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祈擺手,“既如此……諸位夫人想必也聽見了,他們不要你們。”
那邊哭泣的人停了,甚至有人笑,梅尚等人是被教化出來的家主,對面也是氏族養大的主母,意外能讓們短暫失智,卻不能永遠那樣。
瓦解一支隊伍最好的辦法便是瓦解人心,也許崔知榮并不知自己的枕邊人能夠帶來多大改變。
李懷祈面上帶笑,抬步往下,“既如此,我便隨你們走一趟。江召放了夫人們吧!去和良妃一起,帶個人給李曜瞧瞧病,如今他還不能死。”
江召面無表,刀從們脖子上取下,從那邊消失。
李懷祈下樓,后面跟著梅尚他們,而對面一群夫人愣過之后,也都攙扶著下樓,兩隊人遇見的時候除了李懷祈,皆齊齊停下。
李懷祈走著,便聽見后面“啪”的一掌,“崔知榮,你敢舍棄我。”
接著便是往日一群守禮的夫妻,糾纏在一起廝打辱罵,李懷祈頭都沒回,待梅尚他們再追上來的時候反正已經冠不整,狼狽不堪。
他們走的時候,晉城已被撞開,霍衍山騎著黑馬在最前頭,長劍所到灑滿地。
李懷祈到時,正見霍衍山手挽袖箭,對著一個人一箭穿心。
他忽站定,四巡視,待看到被那邊被守護正好的李書妤,才展一笑。
天上不知何時落了雪,飄飄灑灑落在滿地赤,刀戟聲不斷,壯烈的恍如一場視覺盛宴,有的人倒下,有的人便撲上去。
而霍衍山手起刀落,從不失手。
哪怕晉兵力遠多于霍家,卻毫不顯弱勢。畢竟比起那些戰場上拼殺出來的霍家軍,晉城這些養尊優,只能人數碾。
除了進來的霍衍山,外面樊青已經命人搭云梯,奪高。
“如今諸位以為,此戰要打嗎?”
崔知榮看著從城墻翻滾下去的學生,殺聲震天中看著這位白公子,“打。”
因為不打也是死。
崔知榮出長劍,忽然架在李懷祈脖頸,李懷祈靜看著他,朝后道:“抓住王爺,給我殺回去。”
梅尚沒反應過來,秦聰已然往前,加上另外幾個人牽制著李懷祈,李懷祈不。
崔知榮喊:“霍主君,我勸您住手。”
聲音剛落,便過來幾雙眼,其中霍衍山、李書妤、盛蓉、徐淮、樊青……
李懷祈朝他們安擺手。
“找死。”霍衍山旋,不知哪里取出短弩,一下出去,竟直直對著崔知榮手臂一下,熱滾濺,人都沒反應,刺痛便來。
崔知榮手腕離,長劍應聲而落,刀刃劃了李懷祈脖頸一下。
李懷祈妖冶的面容沾著,蹙眉向霍衍山,暗罵一聲莽夫。
不過……倒有幾分本事,與他當年也只差那麼一點點吧!
“霍衍山,我方才瞧見風箏,想來你明白本王的意思。”
霍衍山反手斬殺一人,“明白。”
李懷祈看著那邊李書妤,笑道:“我這人遭背叛多了,自來不愿命被別人著,如今本王倒不愿與你兵戎相見,若今日本王放你拿下晉……霍衍山,本王之前提議你可愿意?”
霍衍山有兵有謀略,但李懷祈自也不差。
因為中間夾了李書妤,注定兩人打起來傷的是,李懷祈無所謂,他早已失了對權力的追逐,但也不愿為人魚,這世間能他足夠信任的極,只有李書妤。
他自知妹妹氣沒有謀略,可那又如何?
“我知你信不過我,祈王殿下……同樣,我也從未想過讓你掌控我的命。”
霍衍山握著劍,“不過若是阿妤,我愿。”
“那麼……”李懷祈和他對視,“攻下晉,為君你為臣?”
“奉為至尊,有何不可?”
霍衍山道:“哪怕不是這些人的公主,也當是天下共主。”
“好。”李懷祈抬手,擊掌,“手。”
話音剛落,方才于宮中的江召飛到,朝人群喊道:“裴——”
李書妤那邊,裴飛出,不過片刻自李懷祈后的長街之上,一群偽裝衫襤褸的帶刀之人從后抓起崔知榮。
梅尚大驚。
在這邊戰局忽變的同時,那邊宋良雪推著椅殿,李曜躺在龍床之上睜目,看到來人之時瞠目結舌。
“是、是你,霍……霍……”
“霍珺。”霍珺凝視著他。
李曜忽然咳嗽起來,整個人面黃瘦,形同惡鬼,“給朕滾出去。”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恨我。”
“辱妻之仇,不共戴天。”李曜撐坐起來,整個人搖搖墜,卻不愿服輸。
霍珺卻笑了,“李曜,這樣的謊言說你這麼多年,是不是連你自己都信以為真了……仔細想想,真相究竟是什麼?”
宋良雪站在角落,眉目不,按著手臂被常年鞭笞出來的傷,想起當年巨變的那天。
比起梅家詩書傳家,多年之前的霍家才是如日中天。
彼時李曜被人批為守之君,他雖表面不說,卻極想打破他平庸的印象,他把目放到了霍家。霍衍山的父親雖婚姻不順,卻是難得的機警之人,謀略極好,幾代兄弟中唯一的就是霍珺。
為何呢?
因為將相之家的霍珺不武裝詩經,究其源頭是因為梅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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