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典禮異常熱鬧。
整個雍京所有的人都出來了,文武百、平民百姓、老人小孩子……甚至后宅中的夫人小姐,也一個個戴著斗笠和面紗在人群之中。
畢竟是十兩紋銀,按人頭分發。
傻子才不要。
來福登記,文大人帶人站在后面分發。
葉祖安和葉祖龍帶著軍隊,引導著百姓們依次排隊。
大街上人涌,又井然有序。
空前盛況簡直比雍帝登基還熱鬧。
雍帝站在浮生酒樓的頂層包廂,他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烏泱泱的人頭,臉黑如鍋底。
禮王看了一眼雍帝,又看了看下面意氣風發的楚天河,開口道:“這西周國君竟然在我大雍收買人心,簡直可恨!”
敬王正啃著浮生酒樓最出名的口水鴨。
聞言頭也不抬點頭:“沒錯,可恨!”
禮王瞥向另一邊的顧淮舟,轉著眼珠道:“四弟怎麼看?”
齊王謀反失敗后,禮王在府安靜了幾日,那顆不安份的心又開始有些蠢蠢了。
以前他和贏儲爭太子之位。
贏儲是中宮嫡主,又有瑯琊王氏這樣深厚底蘊的外戚幫忙,贏垣知道贏不了他,但就是心里過不去,所以無論是在朝中還是私下里,他都與贏儲作對。
只要贏儲不舒服。
他就舒服了。
贏垣想過自己會死在贏儲手里,但卻沒想到贏儲這麼早就倒下了。
還有那個干預雍朝幾百年的瑯琊王氏,竟然也在一夕之間消失。
是想想,贏垣就起了一皮疙瘩。
他知道父皇一直想除掉王家,所以暗地里也有培養死士,但沒想到這個才認回宮沒多久的四皇弟,竟比父皇手段還要狠辣。
據手下人查探,王家核心的幾個員,全是顧淮舟的人暗殺的!
雖然沒了贏儲和他爭儲,贏垣很開心。
但多了個顧淮舟,他又不開心的。
更何況顧淮舟還和清有婚約,不僅有將軍府給他撐腰,如今更是還有一個西周岳丈。
禮王只要想想就心酸。
分明他才是長子,可母族不如贏儲,妻族又比不上顧淮舟,簡直就是堵心!
這四弟比贏儲還難對付!
但——
就算難對付,他也要對付。
誰皇位就那麼一個呢!
禮王看著顧淮舟,繼續道:“四弟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
顧淮舟非常不愿地將眸從清上移開,他冷著臉看向禮王:“大皇兄要是不滿意就下去將楚天河殺了,不就一了白了了?”
禮王瞪大眼:“四弟,你這不是挑撥兩國關系嗎?”
“哼!”
顧淮舟冷笑:“你在這里說楚天河收買大雍民心,難道不是挑撥兩國關系?”
禮王當即反駁:“這怎麼能一樣?”
他看了看雍帝,見他依舊沉著臉瞪著楚天河,仿佛沒聽到他們的對話,禮王道:“這可是咱們大雍的百姓,怎麼能被楚天河收買呢?萬一大家都跑到西周去了怎麼辦?”
“那咱們也收買人心。”
獨自坐在后面啃口水鴨的敬王突然開口:“他出十兩,我們出二十兩!他出二十兩,我們就出三十兩,只要他一頭,百姓們肯定會被咱們收買!”
說完,敬王狠狠在鴨上咬了一口。
一番話功讓其它人看了過來。
就連一直盯著楚天河的雍帝也收回了眸,一臉匪夷所思地看向自己這個兒子。
接收到雍帝的眸,敬王立即諂上前,遞上另一只鴨,滿油膩道:“父皇,您也吃,這里的口水鴨比膳房的還要好吃!您嘗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雍帝搶過那只鴨就扔到敬王臉上,滿面怒氣:“朕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笨如豬的兒子?”
竟然能想出和楚天河抬價的蠢方法爭民心,簡直一腦子草包!
難怪其它人爭儲爭得你死我活,也從沒人這個三兒子,簡直蠢得讓人連殺他的都沒有。
廢!
雍帝瞪了敬王一眼,轉甩袖離開。
敬王著臉上的油水,一臉懵:“我說錯什麼了嗎?”
既然父皇不高興楚天河搶了民心,那咱們也搶啊?不就是銀子嗎?有什麼問題?
禮王走到他面前,搖搖頭:“本王怎麼會有你樣蠢笨如豬的弟弟?”
敬王:“???”
父皇罵他就算了,大皇兄為何也罵他?
只是不等敬王跳起反擊,禮王也已追隨雍帝而去。
敬王在原地杵了半天,拿著那只鴨走到顧淮舟邊,委屈道:“子淵,本王真的很蠢嗎?”
顧淮舟的眸鎖在樓下。
清清今日真好看。
敬王搖著他手臂:“為何父皇和大皇兄都說我蠢笨如豬?”
顧淮舟看著清那張在下泛著的小臉,角微微翹起。
怎麼看都看不夠。
敬王見他不答話,提高了嗓音:“子淵——”
“蠢笨如豬怎麼了?”
顧淮舟不耐煩地看他:“總比豬狗不如強。”
敬王:“”
……豬狗不如?
“本王有這麼差?”
敬王瞪著顧淮舟,一臉不服氣:“本王不信,子淵,你是不是故意的?”
顧淮舟不理他。
見樓下認親大典即將結束,他立即轉下樓。
敬王屁顛顛跟上去,不依不饒:“子淵,你別跑,今日你定要與本王說個清楚,本王怎麼就豬狗不如了?”
……
樓下,人的中心。
楚天河穿著西周國君的黑紋龍袍,清則穿著一致奢華的公主朝服。
兩人按照西周的禮儀認親。
完畢。
清站在楚天河面前,低頭行禮:“見過父皇。”
“平平平!”
楚天河笑呵呵的都沒停過。
他有兒了!
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他的兒還要陪他回西周。
楚天河忽然朗聲道:“朕今得,吾心甚,今許諾在場所有百姓,若得空去西周,只要報清清公主的名號,朕必派使者帶領諸位領略我西周風,食宿全包,任君吃喝!”
“嘩啦!”
如同一滴水掉油鍋。
百姓們瞬間沸騰了!
“楚皇萬歲!”
“公主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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