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有一雙漂亮的眼睛轉過來，看他發出輕輕的疑問：“有人？”

“恩。”霍衍山并未轉，誰來都要等飯吃好。

他手里托著新烤熱的甜糕，揭掉外皮喂到邊，“吃飯。”

李書妤搖頭，著他的手推回去，“你咬一口先。”他剝了半天，一口沒吃。

梅嬤嬤擔憂外面飯菜不合胃口，給包的每一份甜糕量都很足，因為李書妤嗜甜，糖更是不要錢往里面加，霍衍山怕吃多了壞牙，聞言直接咬了一大口。

又遞給，“自己吃。”

李書妤看著去了大半的糕有點不滿，卻又沒說什麼，就著剩下的小口小口吃的香甜。

男人沉默著，自己灌了兩口水下甜膩，這才問里正話，“晚稻種了多？”

里正聞言，從震驚中回神，就著實際況一一作答。

云莊是涼州有的土壤沃，又臨近水源，自霍衍山南下引進水稻，這里就是第一批種植且功的地方。相較于江南水鄉，云莊的產量自然無法比擬，但比起以前低收絕對綽綽有余。

李書妤便吃邊聽，等吃飽的時候他們恰巧談完，把手里剩下的喂給他。

“吃不完？”他儼然已經習慣了。

見李書妤點頭才皺眉道：“吃不完還拿兩個？”

里正明眼看著，主君分明是訓誡，那子卻毫不怵，靠在主君肩頭手遞給他，“恩，你不是在。”吃不完不怕的。

而他們一貫冷酷無的主君，竟真的低下他傲氣的頭顱，咬走了一塊滿是牙印的剩糕，“詭辯，下次自己吃。”

“恩。”恩著，下次依舊不改。

樊青見怪不怪，示意里正別看了，快先走。

他們將會在莊子呆三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樊青先給人介紹清楚，“這是我們夫人，此番出行被主君帶來的，吃住方面勞您費些心。”

“這是……夫人？”里正雖早有猜測，但還是覺的詫異，“是平寧公主嗎？”

“正是。”

里正沉默了一下，“似乎和我想的不大一樣。”

對此樊青但笑不語，以李書妤的份來涼州，注定是被人不喜的存在，當初霍家多人等著看笑話，可最終還不是很快接了。

說一個人好，不如讓他們跟一個人相，是好是壞自有定論。而去樊青相信李書妤，有收復人心的本事。

里正忍不住回頭，瞧見霍衍山出來，人卻立于車側。

很快李書妤扶著車壁出來，乖乖被牽了手。

因為水稻喜溫喜，云莊的土地比別更為泥濘一點，走到不干凈的地方霍衍山直接把人抱起來，李書妤輕輕摟住他脖子跳過去，次數多了他索也就不松手了。

田間地頭都是秧的人，聽見聲響看過來，認出了霍衍山卻看不清他懷里的姑娘。

直到走近樹蔭下，他才把人放到石頭上。

“我今日比較忙，你就留在這兒等。”

這里比較陌生，而生頑皮，他一不在就沒人管的住，是以霍衍山板著臉，“要乖些知道嗎？”

李書妤歪了歪頭，“阿妤不乖嗎？”

霍衍山蹲下去，輕輕給汗，瞇眼道：“你覺的呢？”

“我覺的乖。”

明明這里又悶又熱，出的卻是冷汗，霍衍山瞧著湊到眼前的小臉，姿容清麗眸中閃亮。

邊上樊青聽了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后跟著衛三也捂著笑。慢慢的霍衍山眼中肅冷散開，剩下那些威懾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們都在笑，只有李書妤格外認真的疑。

霍衍山了的辮子，“恩，你乖。”

乖就乖吧！他心里知道就行，再笑就要惱了。

霍衍山眼尾一瞥，樊青等人立即收笑。

因為時間迫，后頭人都等著他指點，糧食在涼州更是大事，霍衍山不敢耽誤直接褪了外面的廣袖外衫。

“拿著，這次不許丟。”

霍衍山把裳遞給，“也不許踩。”

這說的是在晉那次，把霍衍山裳丟到地上踩，可那次在生氣……現在又不會。

李書妤接過來對折，安安穩穩抱在懷里，了些。

見人還算聽話，霍衍山這才站起來轉而去，男人只穿著里面褐的箭服，到了田埂擺上扣，袖子半挽，鞋子一就踩進滿地淤泥中。

李書妤看著別人步履蹣跚，他卻如履平地。

哪怕彎腰拿著稻苗北朝天，也能出一說不出的氣勢，也不知怎的就看呆了。

李書妤安安靜靜一個上午，聽慣了跟主君胡鬧的聲音，樊青忽然有些不適應。

不過好在臨近中午的時候，路口走來一群婦人，手里挎著籃子，像是送飯，其中一個年長的生的跟梅嬤嬤一樣慈眉善目，瞧見李書妤多看了兩眼。

陌生的人帶著善意看來，李書妤便對笑笑。

那婦人就是里正的夫人，姓何，莊子都稱何嬸。

此時見一個俏生生的姑娘，抱著裳乖乖坐著，也是有兒的，不過遠嫁了，一時母泛濫便告別眾人走過來。

“姑娘在等人？”何嬸被干凈的眼睛看著，不由的嗓音。

放下籃子，彎下腰，樊青見狀也沒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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