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迷迷糊糊,將桁上的外袍披在上, 下意識地連聲喚道:“小滿。”
顧長傾笑:“小滿不在。”
沈訴訴一拍自己的腦袋:“也是。”
坐在梳妝臺前, 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發,顧長傾順帶給梳了頭發, 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沈訴訴也乖乖地坐著, 沒有, 的纖指撥弄了一下妝奩,從其中挑出自己喜歡的發飾。
“這朵。”沈訴訴將一朵茜的絹花拿了起來,遞給顧長傾。
顧長傾替將茜絹花別在鬢邊, 沈訴訴看著鏡中的自己鬢邊綻開一朵艷的花, 很滿意。
就在顧長傾剛給梳好頭的時候,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顧長傾按了一下沈訴訴的肩膀,起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 姿態有些拘謹,對顧長傾行了一禮道:“南公子, 沈小姐在嗎?”
“在啊。”沈訴訴打著哈欠靠了過來, 問, “小姑娘,什麼事?”
“梅大人說您沒有從長洲那邊帶侍過來,擔心您日常起居需要照顧,南公子可能有些地方照顧不到,便讓我來伺候您。”那小姑娘地說道。
抬眸,看了沈訴訴一眼,瞥見頭上那梳理得嚴謹的發髻,有些驚訝。
“誒——”小姑娘掩,驚訝說道,“原來沈小姐這麼厲害,自己也能梳頭。”
沈訴訴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
“是我。”顧長傾從袖中取了銀錢出來,賞了下去,“訴訴我來照顧便是,你回去休息。”
“是——”那小姑娘不得能休息,滋滋地接過賞賜的銀錢,跑了下去。
剛離開沒多久,天上就下起了雨,天沉沉的。
按照計劃,沈訴訴與顧長傾今日還要去山里,好在,這雨下了沒多久便停了。
清泉寺里的僧人將齋飯端了上來,沈訴訴本不想吃,但顧長傾替嘗了一下,說好吃,才敢筷子。
事實證明,不是所有的齋飯都是彌提寺的口味,清泉寺這邊接待的香客更多,齋飯味道也更趨向普通百姓的口味。
沈訴訴將早飯吃完,放心了,與顧長傾商量著準備出門。
顧長傾安排沈浩與重九守著那魔刀,他則與沈訴訴去發現這把橫刀的山里查探一番。
剛下了雨,山路不好走,沈訴訴站在清泉寺的寺廟門口,有些猶豫。
提著自己的子,對顧長傾說道:“我……南舟,要不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寒山縣一帶,有幕后兇手暗中窺視,你若留在清泉寺里,重九不一定護得住你。”
顧長傾倒是很謹慎。
他朝沈訴訴招招手:“過來。”
沈訴訴看著那泥濘的山路,皺起了眉頭:“我怕跌跤,這路不好走。”
“誰說要讓你走了?”顧長傾朝靠了過來。
他站在前,彎下了子,對沈訴訴說道:“我背著你。”
“我重!”沈訴訴說。
“我還能背不?”顧長傾笑了。
沈訴訴覺得這樣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左右看了看,確認清泉寺山門附近沒有人,這才趴在了顧長傾的背上。
顧長傾穩穩地將抱著,抗議道:“訴訴怕別人看到?”
“嗯。”沈訴訴沒聽出他話語里的緒,小聲應道。
“你我是夫妻,若是被人看到了,也不用張。”顧長傾將彎架著,往前走去。
沈訴訴將下搭在他的肩膀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好像也是,親近他,并不需要躲著邊的人。
思及至此,就放心了,只張開雙臂將顧長傾的脖頸抱著。
的一雙藕臂橫在顧長傾的下頜,顧長傾頗有些無奈地輕嘆一口氣道:“訴訴,放松些。”
“我怕掉下去。”沈訴訴努力起自己的腳尖,以防到路上濺起的泥濘。
顧長傾穿的長靴是上好的麂皮制,工藝考究,能隔水,穿的繡鞋就不一樣了,沾上了泥點子就洗不干凈了。
“不會。”顧長傾把著的彎。
一路走來,十分安穩,沈訴訴最后也放心了,完全靠在顧長傾的背上。
那寒山縣的兵大師發現魔刀的地方在西側的深山里,這刀應當是隨著滾落的泥水一起卷了下來。
顧長傾往那個方向走了沒多久,便看到林里有一的碑銘,他背著沈訴訴過去閱讀那碑銘。
了林中,方才落雨時,雨水積落在林中的葉片上,現在他們,枝葉一抖,雨水又撲簌簌落了下來。
雨滴砸在沈訴訴的面頰上,低下頭,將腦袋埋在顧長傾的背上。
顧長傾是帶了傘的,那柄長長的油紙傘被他握在手中,沈訴訴從他手里出,撐了起來。
“走吧。”沈訴訴抱著他的脖頸,小聲說道,“你帶我來,我總不能什麼事也不做。”
顧長傾仰頭看了一下只遮了自己半邊子的紙傘,沉默了,什麼也不打算說。
他取出匕首,將碑銘上的青苔刮去,閱讀其上銘刻的文字,剛看了沒幾眼,他的俊眉便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這墓并不是幾百年的古墓,而是前朝某位達貴人的墓地。
在魏朝還未統一南北之時,南北方各有一個政權,分庭抗禮,相互制衡,這樣微妙的關系持續了好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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