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抱著文件上來，就看見秦墨蕭站在門外黯然神傷。

“秦……”陳悅話未說完，就被秦墨蕭捂住，一把拽下樓去。

一直到樓上再也聽不見，他才放開了陳悅，陳悅心臟怦怦直跳，連退了幾步，臉紅地看著他。

“秦總，你……”

秦墨蕭豎起食指做了個噓聲的作，“別告訴我來過。”

陳悅看著他英俊的臉上那抹悵然，追了兩步，“秦總，你要去哪里？”

秦墨蕭苦一笑，“不用擔心，我沒事。”

陳悅見他朝公司大門口走去，也實在不放心，亦步亦趨地跟過去。

“秦總，我陪著你吧，如果你想買醉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家。”

秦墨蕭不想被職員看到自己狼狽失意的樣子，擺了擺手，“不用，我不喝酒。”

陳悅追了幾步，眼睜睜看著秦墨蕭步電梯，卻沒再追上去。

有些人一出生注定是云泥之別，不該也不能癡心妄想。

傅晏寒摟著葉綿綿躺在沙發上，一條胳膊枕在腦后，一條胳膊搭在腰上輕輕拍著。

葉綿綿側躺著面朝傅晏寒，呼吸里都是他上清冽的味道。

睡不著，耳邊是他的心跳聲，有點吵。

手指輕輕把玩著他的燙金紐扣，輕輕聳著鼻子，往他上嗅了嗅。

“你用的什麼香水？”

傅晏寒低眸，眸從狹窄的眼中出，落在小貓一樣嗅來嗅去的臉上，心頭。

“出席晚會用古龍水，平時不用香水，怎麼了，不好聞？”

“好聞。”葉綿綿枕回他胳膊上，手指勾著紐扣，“像薄荷味，又不像。”

其實剛離開盛州那段時間，總失眠，還嘗試過配出傅晏寒上的香味，但最后都失敗了。

傅晏寒手按在背上，讓得近一點，“再聞聞？”

他一轉，葉綿綿就趴在他前，嚇了一跳，“喂，你放我下去？”

傅晏寒一手枕在腦后，一手攬著的腰，防止摔下去。

“好了，你現在可以好好聞，看看到底是什麼味道。”

葉綿綿：“……”

兩人在辦公室這樣，葉綿綿心里到底還是有點恥。

“你別這樣，先讓我起來……”剛直起腰，就又被他按了回去。

葉綿綿鼻尖撞到他壁壘分明的上，無語天。

傅晏寒哪是想讓聞他是什麼味道，本就是想占便宜。

索也不掙扎了，趴在他膛上，側耳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傅晏寒……”

“嗯？”

他的聲音隔著腔，震著的耳，有點曠遠的寂寥。

“如果我放棄復仇，沒有回盛州，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你現在會是怎樣的？”

葉綿綿想象那種形，他們應該會各自安好，然后……

“相的人，遲早會重逢，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傅晏寒聲音低沉悅耳。

葉綿綿說：“可是你本不知道我還活著，你已經忘了我。”

“會想起來的。”傅晏寒對自己有信心，那個人在他生命里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他不可能忘記。

葉綿綿便不再問，趴在他前打了個哈欠，“我想下去，這樣有點硌人。”

傅晏寒低笑：“哪里硌？”

“……”葉綿綿聽見他的笑聲，就知道他想歪了，鬧了個大紅臉。

傅晏寒湊到耳邊，低聲在耳邊低語了幾句話，葉綿綿耳朵燙得都要燒起來。

有些人真的是浪到極點了。

翻從他上下來，紅著臉往辦公桌那邊走，“我還有文件沒批完，不跟你玩了。”

傅晏寒坐起來，慵懶地倚靠在沙發背上，目追隨著的影，看落荒而逃的模樣，忍俊不。

怎麼還是這樣害啊？

次日。

警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終于撬開了大貨司機的。

他承認自己被人收買行兇。

“現在滿大街都開著合法的殺人武，我也沒想把他們撞死，就想著撞殘而已。”

“可是那對亡命鴛鴦太倒霉了，我喝多了酒，腳踩在油門上，反應遲鈍，等撞上去再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

“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們命短，閻王要他們三更死，不會留他們到五更。”

“這事跟我家人沒關系，我兒子還小，讓我老婆不要告訴他，以后堂堂正正做人吧。”

葉綿綿聽了警察轉述給的話，一時覺得格外荒謬和諷刺。

有些人害死了兩條人命，在他里輕飄飄揭過，卻要在孩子面前掩蓋自己的罪行。

“幕后指使人查到了嗎？”

“查到了，是遠輝集團的董事辦的張書，我們已經將人帶回來審訊，要查到幕后指使人不難。”警察打包票。

葉綿綿輕吁了口氣，“麻煩你們了。”

掛了電話，葉綿綿走到落地窗前，看向正前方的寫字樓。

秋日鋪灑了一地，四周金燦燦的。

這個世界盛大燦爛，容不下一點罪惡，相信，所有敢以犯法的人都將得到法律的嚴懲。

*

張書被警方逮捕后，一開始怎麼也不肯開口，不管警方問什麼，他都沉默以對。

直到張書的老娘被警方從偏遠山村接來，老娘痛罵了他一頓，教他做人要無愧于心。

張書臉漲豬肝，一陣嗷嗷痛哭之后，十分配合警方的審訊。

很快，張書招了。

警察拿著逮捕令，開著警車闖傅家莊園，將正準備去國外避風頭的傅淮山給堵在家里。

傅淮山看著穿制服的警察，臉灰敗，被銬上手銬帶走了。

他后，梁氏追出來，尖怒罵，不讓警察帶走傅淮山。

拉扯間，梁氏被推倒在地，哭嚎著，“淮山，淮山……”

傅淮山這輩子自私自利，營營算計，上背了好幾條人命。

此時也因為梁氏凄厲的呼喊而容，他擺了擺手，“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遠輝集團有專業的法務團隊，只要沒有他直接殺人的證據，他們都能把他撈出來。

就算法務團隊沒辦法，他也還有最后的保命王牌。

梁氏看著傅淮山被警察魯地推進警車里，警車呼嘯而去。

滿面淚水地從地上爬起來，剛才的悲戚一掃而空。

轉，看著這豪華大莊園，雙手開，像是要擁抱這一切。

“這里終于徹底屬于我和奕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