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著了魔。陶然從床上翻了個，他真的很羨慕能讓李澤坤到這種地步的人，他到一句話都容不了別人說，自己只因為與他那一點相似就能得到很好的對待。陶然把眼睛合上，人的命冥冥中似乎都是有定數的，自己沒有那麼好的命，誰都沒辦法埋怨。

雨滴打在臥室的窗戶上，細的水線模糊一片，小區樓下綠化草里的幽黃的燈約映上了臥室窗戶上的雨水里，漉漉的，帶著點寂寥，帶著點冷。

雨下了一夜。

陶然早起的時候心很莫名的抑著，他把窗戶打開，外面的雨還沒停，但小了很多，只是時不時有一點小雨點打在手心上。他把窗戶關嚴，去玄關的小矮柜里找傘。

才出臥室手指就不小心甩在了尖角兒的門框上見了，找傘又遲遲翻不著眼見就快要遲到，下樓時因為低眼前一陣發暈差點沒滾下去。陶然著突突跳的太，心里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陶然把校服外套的拉鏈一直拉到下，現在氣溫也降下來了，怎麼都十月了，下一場雨就冷一點。

陶然到班的時候還不算早，同學來了十之七八，卻與往常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不同，他進門時發現大家竟都在窸窸窣窣的互相談。很神又獵奇的眼神，不知談到什麼大家臉上都掛了厭惡鄙夷的表，然后是很夸張的假裝嘔吐作。

陶然一進班門，所有聲音瞬間消失，空氣安靜仿若凝滯。

但沉默只是一瞬間，下一刻是更過分的頭接耳，他們把眼神變刀，一刀刀地刮在陶然上，然后時不時發出評論一樣的氣音。

陶然的心已經慌起來了，他下意識先用眼神去找喬野，喬野沒在。他低著頭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所經過的地方有男生很夸張的撣弄灰塵，像遇到了什麼臟東西。

“...怎麼了”陶然輕輕問前排一直和自己稔的小姑娘。

結果那個孩子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可別裝的跟朵白蓮花似的了，惡不惡心啊真是！一個男人...”

陶然的腦子頓時嗡的一聲響。

“就是啊，天放學上學豪車接送的，鬼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家的。”

“真是長了見識了，男的也能出去賣”

“人家說不定還樂在其中呢...”

短短的三天...發生了什麼

陶然神經反一樣胃疼，把自己深深地埋進手臂里不敢出來。陶然的子在控制不住的打，有很細微的頻率高的可怕的牙齒撞擊聲傳出來。最害怕的一件事了現實。

陶然狠狠掐自己，他想，這要是場夢的話，為什麼還不醒來呢？太可怕了，真的已經承不住了。

原來懲罰和報復還沒有結束對嗎原來你讓我在家多養幾天放在現在看也是種仁慈對嗎陶然把手背塞進里狠狠地咬，一直到嘗到腥的味道。

陶然覺得自己已經被毀了，他昨晚喝著熱湯的時候還在想，還有大半年，自己一定要好好學習，有機會考上好學校就能重新開始了，無論以后如何他最起碼也可以有站在李澤坤邊的一點資本了。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有多稚，有多渺小，他永遠永遠不可能翻了。

陶然不知道怎麼熬下了第一節課，一向佛系的地理老師竟然還往陶然這兒掀了眼皮多看了幾眼，這樣強烈的反差極大的惡意，比同學的吵吵嚷嚷更讓人恥。

第二節課是歷史，老師才站在講臺上就聽門口一陣巨響，喬野臉漆黑眼神兇狠的把門狠力踹開，力氣大的直接從外面把屋里的門鎖踹碎了。

“我他媽就說一遍，你們收到的照片，統統出來！”喬野轉跟歷史老師道：“這事兒您別管，您也管不起，您最好去走廊溜達一會兒，實在不行去校長辦公室吧。”

喬野再轉過頭的時候，語氣狠的像要人命：“都在誰那兒！”

沒人敢老虎頭上拔，他們傳著看的照片現在都傳到后排了，那一片的前后左右的同學手忙腳的把照片放在一起遞給喬野。在最上面的一張...簡直不堪目。

喬野攥著照片的手指骨節都泛起白，他的牙花子鼓了很久，大步沖陶然過去了。

接下來全班同學都嚇壞了，喬野一腳就把陶然凳子踹翻了，然后扯起陶然的領子從上而下的就給了他一記狠拳。

“喬野，別手！”老師嚇到了：“有話好好說！”

喬野笑起來的時候一派開朗，沉起臉時卻跟喬銘說不出的像。他本不理老師，瞇起眼沖陶然冷笑：“他媽的老子被你騙得好慘...”

