮。

孟明萱覺得嚴老爺子對態度不一樣了，他是真的在教。

手，握住嚴老爺子沉淀著滄桑與故事的皺褶大手，“謝謝您，爺爺。”

嚴老爺子沒有兒，沒有孫兒，平生威嚴冷峻，嚴家旁支的小姑娘也不敢靠近他，這會兒被孟明萱一把握住手，渾像長了刺兒一樣不舒服。

他生生克制著，生地轉移注意力，“你吃早飯了沒有？”

“吃過了。”

“那你什麼時候吃午飯？”

“……”

孟明萱再看不出來嚴老爺子不自在，就白活了。

忍著笑收回手，“那要看爺爺什麼時候吃呀，我跟爺爺一起吃。”

嚴老爺子聽要留下來陪他吃飯，面眼可見地愉悅起來，“讓你管家爺爺去安排，有什麼忌口的告訴你管家爺爺。”

“我不吃青菜。”

孟明萱實誠極了。

嚴老爺子看了看過于白的小臉，吩咐管家：“多做兩個青菜，葷素搭配好。”

孟明萱，“……”

“好的，老爺子。”老管家噙著笑轉去安排了。

看著孟明萱的小苦瓜臉，嚴老爺子說：“不要挑食，青菜很有營養。”

“……我聽爺爺的。”孟明萱依舊苦瓜臉。

嚴老爺子難得笑出了聲。

……

孟明萱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嚴老爺子有午睡的習慣，雖然今天嚴老爺子不是很想午睡，但老管家卻看著嚴老爺子，微笑說：“不可以哦。”

于是嚴老爺子就悻悻然地睡了。

孟明萱一路走向徐立停在門口的車，心很是飛揚，和后冷峻如電影殺手的保鏢顯得格格不。

“大小姐，九爺來了。”

孟明萱到車邊時，徐立替打開車門。

一眼就看到車坐著的嚴漠九，然后吐槽徐立，“你怎麼不等我坐上車再跟我說？”

徐立：“……”

嚴漠九朝出手，把手遞過去，彎腰坐進車。

著他坐，手指靈活地鉆進他指里，“你怎麼不上去？”

“為了老爺子的心健康。”嚴漠九回答。

“……”

原來他還知道他很氣人。

不過，他沒氣過。

這麼一想，孟明萱開心起來，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一開心就親人的病跟誰學的？”嚴漠九摟過腰。

“我沒有一開心就親人，我是一開心就親你。”

開心起來，抹了一樣。

換作平時，嚴漠九早就扣著后腦勺親了。

但今天，嚴漠九只是笑看一會兒，腦袋，“現在是真的很甜了。”

孟明萱覺到他的緒不高，左手過去他的臉，“怎麼啦？是不是跟……”

一下卡殼，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位。

“媽留給他一句言，我今天告訴他了。”嚴漠九沒有藏著掖著，想知道，他就說。

“是什麼？”

“好可惜，差一點就上你。”

孟明萱整個人呆住。

心口酸酸的覺漸漸漲滿，令得到嚴老爺子認可的開心都消散掉了。

想起待猶如親生，對比對嚴漠九還要好的嚴伯母，眼圈漸漸泛紅。

一直以為嚴伯母只嚴伯伯的啊，所以嚴錚的背叛也沒什麼。

可如果……

“爸的消息傳到京都，媽才放下的。”嚴漠九輕輕按了按眼角，“不必替媽覺得難過。”

也只是剛心而已。

嚴錚就親手掐滅了這心。

孟明萱自然知道，九哥一輩子不會認嚴錚，九哥只認嚴伯伯一個爸。

所以，那時候是嚴伯伯和齊淑月的消息傳到京都，嚴伯母才放下了嚴伯伯，打算和嚴錚好好過日子。

可惜，嚴錚帶回來一個徐雨禾，讓嚴伯母撤回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