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沒有辦法承認自己是真的吃醋,甚至自己都不太能看得懂自己現在的心,是真的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不該有的,還是一種擔心失去他后繼續風雨飄搖的過度依賴。
羅零一心中滋生出一濃濃的掌控,別人要是知道了恐怕會被嚇到,向來只有周森掌控著別人,他是天生的領導者,哪有別人掌控他的可能?
夜晚,周森平躺而眠,深藍的綢緞睡袍半敞著,出瘦白皙的膛,一起一伏……順著他的膛一路朝下看去,腰間是有力的腹,以及代表著某個敏部位的人魚線。
再往下就看不見什麼了,被子蓋著,只出腰間一段痕跡不太明顯的邊兒。
以前羅零一對男人的偏好是高大,干凈帥氣,但現在卻完全變了,大概是實在抵抗不住眼前這完的,這樣堅毅的線條,和那份矛盾卻可貴的堅持。
這樣長久的夜,不能眠的心,像有只手在抓著,里沉睡的野就要驚醒,但不能這樣,不能驚他,讓他睡吧,休息吧,辛苦了一天的靈魂,需要妥帖地安放。
次日。
海邊。
周森穿著黑的立領風,戴著墨鏡和黑皮手套,海風凜冽地吹著他的領和黑發,羅零一坐在他后不遠停著的車上,注視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老捷達慢慢駛來,吳放從車上面下來,走到了他邊。
據可靠消息,陳軍今天到了金三角,陳兵也被了過去,兩兄弟要為那批貨的事收個尾。盡管他們貨已經被警方扣下了,但道上這種易可不是說取消就取消,這麼一筆大買賣,買家也不是簡單角,資金早就到位了,貨卻不來,他們怎麼會善罷甘休?
兩邊都不是吃素的,為了彼此接下來的安穩與合作,陳軍必須得把這批貨給他們補上。
正主兒都不在江城了,周森的行就方便了許多,那些暗中盯著他的人他還沒放在眼里,甩掉他們再簡單不過。
他已經許久沒和吳放本人見面談,日子一天天過去,如今又快到秋天了,天開始冷,在海邊溫度就更低一些,吳放剛站下,周森便開了口。
“什麼時候手。”
他側向吳放,瘦削頎長的材,儒雅俊的面龐,被墨鏡遮擋了雙眼之后,看上去更符合那個壞人的份了。
做這一行非常危險,他不能讓自己眉眼之間再有任何正氣,這麼多年下來,眉梢眼角便不自覺帶出凌然與煞氣,吳放都快認不出他了。
“還不是時候,上面說再等等。”吳放低聲回答。
周森好像最聽不得“等”這個字,倏地摘了墨鏡,盯著吳放說:“等?這次又要等多久?一年?五年?還是再來十年?”
吳放臉上帶著歉意:“我能明白你的心,但你也應該理解,雖然這次有了大進展,但陳氏集團樹大深,現在手的話除了驚陳軍之外沒有任何好,你且再等等,到時候……”
“等,等等等,再繼續等下去我就瘋了,到時候是個什麼時候?你告訴我,我還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你的‘到時候’。”
他的語氣有些激,羅零一坐在車里都可以想象到他說話時的語氣,恐怕吳放此刻才能清醒意識到,比起剛剛進陳氏做臥底時的周森,他現在已經完全變了,不論是氣質還是習慣,唯一不變的,可能都是他心深的原則與正義,還有那份忠誠。
“無論如何,周森,想辦法套出陳軍和陳兵去金三角搞得那批補給越南佬的新貨什麼時候易。”吳放慚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了句“對不起了”便轉離去,那麼決絕。
也是,他們見面的時間通常都控制在五分鐘之,今天有些太長了,他必須抓離開。
捷達車漸漸開走,周森仍然站在海邊的欄桿,雙手扶著欄桿,明明每晚都按時睡覺的人,眼睛里卻還是布滿了紅,顯然,這代表著他即便夜里閉著眼,卻一直都很清醒。
他轉往回走,來到車子便拉開車門上駕駛座,行云流水地發車子,飛馳而出。
“要回去了嗎?”羅零一問他。
周森開著車窗,點了煙,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夾著煙搭車窗外,沒有說話,但方向是往回走的。
他很沉默,約莫心不太好,車子停在鐵藝門外時才開口說:“你先回去。”
羅零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開門下車,剛站穩,后的車子便開走了。
回眸著他離開的方向,停頓了兩分鐘,轉往回走。
“嫂子回來了,森哥呢?”小白殷切地為開門。
羅零一面無表道:“打聽大哥的行蹤,也是小弟該做的事?”
