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顧南舟,你就是嫉妒我給他講故事,我要講給你聽,你又不聽。”沈訴訴被他抱著進了浴室,跳下來說道。
“什麼?”顧長傾替將藕荷的外衫了下來,問道。
“比如那時候書院里有好多同窗給我寫詩——都被夫子們沒收了,他們看了說這實在是太不可理喻,還說這是詩,我沒看太出來,還沒看清楚是誰寫的,就再看不到了……啊——你你你,干什麼?”
沈訴訴驚一聲,人已經被顧長傾攬到了懷里,的衫半褪,有些驚慌。
“在吃醋。”顧長傾咬著的耳朵說。
“你給我寫的卻扇詩,可是傳遍了整個江南,你吃什麼醋?真是小心眼。”沈訴訴說話間,那襦也被他輕輕一勾,落了下來。
“顧南舟!我要洗澡!”沈訴訴宣布,“你別鬧。”
顧長傾的吻落在的脖頸上,他的聲音沉沉:“這里也可以,不影響。”
“你你你——”沈訴訴一驚,人已經被他抱著,到了浴池里。
他按著的腰,領著步水中,溫暖的水拍打著。
沈訴訴惱的時候,就喜歡罵他,當然,不久之后,諸如“登徒子”“臭流氓”之類的詞匯已被浴池里翻起的水波淹沒。
今夜月倒是正好。
第41章
并肩行
日子依舊是如此照常著過, 沈訴訴子跳自由,自解毒之后,便不安分起來。
但礙于的份, 也不好隨意離開新都, 為此與顧長傾提了幾句。
顧長傾說,等顧明軒大些了, 能擔責任了, 便將皇位傳給他,他陪到外邊玩去。
沈訴訴覺得可以,于是期盼著顧明軒能早些懂事,就像在等待著韭菜長大。
于是, 倒霉的顧明軒發現, 以前從來不關心他課業的皇嬸也對他嚴格起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問蘇太傅他的學業進度。
顧家的后代都要習武, 只是顧長傾沒有將顧明軒送去終南山, 他親自教導他武藝。
數年后, 沈嚴來尋了沈訴訴,他說聞澤前段時間給他寫了信,說他一人在西域經商, 十分無趣, 便邀請他去西域玩玩。
沈訴訴一聽, 羨慕極了,沈嚴了一把胡子說道:“你聞叔在西域認識了外邦子, 就在那里定居了,這麼些年, 也不見他回來。”
“我想, 也該去看看了, 正好我還有些事沒做。”沈嚴輕嘆一口氣道。
沈訴訴問:“阿爹,什麼事?”
“是你娘。”沈嚴忽地開口說道。
沈訴訴從未在沈嚴口中聽過他說起自己的娘親,或許是因為沈嚴怕提起此事,讓傷心。
沈嚴猜測得沒錯,他剛說了這三個字,沈訴訴便吸了吸鼻子,似乎馬上就要哭起來。
“乖啊,都這麼大個人了,莫哭莫哭——紅著眼睛回去,南舟又要來找我了。”沈嚴連忙拍了拍沈訴訴的背。
沈訴訴手里拿著帕子,問:“阿爹,我娘到底如何,你至今也未說。”
“我不說是怕你傷心。”沈嚴嘆氣,“我與自訂婚,是青梅竹馬,我時無心仕途,卻上心得很,喜歡做什麼,我便支持他,也了仕途,一路追著的步伐。”
“很聰明,這樣的人總是引人猜忌,遭人嫉恨,被下了那無解的毒藥,我尋來名醫救治,卻只能吊著的一條命,但那時候,已經懷了你。”沈嚴的語速很慢,“我沒能尋到傳說中的解藥,將你生下之后,虛而死,你也帶上了些許毒藥,但所剩毒素不多,還能活一段時間,只是會影響。”
“我以前喜自由,懶散不羈,我以為我只需要陪著,著就夠了,但死后,我卻連給報仇都做不到。”
“提攜,我任長安城縣令一職,職雖小,權力卻頗大。我后來看了留下的手稿,學會了許多,我變換容貌,查出當年給下毒的勢力,連拔起,給報了仇。”
“殺妻之仇已報,我留在長安——權力的中心再無意義,便尋了個理由,帶著你離開了長安,到了小小的長洲,帶著你長大。”
沈訴訴看了沈嚴許久,低頭嗚嗚地哭了起來,有些悵然悲傷,當年之事一定十分苦痛,但從沈嚴口中說來,卻云淡風輕。
知道沈嚴不想讓傷心,只想讓快快樂樂的。
的模樣隨了母親,子卻隨了父親,但母親死后,爹卻學著為母親的樣子。
沈嚴一點也不傻,他只是在沈訴訴面前裝傻。
沈訴訴吸了吸鼻子喚沈嚴:“阿爹。”
“在——”沈嚴笑著回應。
“好了,乖,別哭了,此事已經過去很久,該解決的我都已經解決了。”沈嚴拍拍的肩膀說道。
沈訴訴撲進了沈嚴懷里:“所以阿爹,你要做的事是什麼?”
“你娘說一生都沒離開中原,沒留下尸,讓我將的尸骨燒了,說等我有空了,便帶著到外邊看看。”沈嚴說,“但我放不下你,便等著你長大。”
“京城的禮來的時候,我其實并不想讓你宮,但我后來查到,確實只有宮中才有解藥。”
“我想,你了宮,等拿到解藥之后就帶你出來——阿爹這點本事還是有的,然后領著你一起去西域。”
“沒想到你寧愿死也不宮,還與南舟婚了,這都是后話了……”沈嚴輕嘆一聲道,“我擔心南舟對你不好,便守了你這麼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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