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艷紅忙道,“可可你別著急,都是一家人,有事兒咱們好好商量!”
“有什麼好商量的?”張可冷聲道,“我剛才已經和魏江寧說了,清寧不出諒解書,我就去把孩子打了!”
清寧驚訝的抬頭,“什麼孩子?”
許艷紅道,“清寧,你嫂子懷孕了。”
清寧愣怔的看著張可,怪不得突然變得這麼囂張,原來是懷孕了!
張可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雙手抱,“我的孩子不能在出租房里出生,所以那三十萬要留著裝修房子,我是不會還給李家的,你要是想要這個侄子,你就去幫李家人出諒解書!”
魏江寧一臉的為難,開口道,“清寧,你就當幫哥了,行不行?”
清寧嚨發堵,啞聲道,“我說了,我就算出諒解書也沒有用,李雨晨犯了法,害過的人不只我一個,法律不會放過的!”
“那個我不管!”張可理直氣壯的看著清寧,“李家人要諒解書,你只要出一份諒解書,讓蔣琛的人不再追究了,這事兒就算行了!”
清寧冷冷看著張可,“你真懷孕了嗎?”
張可目一閃,瞇眼道,“你什麼意思?懷孕還有假嗎?你哥哥和我去的醫院,你不信的話可以問他!”
魏江寧看向清寧,“是真的,你馬上就要做姑姑了!”
許艷紅也道,“清寧,你就出一份諒解書就行,其他的咱們就不管了!”
清寧被三個人盯著,覺得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張可、張可肚子里的孩子和媽媽、哥哥才是一家人,在這個家里已經是個外人,已經不重要了。
相信,就算那天真的被侵犯了,媽媽、哥哥也會著出這份諒解書。
如果拒絕,那就是魏家的罪人!
心里像是著一塊大石頭,讓不上氣來,什麼話都沒說,恍惚點頭,“好,我出諒解書,不再追究了!”
張可頓時出勝利者的笑容,得意道,“清寧,這樣才對嘛?等我們裝修好了房子,一定請你回來住幾天。”
清寧咽下嚨的哽咽,去拿自己的包,“媽,我還有事兒,中午就不留下吃飯了,我先走了!”
許艷紅和魏江寧都站了起來,愧疚的看著,“清寧!”
清寧背著自己的包,開門走了。
張可冷聲道,“這是跟誰甩臉呢?”
魏江寧一屁坐在椅子上,滿眼懊惱,“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張可道,“怎麼過分了?我肚子里懷的可是你們魏家的孩子,是孩子的姑姑,裝修房子難道沒責任!再說那件事兒又沒被怎麼樣,矯什麼?”
許艷紅心里也不好,沉聲道,“既然清寧答應了,就說兩句吧!”
張可冷哼一聲,走到沙發上,往茶幾上一搭,“魏江寧你過來,我疼,你幫我按按!”
許艷紅對魏江寧使了個眼,“你去吧,我自己包!”
魏江寧無奈,只能去給張可按。
本來熱熱鬧鬧一起包餃子的一家人,轉眼間就只剩許艷紅一人,默默的包餃子,表無奈而麻木。
*
清寧下了樓,走在大街上,看到人們臉上都掛著過節輕松的笑,坐在馬路的長椅上,突然想哭。
先是失去了爸爸,又失去了家,現在媽媽和哥哥也不是的了。
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呆呆的看著馬路上的川流不息的人和車,心里又空又疼。
良久,拿出手機給蔣琛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溫雅含笑的聲音傳來,“清寧!”
清寧清了一下嗓音,故作無事的道,“琛哥,對不起,李雨晨的事兒我不追究了,你讓律師撤訴吧!”
蔣琛默了幾秒,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清寧沒說話。
蔣琛問道,“誰又為難你了?”
清寧一下子沒忍住,哽咽出聲,眼淚淌下來。
蔣琛聲音變沉,“清寧?你在哪兒,我們當面說。”
“我沒事兒,你不用來了!”清寧道。
蔣琛有些急,“你在哪兒?”
清寧哭著搖頭,“我掛了!”
掛了電話,蔣琛很快又打過來,再次掛掉。
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起離開,卻不知道要去哪兒。
早晨出來的時候肖強去找葛玫了,不想回去看到他們,蘇熙又不在江城,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
起,沿著馬路慢慢的走,漫無目的。
街上過節的氣氛很濃郁,中秋是團圓的日子,和春節一樣是國人看重的節日,街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清寧穿過人群,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停在樂高的門店外,呆呆的看著櫥窗里一個人高的城堡。
有人過來,踉蹌了一下,轉頭才發現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了,烏云遮天蔽日,好像隨時都會下雨。
行人也開始變的匆匆,抱怨過節的時候變天,抱怨晚上肯定看到不到月亮了。
清寧跟著行匆匆的行人繼續往前走。
“魏清寧!”
突然有人喊!
愣了一下,慢半拍的回頭,看到人群里,蔣琛站在那,直直的看著,很快大步向著走過來。
清寧目凝住,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蔣琛到了跟前,高大的擋住了擁的人,有些惱怒的看著,“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他找人定位了清寧打電話的地點,找過去卻找不到人,打電話也不接,他只好沿著街一路找過來。
再找不到,他就要派人滿城的找人了。
清寧呆愣愣的仰頭看著他,心千萬縷,“你、你怎麼找來的?”
走出來至兩條街的距離了。
“你說呢?”蔣琛訓斥道,“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一個人走什麼?還敢不接電話,你長本事了”
清寧眼淚突然涌上來,的咬著下,一瞬間說不出來是委屈還是。
蔣琛抬手給淚,見眼淚大滴的往下落,偏偏忍著不出聲,忍不住微微皺眉,嘆了一聲,臂把抱在懷里,輕聲道,“我是太著急了,說話才重了一點,別哭了,我跟你道歉!”
清寧哭的更厲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噎道,“不、不是,我不是怪你!”
蔣琛沒說話,只是輕拍肩膀,讓慢慢平靜下來。
雨淅淅瀝瀝的落下來,行人匆忙,在兩人邊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