他一把揪著陶然的領就把陶然往外拖，陶然一路掙扎著，撞倒了不桌椅凳子，雪白的試卷雪一樣紛紛揚揚的飛，是陶然所見過的最絕的一種。

陶然被喬野拖到一樓角落的育材室，那里平常很有人，喬野一把就把門鎖上了。

“你聽我說喬野...”陶然第一次那麼強烈的想在外人面前解釋清楚，他真的很珍惜和喬野的友誼。

“我聽你說什麼就那麼愿意出去賣一夜掙的夠不夠書包里一沓新鈔”

陶然的臉蒼白的像鬼，他除了徒勞的搖頭說不出半句話。

“我他媽的...我他媽的...”喬野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第一次喜歡個男孩子，還以為遇到的是干凈單純的貴公子，過分的暗示都不敢提，見他被朋友灌酒都揪心似的疼。但事實呢說難聽點，一個表子！

喬野把手里那沓照片摔在陶然臉上，上面是陶然跟不同的男人勾肩搭背從夜場親昵的場景，大部分穿著妖艷隨便，臉上有著濃烈的妝容。里面似乎是監控的截圖，不清晰，但足夠說明什麼。

喬野一早上來上學時看著這些照片腦袋都懵了，他一直也沒懷疑陶然，就覺得該是P的。他連請假都沒有就跑出了學校，找人鑒定之后還覺得是不是弄錯了。然后他哥就給他打了電話，說前兩天有人跟自己告狀，才想起來問喬野。

也不算告狀，只是頗有些委屈的跟喬爺訴了個苦，順便提一句不要讓孩子學壞，不要因為個m b就把事做絕了。

喬野臉上浮現出很復雜的神，對陶然的痛恨，還有對自己的否定。他看著手下的陶然，心里火燒起來一樣灼熱疼痛。

隨著而來的是從前都不曾有的暗的想法。

反正也不是什麼干凈玩意兒，別人能玩為什麼自己不能玩？

喬野一把將陶然按在了地上，左手攥住陶然兩只手腕扣在他的頭頂。喬野用右手把陶然的上胡的卷上去，下了狠勁泄憤般把宋白上掐的青一塊紫一塊。

“那次問起你你不承認，但那痕跡，就是吻痕對吧？”喬野冷笑，惡意十足：“不過還真不是朋友留下的。”

陶然不知道怎麼了，他只能拼了命去掙扎，他哆嗦著去喊喬野：“不是的...你松開我，不要這麼對我！”

“我為什麼不能”喬野突然狠狠地咬在陶然的瓣上，淋淋的一個吻。

陶然差點崩潰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喬野可以討厭自己，但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法侮辱他。

“哦，是因為我沒有先給你嫖資沒問題，你把我哄好了，多錢都行。”喬野冷下臉盯陶然的臉，隨后故作溫的笑起來：“這里行嗎？你應該也不會挑地方吧？”

陶然渾的寒似乎都豎了起來，喬野的模樣，讓他一瞬間就想起了喬銘，全都發起了冷。

“不要，求你...”陶然的掙扎不停，他不想被喬野把兩人的關系到絕境。

陶然畢竟是個男孩子，全力掙扎起來力氣總也不小，喬野沒有太多耐心，重重的掐了把陶然的脖子：“給我老實點，就這麼做生意的”

陶然的臉因窒息憋到青紫，四肢也無力的垂下來，喬野一把扯下了陶然的子。

“希你比我想象的值點錢。”喬野并起兩指兇狠地捅過去，作毫不憐惜。

喬野輕輕的嘖了聲：“不愧是這行的。”

陶然怕的已經不行了，他的眼淚是從眼眶里大滴大滴地砸下來的，鬢角都浸了，看起來那麼脆弱無助，仿佛是被邪惡的東西強行施加了多殘忍的東西。

喬野的心一瞬間搖起來，但很快就平復了。

他這種東西，懂什麼廉恥，裝的再好，充其量是個貴點的玩罷了。

他把陶然的雙并起來提起，膝蓋在他的膛上。

“喬野！你他媽放開我，你要敢我，咱們完了！完了！”陶然一腳踹在喬野肩上，卻被他直接握在了手腕里。

喬野著臉一言不發，他的糾結并沒持續太久：“...呵...你惹急了我，我就把你帶到香港關起來，你死都是我的！”

陶然仰著脖子尖了半聲，意識到這里是學校后把痛呼都咽了回去。陶然張著急促的呼氣，頭發上全是冷汗。

抓心撓肝的疼，像有只巨手抓著心肺狠狠往下扯，每一次進出都帶走陶然上的大部分熱度。

“喬野，你就是個畜生...啊...！”

“是嗎你不覺得你才現在更像條狗嗎，被弄的爽不爽，嗯”

“咱們公平了，你把我騙得真慘。”喬野哼了一聲，有汗珠從額頭上下來。

陶然流了很多，子被放平后才緩緩涌出來。喬野看著那些跡，明明知道心里的難不是錯覺，可他還是皺起眉，冷道：“你把我服都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