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蘇的馬在外側，驚最重，頓時揚起前蹄，高聲嘶鳴，繼而沖了出去。

李妄面驀然一變。幾乎在同時，隨之一扯韁繩，隨種蘇沖了出去。

“陛下！”

箭矢紛紛來，猛虎見人多勢眾，發出一聲怒吼，繼而轉縱躍，很快消失在樹林中。

“陛下！”

“種大人！”

種蘇眼前景極速掠過，耳畔風聲呼呼作響，馬兒發狂疾奔，種蘇努力抓住韁繩，試圖控制馬匹，四周全是山石嶙峋，跳馬也不可能。

“低頭！”

后傳來李妄的聲音。

種蘇迅速低頭，躲過頭頂唰然而過的樹枝。

“不要過來。”

種蘇極力俯，抓韁繩，努力朝后喊了一句。

后侍衛們也極力奔馳，紛紛追來。

馬兒極速轉過一個彎道，種蘇眼前出現一塊平地，卻是山腰一道斷崖。

種蘇拼命拽韁繩，馬兒也意識到危險，然而轉向或停下已來不及，仍失控的朝前沖去。

今日難道要命喪于此嗎？

就在這時，一箭來，正正在馬上，馬痛呼一聲，即刻馬一曲，跪倒在地，疾馳的沖力帶馬兒朝前翻滾，直翻到懸崖邊上當堪堪停住。

這一箭大大減緩了馬兒的沖勢，避免了種蘇與馬兒一同墜落懸崖，沒摔死恐怕也要被馬砸死。但種蘇仍被慣摔下了馬背。

落地之正懸崖邊，種蘇沖勢未落，眼看就要滾落崖邊，卻忽然一人飛撲而來，一把抱住了！

是李妄！

李妄一手抱住種蘇，一手抓住崖邊一棵樹木，那樹生在崖邊，長的不甚結實，承不住二人重量，發出噼啪聲響。

當侍衛們與其他人趕來，看到的便是樹枝轟然斷裂，種蘇與李妄一起落懸崖。

作者有話說：

是的，老掉牙的掉懸崖節來了~

第82章 長安李家

種蘇與李妄并沒有直接墜落懸崖，李妄出的那一箭以及崖邊那棵樹木終究幫了他們一把，而斷崖也并非垂直之勢，兩人順著斜坡向下落，種蘇幾次想抓住山上藤蔓，都因沖勢太猛而未能功。

李妄始終抓著種蘇的手臂。

耳邊傳來轟轟的水流聲。

是瀑布！種蘇聽出來了。正是一道從半山崖上形的瀑布，白的嘩嘩流水從半空流向崖底的那條大河。

“閉氣。”

耳邊響起李妄的聲音，接著，種蘇覺子一空，失重接踵而至，種蘇手臂上一，與李妄一起落瀑布的洪流中，墜下懸崖。

眼前什麼也看不見。

耳邊唯有巨大的風聲，水聲，以及心跳聲。

噗通！

種蘇與李妄幾乎同時落水，在落水中的剎那，種蘇有片刻的暈厥，很快清醒，馬上放松，屏住呼吸，最初的沖擊適應過來后，立刻調整，朝上浮，就在這時，覺到手上一松。

水下昏暗的視線里，只見李妄閉著雙眼，五指松開，被水流帶著漂浮而去。

種蘇朝李妄游去，這次換抓住李妄的手臂，努力朝上游。

前幾日下過幾場雨，河中水流滿溢而湍急，種蘇帶著李妄，隨急流浮浮沉沉，許久之后，水勢漸緩，也不知被水流送出多遠，終于靠近岸邊，種蘇傾盡全力抓住一截樹木，穩住形。

總算艱難上岸了。

“陛下？！陛下！”

種蘇氣吁吁，顧不得休憩，馬上俯在李妄心口，然而卻只能聽見自己心臟劇烈的跳，李妄面白如紙，雙目閉，不知是落水時撞擊水面導致昏迷，還是嗆了水，抑或因為心疾之故。

種蘇從前學游水時也順道習過些溺水的救護，急之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所有方法全都用上。

然而李妄卻始終未醒。

他修長的軀冰冷無力的躺在石灘上，手指松散的攤開，慘白，了無聲息。

“陛下！”

種蘇跪在李妄邊，雙手按在李妄心口，有節奏的拼命按，不斷按，渾都是水，眼中也似浸了水，水滴順著的頭發與面頰落，滴到李妄臉上。

“醒過來！快醒過來！”

種蘇喃喃道，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陛下！”

“燕兄！”

“李妄——”

隨著這一聲喊，李妄猛的咳嗽，咳出些許水來，腔換出一口長氣，雙眼睜開。

種蘇眼眶剎那紅了，渾力氣仿佛被干，癱萎頓在地。

“你我什麼？”

李妄的聲音虛弱暗啞，卻是悉的口吻語氣。

種蘇轉頭了把臉，再轉過來，深深吸一口氣，想要忍著，卻實在忍不住，“陛下不是答應過不以冒險嗎？！”

“朕不也說過，讓你護好自己？”李妄起坐起，了眉心，長出一口氣。

“那是意外。”種蘇道，“無論如何，陛下怎麼可以跟過來？！”

“難道看著你死？”李妄沉沉道。

種蘇忽然無話可說，滿腔責備瞬時化為一熱流，灌注心頭，更多的卻是后怕。

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

那是一種擔憂，更是來自心深的恐懼。

種蘇一時沒有說話，坐在紛的石灘上微微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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