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知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非親非故一面之緣,展翼這樣對示好,深覺不安,更別提他打量的目,那其中的意味不加掩飾,讓汗豎起。
客氣地拒絕了展翼的提議。
-
一點鐘,楚桐準時到達了京郊的國際會館。
正張著找側門,就聽到前面一聲喊,“桐桐!”
抬頭過去,一個窈窕的人站在風里,外面裹著長款羽絨服,一雙長著,沖眨眨眼。
楚桐步趕過去,“夢姐,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
兩人一起往正門去,被做夢姐的人說,“場館里頭人多,怕你找不到休息室,出來迎一迎你。”
楚桐笑問,“今天工作服什麼樣?”
尚云夢掀開羽絨服給看一眼,“……旗袍,畢竟是國際流展會,好多老外,主辦方說禮儀小姐姐們也得現中華文化,材質還不錯,說是結束之后就不收回了,真是的,我們要這玩意兒干啥,不如多發點錢。”
楚桐笑出聲,點頭,“那確實。”
夢姐給了一張工作卡,倆人過了側門的安檢,徑直往后頭的休息室去。
數十個妝容致的年輕孩們正在換補妝。夢姐拿了一套旗袍出來,往楚桐上比了比,“這尺碼是按照我那個小姐妹的材發的,你倆都瘦,應該能穿。”
楚桐拿了服,掀簾子進到后面去換。
上服厚重,換好費了一番功夫。
無袖港工領小圓襟旗袍,油的底子,水墨蘭花圖案,從小開叉至膝蓋,溫婉大方,顯出一派江南孩的婉約。
夢姐拉到化妝鏡前,給盤了頭發。
一切整理妥當,兩點半,楚桐候在了圓桌對談場地門口。
包門旁邊靠墻放著一張長桌,上鋪著暗紅桌布,茶水盤、一沓小冊子擺放得整整齊齊。
將近三點鐘,對講里傳來夢姐的通知:嘉賓們即將到達B口,請工作人員前去迎接引路。
楚桐立刻按照路線到達B口,不大會兒,便瞧見了嘉賓大部隊,一群穿西裝或套的男,大都四五十歲的模樣,略彎做出請的手勢,“各位貴賓這邊請。”
聲音清麗輕,一出聲便吸引了幾個人的注意力,有個男人笑著跟旁人打趣,“真是高規格的展會,禮儀小姐姐都長這麼漂亮。”
一個展會負責人模樣的人附和道,“那是那是,能在圓桌對談服務大佬們的,都是挑細選出來的,高學歷高水準。”
等在包門旁的禮儀將門打開,十幾位嘉賓魚貫而。
楚桐指揮司茶水的同事前去查看桌上的礦泉水是否齊全,自己也繞場地一圈,用對講跟夢姐匯報,“只差卓逸集團的代表還沒到,其他都齊了。”
對講里傳來夢姐的聲音,“卓逸集團是本次展會最大的噱頭,好多公司都是沖著跟這家談合作來的,他們來遲一點也不奇怪,我在B口等著了,上頭說卓逸的車已經到停車場了。”
“好的,我在門口候著。”
說完,剛要走就被住了,“誒,小姐姐,我不想喝礦泉水,你們這兒有茶嗎?給我上一杯。”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小姐姐,怎麼聽怎麼覺得油膩,楚桐禮貌頷首,“有的,稍等我給您端上來。”
去門口長桌旁倒了茶,仔細撇了茶渣,用托盤端進去。
剛把茶水放下,余就注意到,有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被幾個人簇擁著進來了,被請到唯一空著的座位坐下。
楚桐抬起頭,心臟隨即猛烈搏了一下。
那分明就是邵易淮。
他竟是卓逸集團的代表嗎?
一個穿西裝套的中年人,大約是助理,附在邵易淮耳邊低聲說著什麼,邵易淮微偏過頭,低眼聽著,而后很淡地點了點頭。
楚桐回過神,拿起托盤準備離開,剛剛要茶水的那個禿頂大肚男人卻又道,“我這兒的座怎麼不好使啊?小姐姐你幫我看看。”
座設置在圓桌側,楚桐只得手撐著桌面,探往里瞧。
還沒待看清,耳邊就傳來幾聲意味深長的笑,瞬間明白過來,這邊幾個男人在看的腰曲線。
立刻站直了,道,“座沒問題,對談馬上開始了,請您各位做好準備。”
說完不等回答,抬便走。
從這里到包門,要經過大半個場地,高跟鞋踩著厚重的地毯,心也輕飄飄。
邵易淮的座位在另一頭。
看一眼吧,心里念著,邵易淮肯定不會注意到,那麼,就看他一眼。
心里這麼無聲地自言自語著,楚桐轉頭過去。
沒想,竟一下撞他的目——
隔著占據了大半個會議室的圓桌,邵易淮也正看著。
視線相接,他微笑著極輕地對點了點頭。
英俊的面孔,在這一眾奇形怪狀的男人里,如此清雋卓越,如秋夜的靡靡細雨,讓人只消看一眼,便深覺所有被滌一新。
楚桐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應他的了,從包門出來,倚靠著長桌邊的白墻,一顆心還是砰砰跳,掌心都出了層薄汗。
份天壤之別,他大可以當做沒看見,完全沒有必要跟打招呼,楚桐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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