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星沒有說話,緒眼可見地低落下來。
蔣靜:“這個月生活費給你打過去了,你姜叔叔家那邊,我去給他們道歉。”
掛了電話,祝晚星看著銀行轉賬的通知短信,五千。
自從祝晚星上大學起,媽給打生活費的日期、數額,雷打不,比一般公司員工工資到賬還要準時。
祝晚星一度懷疑,媽把自己拉進了公司員工的財務管理系統里。
接著,蹦出了好幾條三十秒以上的微信語音消息。
祝晚星轉文字看了,無非是要注意休息,在實習單位好好表現之類的。
祝晚星直接退出了對話框,沒有回。
一打生活費,就開始嘮叨的壞病還是老樣子,似乎給了錢之后,蔣靜就有了心生活權利。
他爸去世后,們母倆相依為命生活了兩年。
不過蔣靜比較瀟灑,等剛一進高中住校,立即就和一個英國佬組建了新的家庭,遠渡重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在這件事上,祝晚星不怨,但總歸這些年沒什麼相時間,也沒得到過母親的心照顧,是以關系冷淡。
至于后來關系惡化到連話不想多說一句,是因為蔣靜自作主張,賣掉了他們家原先的房子,連個住的地方都沒給留。
兩人為這件事吵得不可開。
蔣靜主求和,但祝晚星無法原諒。本來每年的寒暑假,蔣靜都會回國來陪一段時間.
自從吵完那一次之后,祝晚星直接說:“你以后不需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在我心里,從你選擇賣掉房子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徹底拋棄了我。”
第一年,蔣靜還試圖挽回這段脆弱的母,時不時回國來可找。
第二年,蔣靜懷孕了。
的生活重心被這個新生命完全占據,沒了多余時間力來找祝晚星,祝晚星也不知該不該松一口氣,總之,多了個未曾謀面的弟弟。
見過照片,嘟嘟的,可。
這兩年,蔣靜除了給錢給生活費,幾乎不會出現在生活里,直到今年過年的時候,蔣靜突然自己回國了一趟,然后風一樣開始給張羅相親。
蔣靜義正詞嚴:“總要有個人照顧你,你馬上要畢業了,國也沒有人脈,多接接,就當結朋友,準沒錯。”
祝晚星氣笑了。
許江騁也有些尷尬。
他無意窺探別人的家事,只是祝晚星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沒有撒開拉著他胳膊的手。
他也不好中途下車。
許江騁本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不料,祝晚星卻主和他抱怨起來。
“你說,我媽是不是思想有問題。我才大四,就張羅著要相親。”
“你看給我介紹的都是什麼人,那天那樣的流氓也好意思塞給我,看中人家父親在軍委任職,完全不顧我死活。”
許江騁一愣:“軍委?”
祝晚星眨了眨眼。
約記得小時候父親提起過,許江騁是軍人世家來著。
他家里人,好像也有在軍委工作的。
“對方姓什麼?”
“姜。”
說完之后,許江騁和祝晚星不約而同陷了沉默。
不會,那麼巧吧?
許江騁畔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像是在極力忍著。
“據我所知,現任的軍委領導里,只有一位姓姜的。”
兩分鐘后,正在忙著審批合約方案的姜戈老板從山的材料里抬起了頭。
“相親?我去,騁哥,你怎麼連這種事都知道,我媽該不會把電話打到你哪里了吧?”
“要是問你,你可千萬別給我說了啊,我找我們夜店的服務員去幫忙應付了一場。”
“不過聽那人說,對方長得可夠恐怖的,大眼睫能拍死蚊子,幸虧我沒去。”
開著外放的許江騁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丫頭,對著電話里揶揄道:“阿姨就沒告訴你,對方姑娘是什麼來歷?”
“你也知道,打電話,我都是放一邊,隨口應付著,說了我也記不住。這種事,對我來說太早了,你都還沒找落,我急什麼。”
許江騁悶笑了兩聲,把姜戈笑得直發。
“到底什麼況,你到底怎麼知道的啊?”
“沒什麼,好,你沒去是對的。”
說完,許江騁不顧姜戈的吱哇,直接把電話掛了。
祝晚星汗。
這個世界怎麼了?
這就是萬有引力法則嗎?
被安排相親的對象居然是許江騁的好朋友。
命運的齒啊轉,怎麼都轉到許江騁這邊來了。
祝晚星懵了好一陣,許江騁看著呆傻傻的樣子,挑眉道:“知道是他,后悔了?”
祝晚星沒反應過來:“什麼?”
“姜戈這人上進的,雖然看著像個花花公子,實際人很努力,他在這邊的產業都是靠自己的人脈打拼出來的。”
祝晚星意識到,許江騁居然在向推銷自己的朋友。
祝晚星心里堵起一氣。
“什麼跟什麼啊,我都說了,我喜歡……”
“我喜歡你這樣的。”
許江騁抿了下,重新發車,駛向去往學校的路。
祝晚星想都沒想,一口答應,“沒問題,只要我能幫得上你。”
半路,許江騁的手機也響了。
許江騁只看了眼來電顯示,就蹙起了眉頭,車載藍牙接通電話后,許江騁十分客氣地打了招呼:“趙老師您好。”
“嘉木哥哥,嘉木是生病了嗎?他今天上午沒來學校,讓同學給我遞了假條,我跟您核實一下。”
許江騁頓了頓,開口:“謝謝老師,他沒告訴我,我在單位,我現在回去看看他的況。”
老師猶猶豫豫地說:“嗯,初三了,時間比較張,家長還是要重視起來,不能讓他繼續懶散了。”
許江騁再三道了謝。
通話結束后,許江騁的面被一層云籠罩。
祝晚星捕捉到他緒里的憤怒,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生氣。
突然,許江騁莫名其妙問了一句:“能麻煩你,給我推薦個好點的咨詢師嗎?”
祝晚星心里一。
“誰做咨詢,你?”
“我弟。”
許江騁的聲線低沉:“厭學,說是生病請假,其實是逃課。”
“我考察過,恒智以理青年行為問題見長,沒錯吧?”
祝晚星拍脯保證:“放心給我,我一定給你推薦最靠譜的專家老師,我幫你預約。”
許江騁悶聲嗯了一聲,似乎這并沒有解決他的煩惱。
祝晚星小心翼翼地問:“不過,我能先了解一下況嗎?”
許江騁很煩躁,他現在急需點一煙。
可他下意識地看了祝晚星一眼,并沒有儲盒里的煙跟火機。
“我弟,今年十四,剛上初三,家里沒人盯著他,初中就送來深城跟我一起生活,不怎麼跟同齡人流。”
看來是個格孤僻的小孩。
“冒昧問一下,您父母的婚姻狀況什麼況?”
“正常,只是他倆平時工作都忙,顧不上照顧孩子,我弟是保姆看大的。”
雖然許江騁一筆帶過,但祝晚星腦補出了一個沒人管沒人問的小可憐形象。
畢竟青春期的孩子有心理問題,基本上都和家庭環境不開關系。
“這周六我崗,你有沒有時間?可以帶著弟弟來公司,先做一下心理測評。”
許江騁點頭:“八點可以嗎?”
祝晚星有些尷尬:“我們公司九點才開門。”
許江騁點頭,剛發車,警笛聲由遠及近,兩輛警隊的外勤車呼嘯而過。
許江騁凝眸看清了車牌號。
“你著急嗎?”
許江騁的表過于嚴肅,一秒切換工作狀態,祝晚星下意識直了背。
“不急。”
話音剛落,許江騁一腳油門,追著警車的方向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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