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言語，楊相馬上便知。”王道濟也帶著冷笑，朝楊萬頃道，“楊相還曾對二皇子殿下口稱贊，二皇子殿下對楊相可是十分敬重。”

“二皇子殿下，是不是這樣？”王道濟忽然目一轉，向某。

眾人目隨之去，許子歸從人群中排眾而出，徐徐上前。

“先帝子李佑，字承恩，見過楊相，多謝楊相昔日關照。”

許子歸長玉立，左右手相搭，朝楊萬頃施了個恭敬的晚輩之禮，他平靜而清晰的聲音傳殿中所有人的耳中。

這是今日第二道驚雷，炸的滿殿快要出火花！

“許狀元，許編撰？！你……這到底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茫然了，一時間簡直無法反應過來，什麼意思？昔日的狀元郎居然是二皇子？！

“我初知此事也跟諸位一樣震驚，”王道濟道，“但事實就是如此。”

說著，王道濟看許子歸，許子歸從袖中拿出一張白紙，慢慢展開。

“這是我的出生紙，上頭蓋有父皇璽。”

王道濟也從袖中掏出一卷冊子，翻開其中一頁，“此乃先帝子嗣名冊，上頭記錄了二皇子殿下的出生時辰，以及二皇子相關特征等，其中明確記載了二皇子殿下右手食指側有一黑印記。諸位請看——”

許子歸抬起右手，他的手備讀書人典型的特征，握筆的幾手指上帶著薄繭，最顯眼的，卻是食指側，一黑似痣斑的印記。

種蘇想起，曾注意到過許子歸這枚印記，許子歸似乎習慣于思索或者無意間無意識的它。

能夠理解群臣們的震驚，當初從李妄口中知道許子歸所謂的份時，也同樣的震驚。

不過，這還只是開始。

“諸位可對照查閱，核證，”王道濟將許子歸的生辰紙與名冊遞給邊員，依次傳遞下去，讓眾臣看個清楚，又道，“這些尚不足以為證的話，還有一人，想必會有人記得他。”

殿外走來一位半百老人。

眾臣疑，大部分人不識此人，然則有幾位老臣看了看，卻陡然驚呼：“朱公公。”

“老奴朱至有見過各位大人。”朱公公行了個禮，一尋常管家的裝扮，嗓音卻明顯比常人尖細。

“此人正是先帝邊曾經的侍，后被派往二皇子殿下邊，照顧多年，二皇子殿下的份，他最清楚不過。”王道濟說。

“承蒙先帝信任，老奴得以跟隨二皇子殿下，當年殿下回宮途中，不幸遭遇劫匪，流落在外，殿下又驚又嚇，大病一場，待得徹底病愈，已是一年后。那時先帝已薨，殿下謹記先帝囑托，不得先帝宣召，人之前不可擅自回宮，于是只得仍在宮外生活。”朱公公眼睛，“二皇子殿下洪福齊天，老天庇佑，平安長大，如今能夠回到宮中，老奴也算不辱使命。”

那幾位老臣不可能認錯人，的確是當年先帝邊之人，當初二皇子一出生，也確被調過去侍候二皇子，后來二皇子“病故”，此人也隨之不見，只以為罰至別或攆出宮，誰承想，今日竟出現。

他的出現卻又與當初消失能夠對得上，增添了二皇子份的合理。

“可笑，”楊萬頃后一人提出質疑，“姑且不論真假，既然王相早已知二皇子份，為何先前不說，卻待此時方說，不知王相居心何在？”

王道濟面不改道：“我也是近來偶然得知二皇子份，二皇子本先證明自才能，獲得陛下認可后，方再與陛下相認，誰知，如今卻突發變故……”

“雖知此時說來，必會被懷疑居心，但為了大康，為了天下百姓，也無所謂了。”王道濟向空中抱拳，一副大義凌然模樣。

“呵，陛下一出事，王大人便弄了個二皇子出來，”有人也直言不諱道，“這時機不能說再好不過，還是說陛下因此才出事？”

“大膽！”立刻有人大聲斥責道，“陛下墜崖乃意外，幾位大人以及諸多林軍親眼目睹，且已查明之事。你信口雌黃，意圖污蔑，又是何居心？”

“你……”

“好了不要吵了！”王道濟出言制止，神凝重，說，“王某為國為民，其心可鑒，無懼任何流言與誣陷。如今勢危急，還各位大人能夠齊心協力，共度眼前難關，如今陛下下落不明，二皇子乃皇室唯一子弟，此事刻不容緩……”

“還有我。”李和的聲音突兀響起

種蘇隨眾人一起循聲去，李和此際面鄭重，站了出來，站在楊道濟側，環顧眾人，道：“小王雖不才，但為皇家子弟，平素又多皇兄教導，理應承擔責任。小王深信皇兄吉人天相，終會平安歸來，在此之前，小王愿與諸位大人一起，擔起國事。”

李和平日里一派紈绔作風，如今正經起來，竟也頗有幾分氣勢。

眾人看他的眼神，尤其楊萬頃后的人，都不一變。就連楊萬頃也微微詫異，沒想到這個平素里對皇位避之不及的人竟會因為這種狀況而主站出，站在皇室與李妄一邊。

“小王爺能有此心，實屬人，”王道濟笑一笑，接著道，“不過二皇子乃先帝之子，論規矩論道理，國事皆二皇子之責，況且二皇子為三元狀元，其才能才學有目共睹，連陛下都是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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