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道：“知道了，就你事多。”

可事多又如何？不都是他慣的。

別看霍衍山上說著，心里其實用的很。

男人嫌棄著，還是先上手給挽挽袖子, 這些瑣事如今他已經得心應手。但男人的手握刀戟居多，掌心厚繭堆積, 作小心也難免的不適，有時按到細的針眼還作痛。

李書妤雖不舒服的皺眉，卻還是乖巧的很, 主把另一個袖子遞給他。

給規整好，霍衍山一邊研磨還一邊寫字，這樣的景近來并不見。

李書妤生寡淡卻唯獨粘他，有時是寫信，有時是看書，總之非要跟他一張桌子才會安靜。

但梅嬤嬤不同，每次看見兩人同坐燭下，總能看出幾分歲月靜好。

也不敢多看，端著碗進去，“夫人，喝藥了。”

梅嬤嬤按時響起的話，讓埋首的李書妤一下皺起臉。

這藥都喝了半個月了，現在吃飯呼吸都驅不散里苦味，很想拒絕，但察覺到霍衍山警示的目，不喝都不行。

“阿妤自己去，還是我送你去？”他說的和悅。

李書妤卻不敢耽誤，“自己喝。”

之前被灌過一回，至今記憶猶新。

李書妤從這邊站起來，磨磨蹭蹭走過去，今日穿了一條紅的襦，下擺灑滿花瓣，走到之前忍不住回頭問他，“阿妤要加糖。”

加糖藥效并不好，但蔡禮說藥并不是解毒本。

于是霍衍山看著點頭：“好。”

李書妤就盈盈一笑，好滿足的很，這次歡快的跑里屋抱出自己的糖罐子。

“這個是栗子味的，阿妤喜歡。”

霍衍山點頭，“加吧！”

李書妤想了想又拿出一塊，“這個是橘子味的，你喜歡。”

他可不喜歡，只是每次李書妤踮著腳喂，他不忍拒絕。

“恩，加吧！”勉強同意了。

“這個是……”李書妤眼珠轉了一下，又拿第三顆。

霍衍山蹙眉，李書妤手快，趁他拒絕之前一下丟進去。

霍衍山似笑非笑的凝著，朝梅嬤嬤擺手，“你先下去。”

“是。”如今梅嬤嬤也不擔心他們獨，轉而去，走的利索。

等人不見了，霍衍山才站過來。

“阿妤。”

他不聲的，李書妤心虛的看他。

男人稍微彎腰，對嗓音溫和，“糖先放下。”

不大愿意，但還是轉放下，懨懨垂頭之際秀發微垂，出一截白晢的后頸。

霍衍山對的低迷視而不見，主手給把頭發理好，想了想反手挽一個發包，出自己的白簪給固定。

等他挽好了，李書妤才轉，頭才一回就被霍衍山一把抱起，放到桌子上。

他就靜靜看著，看的李書妤低頭，“藥苦的。”

瞥著黑漆漆的碗，皺臉愈發慘白，喝多了老是吐，還不如不喝。

從霍衍山的角度看，小姑娘紅墨發，雪玉，薄衫包裹的軀曲線完，因為抗拒而脯起伏，看起來可憐之余更多幾分人之姿。

坐在桌子上，微仰起頭，小心翼翼打量著他，卻見霍衍山眼睛不，里面帶著看不懂的幽深，有些不一樣。

李書妤原本還想說什麼，見狀大概知道逃不了，只翕著似是邀約。

霍衍山長睫下，掩去其中幽。

大概是怕他罵人，李書妤輕用貝齒咬住，有些煩惱。

見此霍衍山腦中繃著的弦，“錚”的一聲斷了，長臂一把藥端起來。

“你又要灌我嗎？”

霍衍山卻不答，在愣神之際忽然著的下，開口命令道：“閉眼。”

他看似正常，但嗓音和眼神卻是不容拒絕，這個時候李書妤知道要聽話，慢慢閉上眼睛。

“那你灌吧！”

男人果真手轉到后頸，碗抬起來，頭低下去，在忍不住抖眼瞼就要看之際，忽然被人覆上，撬開瓣。

溫度正好的湯藥直接渡過來。

“唔……”

乍然一下幾乎嗆到，李書妤不自覺要推，手卻被他輕而蠻橫的力道制住。

里溫熱、霸道、苦中又帶著別的，讓瞬間卸了力道，忍不住腳趾微蜷想抓些什麼。

只是手才出去，就被他擱了碗抓住，十指扣邊收。

……

許久，在李書妤咽盡湯藥之際，他才睜開一雙發紅的眼，輕咬一口退出去。

他忍著的囂，把人掐著抵在的頭上，聲音沙啞的問：“這樣，要喝了嗎？”

李書妤雙綿，睫羽微，慢慢睜開霧蒙蒙的眼睛，對上他一雙漸帶的眸子，里面藏著洶涌的波濤，卻似乎怕嚇到，又極力忍耐。

聽了他的話，李書妤仔細回憶了一下。

怕苦，這次似乎……忍不住低頭了一下，似乎有甜味回甘。

李書妤眨眼，主手勾住他，仰頭湊過來。

霍衍山見像貪吃的貓兒，忍著不去滿足，“阿妤，你不是不喜歡喝藥嗎？”

他不，李書妤腰咬他一下。

“藥，不喜歡。”

喜憎分明，不喜歡喝藥就是一輩子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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