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傾點了點頭,他還在思考自己的事,因梅郝鑫的提醒,他的失落的記憶仿佛馬上就要破土而出,但始終差了那麼一點。
他覺自己的頭有些疼,只低眸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顧公子——”梅郝鑫道,“您失去記憶,今日所知的信息太多,您先回去休息,其余之事,容后再以。”
“嗯。”顧長傾點了點頭。
“那灰人不會再說更多的事,他應當是皇帝派來毀去顧家寶藏的,只是皇帝明顯不愿將此事公之于眾——江南,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地方。我會按照律法,將灰人死,此事便算過去。”梅郝鑫道。
顧長傾同意了梅郝鑫的提議。
梅郝鑫在離開之前,回過頭,很八卦地問道:“所以顧公子,您與沈家小姐,又是如何認識的,您不像是會突然娶妻的人。”
顧長傾輕咳一聲道:“我……”
他很意外地沒有說出他幫沈訴訴逃過召選一事。
以后梅郝鑫會在他手下做事,若是他知道他與沈訴訴只是假親,可能會看輕。
他不愿如此。
“我自然是,心悅于。”顧長傾正道。
梅郝鑫有些驚訝:“沈小姐確實是江南難得一見的人。”
“嗯。”顧長傾沒再多言,只送了梅郝鑫離開。
他回驛館的時候,本準備回偏院休息,但他想起自己的都還在沈訴訴那里。
顧長傾想著沈訴訴應該已經睡著了,便放輕了腳步,輕輕推開了的房門。
沈訴訴躺在床上,其實本沒睡著,覺得自己可能是認床。
但是如果認床的話,在清泉寺怎麼就能睡得那麼香?
沈訴訴不想承認已經習慣顧長傾在邊,于是在床上生悶氣,這氣生著生著,就讓有些難起來。
結果這個顧長傾竟然還敢跑回來,他還以為不知道,遠遠地就放輕腳步,難道他以為聽不見嗎?
在顧長傾推門的時候,沈訴訴猛地坐了起來。
顧長傾的手尷尬地懸停在門邊上,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個晚歸被發現的、不知所措的丈夫。
“你吵到我了。”沈訴訴先發制人,聲說道。
“訴訴還沒睡?”顧長傾回,將門關上,他來到柜前,準備拿出自己的。
“被你吵醒了。”沈訴訴心想都怪顧長傾。
顧長傾知道沈訴訴在騙他,因為睡眠很好,大晚上的鉆進他懷里的時候,他了好幾聲,都睡得很死。
“我回來拿些。”顧長傾道。
他取出自己的寢,來到沈訴訴床邊,掀起了床幔的一角。
今夜月明亮,沈訴訴可以看到他在床邊那清晰的俊秀面龐。
“等我睡了再走。”沈訴訴抱著被子說道。
“好。”顧長傾依著,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沈訴訴方才在床上生悶氣,現在又開口說話,所以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顧長傾察覺到了,他傾,握住了沈訴訴的手。
的手極涼,竟讓他有些心疼。
“怎麼生氣了?”顧長傾問,只有與沈訴訴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收起那復雜的思緒。
“睡不著就生氣了。”沈訴訴了眼睛說道。
“為何睡不著?”顧長傾倒是猜出了一些。
“認床。”沈訴訴。
“那要如何是好?”顧長傾沒穿。
“不知道。”沈訴訴將手從他掌心里出來,“你先走吧,我等會兒就睡了。”
“子這麼涼。”顧長傾沒走,反而又捉住了的手,“我去給你找個暖爐?”
“現在是夏天,沒事的,死不了。”沈訴訴還想把自己的手拿回來。
但顧長傾攥得有些,沒功。
沈訴訴不掙扎了。
“死不了也不舒服。”顧長傾溫熱的大掌按在了的腦門上,“大小姐,你還犟。”
沈訴訴張,又不知說什麼,咬著,悶著聲,一言不發。
顧長傾低頭,吻了一下的指尖:“就當我貪圖你,非要與你一塊睡覺,可以嗎?”
“你這個臭混蛋!”沈訴訴果然還是罵他。
顧長傾在黑暗里,又低聲笑了笑,他低沉的笑聲鉆進沈訴訴耳朵里,撓得有些。
能清晰地覺到他虎口的繭子,有些厚,磨得有些不太習慣。
“可以嗎?”他問。
“你換了服再上來。”沈訴訴背過去。
“是。”顧長傾回,見沈訴訴沒朝著他,便將自己的服了下來。
“顧南舟你——”不要臉。沈訴訴翻過的時候,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于是準備轉過來再罵罵他。
結果一翻,就看到朦朧床幔外顧長傾那線條優雅的脊背,他背部的繃了一些,那勾勒出的廓極吸引力。
“你你你怎麼敢!”沈訴訴沒捂住自己的眼睛,反而瞪大眼。
顧長傾飛快地將寢披上,他輕嘆:“我以為訴訴不會轉。”
“我當然會了!”沈訴訴挑眉說道。
“好,那我現在要將子換上了,訴訴轉過去,可好?”顧長傾一本正經說道。
“顧南舟!”沈訴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很快背過去,朝著床榻的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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