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番外（十）

喬銘怕喬野太早看到陶然后和催眠時間相隔久了容易讓喬野再平增事端，喬銘將時間安排的非常急湊，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安排人帶喬野去陶然的房間，喬銘則并未面。

“二，喬爺說最多給您一個小時的時間，Dr.Milton已經在路上了。”

喬野沉默地站在門外，門是他心心念念記掛著極的人，就在來時喬野還心急火燎的想一定要沖進去看看他，他和陶然的最后一次見面必然會將一秒掰碎兩秒來湊的利用起，喬野沒看過什麼癡人被棒打鴛鴦的狗戲碼，但他腦海里已自編織起他會如何將陶然擁在懷里，說些明知矯但實難自控的詞句，細細碎碎孩子般念叨著說什麼無今生有來世。

可事實上，當真要見到陶然的時候，喬野除了徹的傷心，只剩下無地自容的愧和愧疚，是他害了陶然，他拉陶然一晌貪歡，熱勢褪盡，他而退，只有辜負給陶然。

喬野給自己做足心理建設后才輕輕推開面前的門，不大的房間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喬野嘲弄似的搖頭嗤笑出聲。

喬銘真狠啊，喬野所做的所有糾結瞬間了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不好意思二，是喬爺的意思，專業醫生給陶然打了點兒麻醉劑而已，晚上人就會醒，喬爺已經安排了人照顧他，等他完全恢復好才會送他走。”

喬野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麼般，失魂落魄向踉蹌幾步，那人沉默著退后走出房間，輕輕為他關好了房門。

喬野慢慢走到床邊站定，他低著頭細細看陶然的臉，干干凈凈素白的小小一張，長得就著討人憐的乖。

一滴、兩滴，有細細的水珠落在陶然臉上，順著他難得安穩靜謐的睡上落，一時分不清那到底是喬野還是他的淚。又或者，這只是場夏日的短促的雨，不用太烘烤，落在地上很快就干了。

喬野在床邊跪下，一手和陶然十指相扣，一手輕輕的無比細致的在陶然臉頰上挲過去。

“小陶……”喬野說不出話了，他張開，哽咽的氣音就黏糊糊的全堆疊在嗓子眼里，他甚至需要像哮病人似的大口大口呼吸才不至于因為劇烈的緒波背過氣去。喬野上次傷心到這種程度，還是他得知小姨去世，而他又錯過見最后一面的時候。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喬野聲音嘶啞，他每說幾個字，都要緩出口氣才能有繼續的心力：“當初如果知道會這麼喜歡你，我就不你了，我就會離你遠遠的了……因為啊，我越在乎什麼越得不到什麼，只要是活的東西，哪怕只是盆花草，生死都不能由我做主。”

“小陶，我有想過，我昨天想了一夜，我今天可能會抱你在耳邊說說悄悄話，如果你愿意，我親手殺掉你，那樣對你來說會比你一個人在以后未知的生活里提心吊膽要好對不對？但你現在安安靜靜躺在這，我舍不得了，我真的下不去手，你就當我自私頂，我是個懦夫，我還是在賭你以后生活幸福的萬分之一概率。”

喬野僵的慢慢起坐在床上，他很小心的扶起陶然，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小陶，我的寶貝，我不敢你，我知道你疼，昨天我看著你，你哭的好可憐，生生給我哭沒了辦法…...我當時就在想，求求了，求各路神通，求怪鬼魅，誰能救你，我用什麼換都行。沒有天降神兵將咱們兩個一起拯救，所以我屈服了，我認輸了，我跟喬銘說‘臭傻x，停手吧，這人老子不記掛了還不行嗎？喬銘，你就是個斷子絕孫的壞種’。”喬野的眼淚止不住似的沾了陶然滿臉。

喬野怕弄臟了他似的趕快把陶然的臉干凈了：“忘了我吧寶貝，好好活下去。”

“如果實在忘不了，那你一定要記得，我你，我最的就是你，無論我還記不得記得你，如果有一天你還能出現在我面前，我第一眼見你就仍是你……”

喬野在自己的脖子上到一條紅繩系著的玉，他猛地用力將細細的繩子扯斷后拿下來，小心翼翼給陶然掛上了。

“這是我媽媽送給我的，似乎是從我百日里上就開始戴著的，是保平安的東西，也是跟我最久的一件東西，我把它送給你，如果哪天你見到我，嚯，這傻X怎麼連他老婆都不認得了？你別傷心別生氣，一這塊玉，你就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

喬野低下頭輕輕吻了吻陶然發頂：“寶貝，好好活下去好嗎？我保證，保證不會忘記你太久……”

喬野靜靜抱著陶然躺下去，他的手攏在陶然小腹上，這個姿勢像是安穩平常的夏日午后的小憩。喬野閉著眼睛將頭埋在陶然頸窩，流空了未來全部眼淚。

天長地久有時盡，最是人間留不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喬野環住陶然的手也越來越。

篤篤篤，幾聲敲門聲傳來。

門被從外面擰開，剛才離開的人站在外面，聲音平穩：“二，時間到了。”但如果仔細看，這個人繃神戒備，是時時刻刻做好了制止喬野暴起的準備。

喬野出人意料的平靜，他從床上坐起來整理好褶皺了的服，然后又幫陶然將脖子上掛著的玉掖進服。

“小陶，我走啦，你乖乖的。”喬野在陶然額頭上親下來，親過眉眼，親過鼻梁，親過的：“別找我，別鬧，記得男孩子不能輕易的哭，不然太容易就被欺負了。”

“二，喬爺在等。”外面的人又催一聲。

喬野下床后向外走去，沒敢多回一下頭。

“跟喬銘說，恭喜他做到了，他功的將我所有在意的東西毀了個。”喬野一步步走遠，語氣決絕悲涼：“他最好祈禱我永遠都想不起來，等我想起來那天，他如果失信于我，我和他一定要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