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包廂里,許江騁跟三個戰友談笑風生,姜戈作陪。
許江騁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小作落進了沈駿眼里,惹來了一陣八卦。
“阿騁,時間過得真快,你也三十歲了,怎麼樣,個人問題解決了沒有?”
許江騁想了想,模棱兩可地說,“還沒。”
打完電話之后,許江騁又給祝晚星專門發了一條道歉微信,時間已經過去四小時了,還是沒得到任何回應。
“還沒那就是正在想辦法解決。”沈駿立即轉頭問姜戈:“他邊是不是有人了?”
姜戈笑了笑,“逃不過沈駿哥的法眼,確實冒出來個小姑娘。只不過,騁哥不認賬。”
許江騁腦子里浮現出那張俏的臉,角帶了抹笑意。
沈駿眼睛瞪大了,“哎哎,你們看看,鐵樹開花了啊,這是想起來什麼事了,都這樣了還不認賬,總不會是人家沒看上你吧?”
許江騁但笑不語,給兄弟們讓了一圈煙,自己把火點上。
姜戈說:“人家小姑娘追他。”
沈駿打趣道,“可以啊,魅力不減,你不認賬是沒看上人家什麼?我可告訴你,人無完人,你不能凡事追求完。”
許江騁吐了口煙圈,“年齡太小,不適合,沒想好。”
沈駿問:“能有多小?”
“大四,還沒畢業。”許江騁說完,又點開手機看了看。
沈駿皺了下眉,理解了許江騁,“那是有點小,你們先相一段時間覺覺吧,這年頭的小姑娘想法什麼的,跟咱們不一樣,人家都說三年一代,你倆這都三條杠了。”
姜戈添油加醋,“可不是得先覺覺嗎,騁哥都把人拉家里住去了。”
沈駿比許江騁還大兩歲,正苗紅,從特種部隊退役之后,軍轉干又考去了地方政法機關。
一聽這話,沈駿瞪大了眼,表變得極其嚴肅,“許江騁,你怎麼能干這種事,你可不要學那些潑皮無賴的荒做派,你都把人帶回家里了,怎麼還在猶猶豫豫,你是不是個男人。”
許江騁抄起桌上的煙灰缸就要往姜戈的方向砸,姜戈嚇得一激靈。
……能別有事沒事就禍害他店里的煙灰缸嗎?
面對一桌戰友審視的目,許江騁有些汗,解釋說只是借住在許嘉木的那套空房子里,飯桌上的氣氛這才緩和下來。
沈駿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這還差不多,你歲數不小了,也該會著怎麼照顧人了。人家年紀小,你就更得多包容一些,別老指著讓對象理解你,等真把人心給等涼了,你連后悔都來不及。”
說著說著,沈駿的語氣變得有些落寞。
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因為他去年剛離婚,老婆帶著四歲的兒回了麗城老家。
他在部隊的時候,兩口子異地八年都扛過來了,結果沒想到,等他退伍之后,居然沒能撐住。
“人不怕等,們怕沒有盡頭,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你嫂子每年都有盼頭,盼我休假,盼我接去家屬院。后來我去了機關,整天沒日沒夜地加班,應酬,用自己的話說,不知道自己能盼什麼。”
許江騁看著沒有靜的聊天界面,心頭泛起異樣的張。
他深沉片刻后才開口道:“嗯,記住了。”沈駿自覺說多了掃興,主端起杯。“行啊,你小子開竅了就好,你這些年,你把力時間全在工作上,我很擔心你。”
許江騁笑了笑:“我努力生活,你們應該放心才對。”
沈駿搖搖頭:“行了,騙人騙己的話說兩句吧,你消沉了大半年,接著又像個不停轉的陀螺著自己一刻不停地往前走,考學,工作,別人看來,你很厲害,可我卻覺得,你越想證明什麼,就越缺什麼。”
許江騁整個人了兩。
“沈駿哥,你覺得,我缺的是什麼?”
沈駿喝了口水,咂了一下:“安寧。”
“千萬記住矯枉過正,極必反,你的魂還沒能從那片戰場上走出來,試圖通過高強度的學習工作力尋找以前的那種繃和迫。”
“心不得安寧,無法接自我,努力證明自己已經適應了正常人的生活,這樣的日子,我也經歷過。”
“不過,現在你注意力開始轉移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許江騁端起酒杯,二兩白酒的杯子,他直接干了。
沈駿笑了:“呦,我可有五六年沒見過你這麼氣魄了,來來,一起陪他一杯。”
眾人一飲而盡,沈駿放下杯子,另起話頭:“明天一早,我們打算去陵園看看祝連長,也不知道這幾年,祝連長的家屬在國外生活得怎麼樣。”
另一個人說:“他們家兒好像回國念書了,之前我去退役軍人事務局辦轉業手續的時候,聽政治部的人聊起了來,說那小姑娘18歲生日當天,自己一個人帶著學校證明去辦的恤金停領手續。”
許江騁的心沉了一下。
的18歲生日,居然是一個人這樣過的。
沈駿眼睛一亮:“哪個學校,能聯系上嗎?”
姜戈憋著笑看向許江騁,許江騁眼神警告他把閉嚴。
他不敢把住在自己家里的小姑娘的份向幾個戰友。
他也有怕被活剝一層皮的時候。
祝晚星是故意不回許江騁信息的。
雖然愿意理解,但心里仍舊委屈,用孫佳琪的話說,要是什麼都不表現出來,對方是不會知道心里有緒的。
和孫佳琪吃吃逛逛,了一晚輕松閨時,心也好了起來。
孫佳琪本來還想拉著找地方喝一杯,因為上周喝大了的事,祝晚星對自己的酒量喪失了自信心,但還沒得起。
“明天你還要上班,咱們只喝一點,要不就買了回你住的地方喝,困了直接睡,安全又方便。”
祝晚星心了:“那你直接在我這邊睡吧,反正地鐵回學校也方便,你明天又不用上班。”
孫佳琪噘道:“怎麼不上班,導師就是我的老板好不好。”
自從孫佳琪開始給未來的研究生導師打工以后,每天待在學校就像生活在天然的工作環境里。
兩個人到家先卸妝洗漱,了一打啤酒,穿著睡嗑著瓜子玩骰子游戲,一直喝到了快要凌晨。
祝晚星有覺之后,直接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迷糊間聽見大門口有敲門的聲音。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翻了個問孫佳琪:“你聽見有人敲門嗎?”
孫佳琪比暈得還厲害,不耐煩地說:“什麼,這麼晚了怎麼可能,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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