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抱著那只承載著最后溫度的骨灰盒,簡文霏則小心翼翼地擁著慈祥笑容的相片,顧知衍默默地撐著傘,三人給送行。
鹽城的天空應景地變灰暗調,細雨綿綿不絕,姜冉任由雨水在臉上落,混合著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流淌,靜靜地立在墓碑前。
站了很久,直到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幾下,最終緩緩地,倒向地面上。
跌落的瞬間,看到簡文和顧知衍同時驚呼朝奔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失去了意識。
簡文霏合上臥室的門,給顧知衍示意到客廳說話,“醫生說,這是哀傷過度,神繃得太厲害突然的暈厥,好好休息就好。”
“這段時間,就讓住我這吧,我照顧。”
顧知衍擔憂地看了一眼臥室,“嗯,這個時候,需要人陪。”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仔細給我說說。”
他知道后就匆匆趕回來了,其中的的況并不是很清楚,這會才有空詢問簡文霏。
簡文霏長長嘆口氣,把知道的都告訴了顧知衍。
“顧炫,還有顧家那幾個人真不是東西,呸!”
“當初不想娶姜冉是他們,現在不準離婚做這些惡心事的都是他們......”
簡文霏提到顧家就來氣,低低地咒罵著。
顧知衍卻沒聽,他腦中思緒萬千。
從姜冉跟顧炫說要離婚以來,顧炫和顧明珠幾次三番地明里暗里地姜冉回家,為了讓姜冉生孩子,強迫下藥都做了,現在甚至間接害死了。
這一切的目的,似乎都是為了不讓姜冉離婚。
為什麼不讓姜冉離婚,姜冉上有什麼值得他們這麼不擇手段?
結合顧炫和顧明珠的所作所為,顧知衍直覺告訴他,那份缺失的囑一定跟姜冉有關。
出了簡文霏的公寓,顧知衍喚來李承,“當年給顧盛豪起擬囑的律師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嗎?”
李承頷首,“對,他很固執,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愿意開口。”
“安排一下,我要見他。”
-
離開后,姜冉的氣神仿佛也隨之消散,把自己關在臥室里,幽暗地封閉自己,連同外面的明也一同摒棄。
簡文霏知道,這個時候,任何安都顯得蒼白無力,能做的,就是給足夠的時間與空間,讓慢慢地去消化這些痛苦。
除了送飯送水,沒有去打擾姜冉。
這天,照常給姜冉送吃的,推門后,卻發現房間里沒人。
在別墅里前前后后找了幾遍,確定姜冉不在,立馬給顧知衍打電話,“顧知衍,姜冉不見了。”
簡文霏聲音抖著哭咽,“會不會想不開,做傻事?都怪我沒看好。”
“別慌,姜冉沒這麼脆弱,不會尋短見的。”顧知衍安著簡文霏,“你先去看看監控,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監控顯示,姜冉是下午兩點離開的,離開時穿著孝服。
顧知衍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姜冉頭七,心中頓時了然,“我知道去哪了,剩下的給我。”
“李承,掉頭,去顧家。”
-
“太太啊,不好了,不好了。”
顧家,管家著氣,一臉驚惶地沖進門檻,腳步之急,以至于腳下的鞋子幾乎要被這匆忙甩。
顧明珠抱著LUCKY著,不悅呵斥道,“慌什麼?大驚小的何統!”
“姜冉,姜冉......嗨,夫人您還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姜冉?又怎麼了?”姜冉找上門那日,著實把顧明珠驚得夠嗆,這會聽到的名字,眉頭鎖。
管家領著,顧明珠跟著出去瞧瞧。
還沒靠近,遠遠的顧明珠就看著一白煙飄然升起,仔細一聞那味道十分悉又說不上來。
待走近,景象越發清晰,原來是姜冉。
穿著一孝服,周圍一圈圈的花圈環繞著,跪在顧家大門口,正低著頭撥弄面前的火盆,火盆里錢紙燃燒竄起的火苗跳躍著,照映出臉上的哀愁和死寂。
這一幕,落在顧明珠的眼中,充滿了詭異,頭皮發麻著怒吼道,“姜冉,你有病嗎,居然在我顧家門口燒錢紙!”
尖銳的聲隨之響起,“趕帶著你這些東西滾啊,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今天,是我的頭七。”
姜冉沒理會暴跳如雷的顧明珠,依舊淡淡地燒著錢紙,“這是離世的地方,我不在這燒在那燒?”
顧明珠怔住,瞳孔猛,不自覺地連連后退,“你......你,”
“怎麼?”姜冉緩緩抬頭,死死盯著顧明珠道,“不過燒個錢紙,祭奠亡靈,你就怕這樣?”
“你把我害死,連的葬禮都不屑出席,你這樣鐵石心腸的人,應該不會畏懼才對。”
姜冉拿了一把黃紙銅錢,咧對顧明珠笑道,“來,陪我一塊燒吧。”
顧明珠被姜冉這副模樣嚇得魂飛魄散,聲音抖著辯白,“這一切都是沈曼曼的主意,你要算賬也該去找才是!”
事發時,沈曼曼在場,姜冉就知道這事跟不了干系,任何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惡,你就無辜了?沒有你推波助瀾,能掀起什麼風浪,你同樣也是劊子手!”
顧明珠遲遲未接,姜冉站起來,手臂輕輕一揚,霎時間,黃紙紛飛,在漫天飄舞的黃紙中大喊道,“,一路走好。”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喊,讓顧明珠徹底后背發涼,驚慌失措地尖著,
“管家,快!趕把這些晦氣的花圈,連同那些刺眼的錢紙,統統給我清理掉!快把它們弄走!”
“放手,不準!”姜冉攔住上來的人,跟他們撕扯在一塊。
花圈傾斜散落一地,火盆也被暴地推翻,火星四濺,現場陷了一片紛之中。
推攘之間,姜冉因為幾日來虛弱無力抵擋,在一陣猛烈的推力下,踉蹌幾步后摔向地面。
顧知衍剛從車上下來,腳跟還未站穩,目便捕捉到了姜冉摔倒的影,心中一朝奔去,“姜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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