小白一愣,似乎沒料到羅零一敢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在他心里,雖然和周森現在在一起,但他完全不認為這個關系會長久,上雖然大嫂,卻完全沒把放在眼里。
羅零一說完話就抬腳走了,小白看著的背影啐了一口,低低咒罵:“臭娘們。”
周森把羅零一送回家之后直接把車開到了陳軍家門口。
守在門口的小弟們瞧見他都愣住了,低眉順眼道:“森哥來了?軍哥還沒回來。”
周森關上車門,一臉玩世不恭的笑:“是嗎?那我來都來了,總得跟嫂子打個招呼再走。”
眾人面面相覷,以前森哥可是對此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嫂子牽扯出什麼關系,惹得軍哥不高興,如今是怎麼了?開了葷就算了,還單獨來找嫂子……
林碧玉自然是不會拒絕。
膽子夠大,路子夠野,周森徑直走進來時,不但沒有覺到慌,反而被他毫無顧忌的男人味給迷得顛三倒四。
“你就這麼來了,不怕軍哥知道了找你麻煩麼。”
林碧玉端著杯紅酒,天氣那麼冷,只穿了件紅低吊帶子,在家都這樣,便不提出門如何了。
“怎麼。”周森倏地單手攬住的腰,這個舉倒是把嚇了一跳,匆忙去看門口,還好,門關著,但手里的紅酒灑了,全都灑在他上,酒香四溢,“你不希我來麼。”他低聲沙啞地說著話,帶著侵略的眼神連這樣的人都有點怯和而生畏。
“我這是為你好。”林碧玉說著,輕輕推開他將酒杯放到桌上,取了手帕輕輕拭著他肩膀上的紅酒,哎呀了一聲說,“弄到襯衫上了。”
素手一指,周森低頭,風里的白襯衫上鮮紅一片。
他勾勾角,抬手一顆一顆解開風的紐扣,語氣極為曖昧道:“我的外套不是還再你手里麼,剛好換上。”
林碧玉看著他只穿襯衫時完的材曲線,覺呼吸都有些錯了。
“那我可得先給你干凈,再讓你換上。”說著,拉住他的手腕朝一樓一間房間走去。
屋子里很溫暖,一走進去,林碧玉便使勁扯掉了他的襯衫,周森背對著,表冷然,蹙眉頭,深邃的眸子里縈繞著一看破一切的低迷氣息,他低下頭,看著林碧玉的手一點點過他的,掉他肩頭殷上的紅酒,慢慢閉起了眼。
“軍哥現在要是推門進來,我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暗啞的聲音像催劑,鬧得林碧玉恨不得現在就和他這樣那樣。
“你會怕嗎?”反問道。
周森轉回,猛地抓住不安分的手,勾起角道:“我周森怕過誰?”
林碧玉玩味道:“那你還說?”
他慢慢靠近,直白地說:“我最近日子不太好過,二懷疑我,軍哥親自去金三角走那批貨都沒經過我,我這心里憤憤不平,睡了嫂子也有可原。”
林碧玉瞬間臉紅,到了這個年紀,已經很有男人可以讓如此了,但周森可以,他讓他似乎回到了春天。
“我也覺得有可原……”暗示得不能再明顯,想靠到他上,但他松開了的手。
“不過還是理智一點好,今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來了,我逗留太久我們就沒法有下次了。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我還是不想那麼早死。”他微笑著,撿起地上的襯衫隨意穿上,掃視周圍,發現了自己那件西裝外套,于是上前換上,轉回說,“軍哥什麼時候拿貨?我算算時間,安排個地方,別撞到槍口上。”
林碧玉挑起眉,打量了一會他的臉,半晌才笑著說:“這件事我也不清楚呢,但短時間不會回來的,你可以隨意安排,去哪都行,你知道我的電話。”意有所指道。
周森揚起角,意味深長道:“不想告訴我麼?”他朝前一步,“你也不信我?”
這樣的問話,林碧玉真是無法抵抗,但到底不是年輕小姑娘,張張,忍住沒說。
周森丟下一句“走了”便越過離開,這次不但穿走了上次的外套,把臟了的風也帶走了,披在西裝外套外面,門口的人倒是一時沒看出他換過服。
回到車上,掛了檔踩油門,車子慢慢離開陳軍住所的小區,在街口等那長達一分半的紅綠燈時,周森消極的緒達到了頂峰。
他捶了一下方向盤,靠車椅背上,手指擋著眼睛,如果痛苦有聲音,滿街的人都可以到他的煎熬與瀕臨崩潰的心理防線。
然而,“人的生命力,便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強大起來的”——《平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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