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蔣琛就鬧著要出院,說睡在醫院的病床上后背發,聞著醫院里的消毒水味頭疼想吐,總之全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醫生解釋,腦震有頭疼想吐的癥狀很正常。
蔣琛沉著臉問,“你得過腦震嗎?”
醫生,“……”
醫生查看了蔣琛新出來的的檢查報告,確認沒有其他的問題,又犟不過他,只好允許他出院。
蔣琛沒回自己家,住到了庭,由清寧來照顧。
回到庭的房子,跟過來的男護工幫他洗了澡,換了睡。
蔣琛躺在床上,大概是一番折騰費了力,剛躺下就睡著了。
清寧見他睡的踏實,送醫院的人走后,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出門。
先去甜品店告了一周的假,之后去超市買食材,準備給蔣琛煲湯補,是真心想彌補自己的過錯。
回來后蔣琛還沒醒,去廚房把湯燉上。
一晚上沒睡,燉湯的時候趴在臺子上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被砂鍋煮沸頂蓋子的聲音吵醒,立刻醒了盹去查看。
湯已經燉的差不多了,清寧把枸杞湯盛在碗里,端著去主臥。
天已經暗了,清寧把湯放在旁邊的茶幾上,一轉頭,見蔣琛正睜眼看著,嚇的一激靈。
蔣琛淺笑道,“怕什麼,放心,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清寧臉微紅,開口道,“你醒了?我燉了湯,你喝一點吧,對傷口好。”
“把燈打開!”男人剛睡醒,聲音暗啞低沉,有一種說不出的磁曖昧。
清寧立刻開了屋里的燈,走過去詢問,“您覺得怎麼樣?”
蔣琛皺一下眉,“扶我起來。”
清寧立刻過去攙扶他,站在床邊傾拽過一個抱枕墊在他后,讓他靠的舒服一點。
俯手去夠抱枕,整個人橫在蔣琛前,他聞到了一很淡的香氣,清甜純凈,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和那些人上的香水味很不一樣。
清寧聽到他吸氣,還以為他哪里不舒服,立刻回問道,“怎麼了,到傷口了嗎?”
蔣琛靠著床頭抱枕,凝著可圓潤的面孔,不聲的道,“沒事兒,疼了一下,已經好了!”
清寧轉去把湯端過來,“趁熱喝,喝完湯您再休息一會兒!”
蔣琛看著碗里的東西皺了皺眉,“什麼東西?”
“湯啊。”清寧道。
蔣琛無語的看著,“你是來照顧月子的嗎?”
清寧一怔,再看蔣琛,打中的是他額角,他倒下去的時候又把額頭中間給傷了,所以醫生給他在額頭中間的位置纏了一圈的白紗布。
此刻男人靠著床頭,蓋著被子,加上空氣中彌漫的湯味道,的確像是頭上帶了包頭巾的產婦。
清寧忍不住想笑,但是覺得不太合適,便努力的憋著,抿著,仍舊無法控制雙肩抖,湯差點都撒出來。
蔣琛一派淡定的道,“要不你先笑,笑夠了再來照顧我。”
清寧“噗”的一聲笑出來,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努力忍笑,“您別介意,其實,喝湯的不一定是產婦。”
蔣琛接口,“還可能是被租客打暈了的房東!”
“哈哈哈!”
清寧再也忍不住,笑的蹲下去,把湯碗放在地上,然后把頭埋在臂彎里笑的渾抖。
若不是聽到悶悶的笑聲,還以為是在哭。
蔣琛的確有些了,看著一直在笑的,開口,“喂,等笑夠了能把湯端給我嗎?產婦還等著喝了湯好喂呢!”
“撲通”一聲,清寧直接倒在了地毯上,一手捂臉,一手捂肚子,笑的肚子筋了。
看到這樣痛快的笑,蔣琛似被染,忍不住勾起角,心似也沒那麼糟糕了。
半晌,清寧收了笑,把湯也端起來,走到男人面前,笑道,“求您別開玩笑了,否則湯都要涼了!”
蔣琛抬頭看向,見笑的臉通紅,眼睛里都笑出了淚,水潤水潤的,像是被雨沖過的黑曜石。
他淡笑開口,“誰知道你笑點這麼低?有這麼好笑嗎?”
清寧又想笑,抿忍著,“先喝湯。”
“不是你來喂我嗎?”蔣琛道。
清寧有些不好意思,“您自己能喝嗎?”
“我要自己能喝,還用你照顧?”蔣琛笑了一聲,也不見生氣,“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請個護工好了。”
“沒事兒,我可以!”清寧本來因為打傷了蔣琛就心懷愧疚,人家可憐沒讓出醫藥費,只讓照顧幾天,還能說不行嗎?
清寧坐在床邊,拿了勺子,一勺勺喂到男人邊。
男人一黑的綢緞睡,皮是那種養尊優的白,尤其是此刻靠著床頭,有一種風流的貴。
他很薄,喝了湯后,變的紅潤,看上去殷紅,清寧從來沒和男人這樣親近過,忍不住紅了臉,不敢直視蔣琛的臉,只盯著勺柄看。
蔣琛看出的局促,笑著開口,“湯熬的不錯。”
清寧臉紅的更厲害,“我從小看爸爸做飯,會一點皮,你想吃什麼可以和我說,就算不會的,我也可以學。”
“那我還真找對人了!”蔣琛瞇眼笑道。
清寧明知道他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還是忍不住心頭一跳,低頭假裝無事的吹了吹勺子里的湯,繼續喂給男人。
好容易一碗湯喂下去,清寧立刻起,“你先休息,我去洗碗,有事兒喊我。”
蔣琛點頭,“嗯,你去吧!”
清寧低著頭往外走,等出了房門才長長吁了口氣,發現自己張的后背都出了汗。
回到廚房,洗了碗,又把廚房收拾干凈,沒來及口氣就聽蔣琛喊。
忙摘了圍往主臥里跑,進去后氣吁吁的問道,“怎麼了?”
蔣琛看著,“我想上廁所。”
清寧怔了一下,然后慢慢瞪大了眼。
蔣琛埋怨道,“誰讓你又是給我喂水,又是喂湯的,喝了自然要排出去。”
清寧臉上慢慢爬上紅暈,在醫院的時候蔣琛只上了一次衛生間,是男護士扶他去的,便忘了這茬,還以為照顧他只需要做做飯就行了。
現在才想起來,還要幫他去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