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父兩人,溫伽南輕聲問:“爸,綿綿旅游回來了?”
溫紹儒沉默地點了點頭。
王綿綿就是溫伽南小姨的兒,上個月剛大學畢業,出去畢業旅行了,說是打算等旅行回來再找工作。
本來小姨想讓回老家的,但王綿綿不肯,執意留下這邊。
說:“伽南姐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譚蓉聽到這句話,明里暗里跟譚芳嘀咕過兩句,覺得溫伽南給王綿綿做了壞榜樣,然后譚芳又來訓斥了溫伽南幾句。
溫伽南聽了忍不住翻白眼,跟王綿綿本不能比,從小就有主見,很多事都是自己考慮辦的,父母最多給意見,不會干涉怎麼做。
但這個表妹王綿綿不一樣。
王綿綿從小就是溫室里的花朵,被小姨和小姨夫慣著長大的,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燕城是一座適合打拼的城市,快節奏,高強度,生慣養的王綿綿想留在這邊工作,夠嗆。
溫紹儒沒有多說什麼。
溫伽南察覺到他異常凝重的緒,無奈扯開一個笑臉,安道:“爸,我又沒事,你別擔心了。”
溫紹儒深深看了一眼:“你啊,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不好意思啊爸爸,從小到大讓你們那麼心。”
憑心而論,溫伽南覺得自己如果以后有了小孩,大概率做不到像自己的父母這樣,所以真的特別謝父母對無私的。
溫紹儒嘆了口氣,本來想的頭,轉念想到什麼又停頓下來,收回了手。
“誰讓你是我們的兒。”
“那下輩子我還做你們的兒。”溫伽南嘻嘻一笑。
溫紹儒搖搖頭,看了的報告,再結合現在嬉皮笑臉的樣子,心里莫名更擔心。
“你要好好休養幾天,這些天先把工作放一放,等確定沒問題了再說。”
溫伽南其實覺自己沒什麼問題的,正在思考要不要住兩天院觀察一下,沒事就出院回去上班了。
但拿到手機打開一看,發現梁靜和俞奕塵這兩位領導已經給批了假期。
足足有一周。
溫伽南瞠目結舌,找到梁靜詢問。
梁靜語重心長地說:“伽南,不要勉強,你被砸的那一下不是小事,我們得為員工負責。”
“你目前手頭上的工作,我會幫你盯一下,至于昆騰那邊,還有時間,等你出院也來得及。”
溫伽南安了心。
溫紹儒出去找醫生了,覺腦袋里昏昏沉沉的,作痛,于是閉上眼,打算睡一會。
與其同時,蔣文菲已經風風火火趕到醫院。
從程鶴那里知道了溫伽南的況,又通過自己的方式,查到梁聿修的車此刻就在醫院。
幾乎可以肯定,梁聿修就是因為溫伽南,才將拋下,獨自離開的。
蔣文菲覺自己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都被他們碎了。
本不能忍,現在就要找溫伽南算賬。
蔣文菲在門診樓前臺詢問溫伽南的住院信息時,后突然傳來一道冷沉的聲音。
“文菲,你在做什麼?”
這悉的聲音......
是梁聿修。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剛蔣文菲是在找溫伽南?
蔣文菲幾乎是立刻回頭的,在看見站在梁聿修邊的馬老爺子時,神一滯。
“外公?”
馬老爺子盯著,臉幽沉,他沒應聲,只是問道:“你在找誰?”
馬老爺子不喜歡蔣文菲,他覺得蔣文菲本質里,和他兒是同樣的人。
大抵就是如此,所以他兒才會那麼屬意蔣文菲做的兒媳。
但馬老爺子認為,娶妻娶賢,蔣文菲無論如何,是當不得一個賢字的。
若是讓梁聿修娶了蔣文菲,那梁家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在他心里,溫伽南這樣的姑娘,跟他的外孫才是最配的。
這麼會,蔣文菲的怒火已然平息下來,臉變了又變,只是任憑腦子轉得再快,也無法立即捋清現下的況。
走上前,仰頭看著梁聿修,滿腔委屈地質問:“為什麼?你明知道我多麼看重這次出國,為什麼拋下我獨自離開機場?”
按理說,蔣文菲這樣委屈落淚,應該是我見猶憐的。
可梁聿修低眸盯著,腦子里浮現的,卻是昔日溫伽南仰頭著,那一字一句委屈的質問。
到后來委屈不見了,只剩下失落與絕。
當時只覺得古怪,但沒細究出什麼差別來。
現在看著蔣文菲,他忽然明白了。
梁聿修遲遲沒應聲,馬老爺子看不下去,主站出來:“什麼出國?我剛剛不舒服,想著阿修公司距離這里不遠,才把他過來。”
蔣文菲始料不及。
既吃驚,又覺得可笑,同時心里忍不住埋怨起馬老爺子。
偏偏要這個時候不舒服!
覺梁家除了梁聿修的父母,其他人都跟犯沖!
“外公,我跟阿修剛剛準備出國,我已經跟婚紗設計師約好了,您不舒服,怎麼不打給曉榮?他才是您的親孫子!”
蔣文菲這態度就有些不禮貌了,不止是馬老爺子,連梁聿修也忍無可忍,擰眉低斥。
“婚紗設計而已,又不是婚禮,本來也沒我什麼事,你自己去也是一樣的。”
蔣文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梁聿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太不尊重我了!”
“人與人的尊重是相互的,你又尊重過我嗎?”
“再說了,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你不是很早就清楚了。”
梁聿修態度淡淡的,說出來的話,殺傷力卻很強。
他很擅長面無表地說出最傷人的話。
是啊,蔣文菲早就清楚的,梁聿修是個沒有心的人,否則當年他不會那麼痛快和溫伽南分開,也不會有機可乘。
現在刀子扎在自己上了,才知道疼。
可即使是這樣,蔣文菲的驕傲也不會允許退。
不相信,得不到梁聿修。
這時候已經無關不了,是不甘心。
畢竟是在公眾場合,兩個人鬧到劍拔弩張的地步,馬老爺子看不下去,開口訓斥。
“好了,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吵得我腦仁疼!”
“有什麼話回去說!”
蔣文菲恨恨咬著牙,漂亮的眸子變得冷岑:“是要回去說的,阿修,你欠我一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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