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陳落這麼稱呼傅權恩,是他剛把從平溪福利院接出來的時候。
陳落才八歲,地著傅權恩的角,在奢華致的加長林肯里無所適從,被車載著去往不知道的遠方。
就像的命運,在那一天開始,仿佛就定下了基調。
那之后的很多年,都如同被帶離福利院的那一天一樣,茫然,無措,抓著一看不著的浮木,獨自漂浮于人世間。
陳落回了自己的房子。
將這些年傅權恩贈與的一些資產系數打點好,全部快遞回了老宅。
除了陳落現在住的這個房子,陳落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而后便將房子的碼鎖換了,又換了自己所有的聯系方式,然后讓沈星明代為送去一封辭職信。
陳落以最快的速度,坐上了去別的飛機。
飛機開始行的時候,陳落自娛自樂般的想——看,要離開一個地方,離開一個人,好像也不是那麼的難。
原本不知道該去往何,所以先選了一個常來的地方——稽城。
稽城的天氣干燥,跟燕城沒什麼區別,陳落也還算是悉。
找了個地方住下來,就給沈星明報了平安。
很不意外的,沈星明說傅遲瘋了一樣的在找的下落。
“傅遲說,你離開他會后悔的。”沈星明聲音很沉,聽起來有些沙啞,“我也在預備離開了,有杜辰闌的關系在,傅遲不會太為難我,你放心就好。不過落落……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真的要放下這一切嗎?”
陳落看著窗外的風景,腦子里一片空白。
很喜歡這種什麼都不用想的覺。
“嗯,想好了,就這樣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收手吧。”
在陳落說過收手后三天,一直安安靜靜的沈星明再次來了電話。
這一次的沈星明憤慨的多。
忍著,“傅遲那……那個貨!他想到我跟你在一起,他跟我說,跟我說……”
沈星明言又止,似乎十分的說不出口。
陳落啼笑皆非聽結了一會兒,平靜道:“沒事,說吧。”
“傅遲說,你不回來還能去哪兒,去傅珩那里嗎?他本不喜歡你,他就是想讓你嫁給他,好讓你給傅家白打工一輩子,好讓傅遲去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人!”
沈星明對這件事太惡心震驚,以至于甚至一時間不知道該罵這兩兄弟的哪一個。
傅遲看似無罪,但他明知道沈星明會憋不住跟陳落說,還是將真相倒出。
而傅珩似乎罪大惡極,但究其本,他的確是個孝子。
多可笑。
陳落著手機,指尖微微收。
畢竟……
畢竟是年時候喜歡過的人。
沈星明帶來的消息太荒謬,以至于陳落甚至懷疑了一瞬,覺得這是一個夢。
但很快,還是回過神來。
“我就說。”陳落兀自笑著,恍惚了一瞬,“他之前,會突然跟我示好,突然……說喜歡我,一定是有利可圖。”
沈星明那邊只剩下了/息聲。
不甘,不忿,心疼,委屈……
沈星明這會兒的覺太復雜,以至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這樣吧星明,就這樣吧,也沒什麼的。總之,以后我不會再跟他們糾纏在一起了。”
陳落掛了電話,關了機。
失神一般的躺在床上,腦子里天旋地轉,仿佛頭暈一般的停不下來。
太荒謬了。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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