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圓圓的耳珠在他的注視下，好似慢慢染上熱意，出一點紅。

見自家大孫子只這麼幾眼便把人瞧得不好意思了，老夫人好笑又好氣，輕咳了一聲道：“你母親已經去合了日子回來，這才讓你回府便過來商議一下。”

沈肅收回目，看向王氏道：“母親辛苦。日子是什麼時候？”

聽他這麼問，王氏從袖籠里拿出一張紅紙，上面寫了幾行字，王氏臉上出笑。

“大師說你與文姝的八字極為合適，最合適的日子便在九月十三，再往后便要到來年春天，你瞧瞧。”王氏把紙遞給他。

沈肅并未去接，道：“那便九月十三，五個月準備時間，無論是改建院子或是婚禮準備，都足夠了。”

明明是很平靜的語氣，卻無端讓人聽出一急切來。

王氏即便知曉他中意文姝，此刻也不住角的笑越來越大。

沈肅側頭看向文姝，道：“表妹覺得如何？”

俞文姝一抬眼便瞧見老夫人和姨母滿臉帶著揶揄的笑，知曉們在打趣，臉頰微燙，側眸卻又對上沈肅黑沉的眸子。

那雙眸子仿佛已經醞釀出滾燙的熱意，燙得目一閃。

饒是清冷如，臉頰都不住紅了，文姝聲道：“文姝但憑老夫人做主。”

的綿聲細語落在沈肅耳里，只讓他氣息都沉了下去。

第10章

日子定下來了，這樁婚事便算是開了個好頭，王氏長長地松了口氣，被老夫人瞪了一眼。

時辰不早，老夫人揮揮手便讓人擺飯，“今日都累了，便都在我這里用飯，茵茵我已經讓人去了。”

王氏倒不擔心茵茵沒飯吃，只不過確實有些累了，心里又裝著事，人有些疲。

聽見茵茵說不過來了，便也起道：“我去瞧瞧茵茵，就不陪母親用飯了，阿肅和文姝好好陪祖母用飯。”

俞文姝也想跟著姨母走，平日里都是一個人用飯，偶爾陪陪老夫人倒也沒什麼，只是與尚未悉的沈肅一同用飯，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但姨母借口茵茵走了卻不能，只能主去挽著老夫人了座，沈肅則坐到了老夫人另一側去。

老夫人邊有九嬤嬤伺候布菜，文姝便只需顧著自己，吃飯很小口，一小塊蔬菜放進里也要嚼好多次才吞咽。

沈肅看了好幾眼，見只夾眼前的菜，吃飯跟貓兒似的。

一頓飯吃得靜悄悄的，俞文姝覺得這跟嚼蠟似的，好在只是一次，去姨母那兒用飯，茵茵活潑話多，瞧著吃飯都能多吃一些。

只是這話也不必說，沈肅重規矩，往后即便是婚后，他忙于公務也沒多時間回府用飯吧，或許還要陪老夫人一起，與用飯的時間必定不多。

用過飯老夫人在院子里慢慢消食，對兩人擺手，“行了，我自己消食便是，阿肅送文姝回去，小心腳下路。”

沈肅應了聲是，便道：“走吧。”

俞文姝輕輕福道：“那老夫人我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兩人一道往月門走，俞文姝落后沈肅半步，乖順地跟在他后，從后面瞧著沈肅越發高大，邊的文姝小鳥依人，一對璧人不過如此。

老夫人瞧了半晌，忽然嘆了口氣，九嬤嬤忙問怎麼了。

老夫人道：“我以往總覺得阿肅這孩子清心寡，他父母不在，這婚事真是讓我發愁啊，老想著往后若是去了下面，如何與他父母和老爺子代。”

九嬤嬤立時便笑起來，“老夫人您吶就是心，如今這不就不愁了，奴婢瞧著大爺倒是十分在意俞表姑娘。”

“就是太在意了。”老夫人又幽幽嘆了口氣，是過來人，阿肅那眼神都有什麼怎麼會看不見，“從前京中高門貴他都不在意，誰知這府中來了個借住的表姑娘就被勾走了魂兒。”

九嬤嬤見老夫人如此憂心，也不明白為何如此，在看來，大爺喜歡表姑娘往后親了夫妻和睦不是很好嗎。

“老夫人您就是思慮過重，大爺喜歡，往后多給您生幾個重孫子，不是很好嗎？”

老夫人笑著搖頭，“你說得對，如此瞧著，我倒是盼得上抱重孫。”

哪里是抱怨沈肅太過喜文姝，是怕自家孫子把人嚇著了，這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也喜歡得很吶。

丹遠遠地跟在姑娘和大爺后，提著一盞燈籠，前面大爺提著一盞，倒也不怕姑娘瞧不見路。

從前丹覺得沈家大爺是個好人，但自從上回被訓斥、再去學規矩后，便對這位大爺有些畏懼，看見他的擺都要退幾步。

看著姿卓然的姑娘，打心里佩服。

姑娘能如此面不改與大爺并肩走著，往后還要嫁給他，家姑娘當真是太厲害了。

俞文姝落在沈肅半步之后，他高長，要兩步才能趕上他一步，是以走得并不如表面那般輕快。

“今日飯菜可是不合胃口？”

冷寂的四周忽然響起他的聲音，俞文姝被引開注意力，腳下便慢了下來。

本沒想到沈肅會主與說話，回道：“飯菜很好吃。”

沈肅側眸，腳步便是一頓。他從未與子同行過，往日至多與下屬一起，他腳步快，下屬常常是跟著他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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