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聞言一怔，蹙眉看著似笑非笑的季琛。

是啊，在和誰說話？

僅僅是金牌離婚律師季琛嗎？

不，他還是季家唯一的繼承人。

名門族，百年輝煌。

即使近些年沈家占盡先機，發展迅猛，也不過是堪堪追上季家的腳步罷了。

沈晏清的父親常說，如果在外面遇見了季家人，要禮讓三分，他們家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可沈夫人剛剛關心則，一心只想著讓姜滿去救自己的孫子，全然忘記了季琛的份。

可畢竟也還算是長輩，不想在姜滿面前沒臉，于是咬著牙沒說話。

季琛冷笑，饒有興致的開口：“原來屹立南城數十年的清流世家也不過如此，家風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沈夫人，迫明正娶的兒媳生子去救一個婚出軌的私生子，這事要是傳出去，你們沈家的臉要是不要？”

季琛每說一句，沈夫人的臉就更白一分。

沈夫人當然很清楚這事傳出去的后果，可自認為兒子早已拿住了姜滿，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誰知道半路會殺出一個季琛？

沈夫人的眉越皺越，抬起頭看向季琛旁的姜滿，重重嘆了口氣：“滿滿，媽媽也不想你的，可媽媽也真的沒有辦法了，你就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不要毀了沈家。”

“不救你兒子那個私生子就是毀了沈家？”

不等姜滿說話，季琛已現開了口一面說，還一面從襯衫口袋里拿出一個針孔攝像頭，“沈夫人要不要讓網友們也聽聽你在口出什麼狂言？”

“你敢錄像！”沈夫人的臉瞬間白了，慌張的盯著季琛手上小小的攝像機，下意識要搶。

季琛舉起胳膊，輕而易舉避了過去。

他退后兩步把玩著攝像機，幽若深潭的眼眸中閃著狡黠的，似有若無的看向沈夫人。

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令沈夫人氣急敗壞，咬牙瞪著季琛：“季律師，我敬你是季家人才留幾分薄面，你可不要太過分！”

“為律師，錄像取證不過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沈夫人別管的太寬了。”

“滿滿，你是一定要和他狼狽為不肯回頭嗎？”沈夫人和季琛說不通，轉而又看向姜滿。

眼底的紅暴了此刻盛怒的緒，雖然里還是著“滿滿”，可話語間已有了威脅的味道。

姜滿一直都知道沈家人不是善類。

生意場上的雷霆手腕也會照進生活中，只是從前沈晏清待好，所以捂住自己的眼睛，堵上自己的耳朵，裝作看不見也聽不到。

以為會在沈晏清心筑起的溫室中做一朵無憂無慮的永生花。

卻沒想到風雨有一日會從玻璃罩裂開的隙里滲進來。

而回過頭才發現，那小小的、不起眼的裂痕早已存在，溫室的崩塌不是突如其來的地震，而是天長日久的無人修補。

但是沈家人也許都忘了，在為漂亮無暇的永生花之前，姜滿也是頑強生長的小樹，有自己的和雨。

是他們剪去的羽翼，束于高堂。

現在甚至還想剝奪的思想，決定子宮的使用權。

不愿意。

姜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