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漫天掉落的花瓣雨接近尾聲,零星飛舞的花瓣迷著眾人的眼睛。
沒有人注意到水晶禮臺的正上方,一個吊在上空的巨大投影屏鋼索突然一鬆,正正從上空砸了下來。
人群瞬間尖起來。巨大的投影屏掉落在地上,碎片四飛濺。正在觀禮的賓客瞬間尖起來,離開坐席四躲避。
季家請來的婚慶團隊是國最專業的團隊,安保工作也做得很認真,按道理不應該出事。可是偏偏就在氣氛推到頂點,新人剛剛換完戒指之後發生了這樣的事故。
賓客群了起來,沒有注意到一個一路朝禮臺靠近的工作人員。
“還給我……還給我……”黎采薇穿著寬鬆的工作服,死死盯著臺上的季樓,“把哥哥還給我……”
臺上臺下的眾人忙著理突發事件,誰都沒有注意到後有一個人正慢慢靠近。
黎采薇慢慢靠近,手指握著藏在袖子中的刀,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屋頂上掉落下來的東西上。黎采薇趁機鑽了空子,一把摘掉頭上的帽子,舉起鋒利的匕首,大喊一聲,三兩步衝到了季樓的麵前。
季樓轉過頭,看見一個著工作服的人舉著刀,死死盯著他,直奔他來,一時間沒能認出來麵前的人是誰。
高臺上的萬明誠隻在人群的隙間看到雪亮的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
來賓們聽到一聲淒厲的怒吼,紛紛抬頭,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人發了瘋一般舉刀朝新娘新郎撲去,誰都沒有認出這家曾經是赫赫有名的黎家的大小姐。
銳利的刀鋒閃著寒,晃到了季樓的眼睛,他偏頭避開,聽見一聲淒厲的吶喊。
“季樓,把我哥哥還給我!”
黎采薇握著刀,紅著眼睛,歇斯底裏,飽含怨恨地朝著季樓衝去,嘶啞的聲音吼出的每個字都讓人骨悚然。
“還給我!還給我!”
“把我哥哥還給我!”
屏幕掉落下來的時候,飛濺的碎片讓不工作人員傷,遊昕昕提著擺剛剛往那個方向看去,隻聽見後傳來一聲犀利的尖,飛快轉頭,正巧看見手持尖刀朝季樓撲上去的黎采薇。
黎采薇的眼睛滿布紅的,帶著濃濃的仇恨。狀若瘋狂,不惜一切代價地撲向季樓。
這一刻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眼中隻剩下仇恨,癲狂地舉著鋒利的兇朝季樓撲去。
季樓縱著椅往後退了兩步——遊昕昕意識到季樓在遠離自己。在這樣危險的時刻,他總會下意識不把危險往邊帶。
他清楚黎采薇是衝著他們兩人來的。而誰也沒有把握在驟然對上這樣一個持著兇的瘋子時,能夠不傷。
遊昕昕心中惱恨起來,恨這個兇手,也恨季樓這份保全的心意。明明他才是更需要照顧的人,為什麽他總在這樣的時候想著保護自己。
可今天穿的是婚紗,踩著高跟鞋。長長的厚重擺拖在地上,嚴重影響的行。在混中朝著季樓衝去,卻被繁瑣厚重的擺絆倒,摔在了旁邊的音響設備上,吃痛悶哼了一聲。
“季樓!”遊昕昕抬頭朝季樓看去。
季樓偏躲過了第一下攻擊,他看準刀背抬臂擋了下,襯衫卻被劃破了,他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匕首,極度鋒利,可以輕易切斷人類的之軀。
黎采薇雙目通紅,雙手舉著刀瘋狂揮舞,與季樓的心髒隻剩下幾公分的距離。
季乾說隻要刺死這個人,就能見到哥哥了。黎采薇有些控製不住興,開始癲狂地笑,馬上就要見到哥哥了。
“攔住!”遊昕昕一時爬不起,抓起腳上的高跟鞋朝那個瘋子砸過去。
堅的鞋跟準確砸到黎采薇的頭上,瞬間讓掛了彩,紅的沿著臉頰流下。然而卻似乎好像似乎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毫不停頓地攻擊季樓。
瘋子的發力不容小覷,季樓一把抓住黎采薇的手腕,黎采薇整個撲上去,把季樓連人帶椅撲倒在地。
“把我哥哥還給我!”
“殺了你哥哥就能回來了!”
“哈哈哈,去死!去死!”
的聲音極其刺耳,批頭散發,半邊臉流著紅著的,高臨下地拚命揮刀,把季樓撲倒在地上。季樓用力抓住的手腕,死死鉗製住,但他的雙使不上力氣,腰部也無力。摔倒在地上,隻能靠著雙臂的力量和這個瘋子對峙。
紅的流了出來,有黎采薇的也有季樓的。
黎采薇毫覺不到疼痛,來的時候,依稀記得季乾給服用過幾粒藥丸,現在覺得眼前的世界紅一片,管裏搏得很快。
隻能覺到興,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哥哥。
季乾說哥哥就在等著,隻要將這個人殺了,就能和哥哥一起生活了。
那個地獄再也不要回去了,也不喜歡那套藍白格子的服。
要回家,回原來的那個家,和哥哥爸媽生活在一起!
季樓的雙失去行能力,被一個不顧一切的瘋子製在地上,看上去極度危險而脆弱。
事發生得很快,一切隻在瞬息之間。
四麵八方全是刺耳的尖聲,有人往禮臺上衝,有人尖著四散逃開。
萬明誠在高看見這一切立刻朝下跑,心跳地異常快,口袋裏的手機似乎很燙,提醒著他剛剛收過那條短信。
真的是季乾,是那個瘋子幹的好事。
不然黎采薇這樣一個關在神病院裏的瘋子怎麽可能跑出來,即便自己跑出來,又怎麽會在這樣湊巧的時機,帶著兇出現。
是那個瘋狂的家夥。
季乾回來了。
中途他又撞到了方境,踉蹌摔了一跤,方鏡一把將他拉起來。
“別慌,我們一起下去。”
萬明誠來不及道歉,也顧不上太多,手忙腳往下跑。
那個穿著西裝的短發孩跑得比他更快,手撐住欄桿翻直接跳下去,遠遠跑在他的前頭。
“遊昕昕,你千萬不要有事。”萬明誠一邊跑,一邊在心中祈禱。
他幾乎已經確定這件事是季乾一手策劃的。自己收到短信的同時,如此巧地發生了這種事。
事實擺在眼前,所有細節都在證明這是季乾的手筆。
可萬明誠知道自己卻拿不出任何證據,他後悔自己剛剛怯弱了,沒有不顧一切地上去製止婚禮的進行。
現在他隻希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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