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南早就猜到,會有人為了蔣文菲來找,只是沒想到第一個來的,會是梁夫人。
面前著裝低調,又難掩雍容的中年人手上挎著包,此刻正皺著眉頭,目掃視了一圈,難掩嫌棄。
仿佛不是為了某些非來不可的原因,不會到這里來。
溫伽南看得想笑,甚至本不想開口請坐。
仿佛覺察的心思,梁夫人又重復了一遍進門時就說過的話。
問溫伽南,要怎麼樣才能撤銷對蔣文菲的控訴?
梁父的意思是,暗中作也可以,但能讓溫伽南主撤案,最好還是讓主撤案。
所以,梁夫人沒辦法,才勉為其難走這一趟。
但一開口就有些后悔了,覺這一趟有點多余,因為溫伽南看起來本不想見好就收,息事寧人的樣子。
“只要合理的要求,我們都是可以答應的。”
梁夫人又補了一句:“你父母如今都在燕城,我想,你也不希事鬧大,大家都落不到好。”
溫伽南真的沒忍住,輕輕哼笑出聲。
梁夫人更加皺了眉頭,便聽溫伽南好脾氣地說:“我可以撤案。”
“如果梁夫人愿意代替蔣文菲,讓我把我挨的那一掌打回來,我立刻就能去撤案。”
慢悠悠地補上這一句。
在還沒把話說完的時候,梁夫人的臉就已經眼可見地難看下來。
梁夫人一張臉上滿是被惡意戲耍的惱怒:“溫伽南,你簡直不識好歹!”
“我不識好歹,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嗎?”
溫伽南如今對,連尊稱都不愿意用。
梁夫人徹底明白,這一趟就是多余的!
不愿再浪費時間,轉就走。
溫伽南幽涼的聲音跟著:“我知道你們梁家本事通天,但蔣文菲打我這一掌,我是一定要追究的,如果你們不怕牽連梁家的名聲,就盡管保。”
梁夫人腳下一頓,回過頭,一雙眸子銳利冷岑,仿佛一柄利刃,狠狠剜了溫伽南一刀。
溫伽南知道,即使不松口撤案,梁家也有手段和方式去救蔣文菲。
但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次要追究到底,只要梁家敢在暗中救蔣文菲,就敢拉梁家一起下水。
梁夫人恨恨收回眼神,推開門,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梁聿修。
以及,他扶著的老爺子。
梁夫人選擇忽視了自己的父親,質問梁聿修:“你來干什麼?”
梁聿修答非所問:“蔣文菲做錯了事,就該到懲罰。”
梁夫人臉上掛不住,下一秒便見老爺子指著的鼻子斥道:“糊涂!簡直糊涂!”
梁父聽完梁夫人說的,深沉的臉上籠罩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到底,他還是放下了電話聽筒。
梁夫人在一旁皺了眉頭:“可是不管,怎麼對蔣家代?”
梁父思索片刻:“你去見一見文菲,和把個中況說清楚,忍一忍,這不是什麼嚴重的刑事案件,就算是罰,最多五天,就能出來。”
在梁父眼里,這無異于孩間的小打小鬧,若是因此賭上他的名聲和前程,就大可不必了。
梁夫人還想說什麼,梁父微微沉下聲說:“今年上邊有兩位領導就要退了,組織上一直在考察,這個時候因為一些小事去涉險,不妥。”
梁夫人眉頭一松,立刻沒話說了。
垂著眼,猶豫了會,沒有把梁聿修的事告訴梁父。
最終,因為溫伽南的堅持,在傷鑒定報告出來,以及種種證據證明,蔣文菲確實對有實質的傷害后,警察局決定對蔣文菲實施治安罰。
拘留五天,賠償五百元。
溫伽南早就知道,這并不能讓蔣文菲得到多大的罰,只是要出這口氣,要讓蔣文菲知道,這是個講律法的世界,不是蔣文菲呼風喚雨,為所為的世界。
四天后,溫伽南終于不再難,恢復了正常狀態,在醫生的批準下,得以出院。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溫紹儒的陪同下,來到譚芳所在的市醫院。
“媽,你這幾天怎麼樣?”
溫伽南已經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幸好被鋁合金板砸到的地方在后腦勺,現在傷口結痂了,頭發一蓋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用擔心被譚芳發現不對勁。
意外傷的消息一直瞞著譚芳,每次溫紹儒外出過去看,都是借口有學流。
可溫伽南不知道,程鶴早就把意外傷的消息告訴了譚芳。
現下譚芳盯著溫伽南,心里跟明鏡似的。
見譚芳盯著自己卻不說話,溫伽南莫名到心虛,臉上堆起笑容,湊上前正要說什麼,譚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向的后腦勺。
果然,到了一塊結痂的傷口。
溫伽南臉一變,沒顧得上吃痛。
“媽??”
譚芳冷哼,連帶著對溫紹儒,也沒好氣。
“你們父倆真是瞞我瞞得好辛苦!”
“是不是我自己沒發現,你們還打算一直不告訴我?”
溫伽南和溫紹儒面面相覷,心下紛紛倒吸了口氣,心里立刻有了懷疑對象。
一定是王綿綿那個上沒把門的!
溫伽南暗暗決定,回頭要跟王綿綿算賬。
只是眼下,咬了咬,趁譚芳沒反應,拉住譚芳的手,陪笑道:“媽,不是有心瞞你,我跟爸不是怕你擔心嘛。”
“我看在你們心里,是覺得我是個外人,不如你們同姓的親近。”
“媽,天地良心,爸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你是這個家的重要樞紐,怎麼會是外人?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溫伽南立刻抱住,又是哄,又是認錯,說了一大堆,總算才把哄好。
“我說不過你。”
譚芳輕輕了一下溫伽南的額頭,轉念想到什麼,皺著眉心疼道:“我看看。”
其實早就聽程鶴說過大致況了,也知道溫伽南的問題不是很嚴重,否則早就直接殺過去了,哪還能安心等到現在?
“媽,我不要的,只是小問題,是爸小題大做,非要我多留院觀察幾天,醫生早就說可以出院了。”
溫伽南把責任都推到溫紹儒頭上。
譚芳才不搭理這相互幫腔的父倆。
仔細看了眼溫伽南的傷口,確定沒問題,才對溫伽南說:“你那工作太危險了,又辛苦,還是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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