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程塾，被醉漢闖？”

“你和皇后到驚擾沒有？”

清華園中，云逍聽了張嫣的敘說，頓時吃了一驚。

“有宮人和侍衛層層護著，外人哪有那麼容易近？”

張嫣搖搖頭，卻依然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那些醉漢闖錦程塾，竟然，竟然在天化日之下，對塾的婦人施暴。”

“也多虧侍衛及時出手，將醉漢全部制伏，這才沒有釀惡果。”

“可憐塾的婦人，多數是棄婦，經歷今日之事后，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風言風語。”

說到這里，張嫣既是憤恨，又是擔心。

如今這年代，一個子的名節，比命還要重要。

被其他男人一下，都能砍掉整條手臂，何況是被一群醉漢當眾輕薄？

雖說沒有得逞，傳揚出去，跟失貞并沒有多大區別，最終也被上絕路都有可能。

云逍皺著眉頭問道：“皇后與你的份是否暴？”

“我已經讓下面的人，對錦程塾的人下了封口令。”

“只是當時圍觀的百姓眾多，雖然不知道皇后與我的份，但是人多雜，不免會傳出流言。”

張嫣也曾是母儀天下的大明皇后，當然知道事的嚴重。

哪怕是們看都沒看到那些醉漢，只要是傳出一點風聲，都會給們的聲譽造致命的損傷。

張嫣如今份是國師份，倒也不怕什麼流言蜚語。

可周皇后卻不一樣。

堂堂大明皇后，要是傳出什麼流言，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云逍又問道：“那些醉漢怎麼置的？”

張嫣眼眸中閃過一抹厲，答道：“當場格殺三人，剩下的，全部讓宮里的侍衛送到東廠去了。”

云逍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要是送到順天府衙門，或者是其他地方，事很快就會鬧得滿城風雨，那時候就很難收場了。

如果這些醉漢死在衙門大牢里，那更是要震四九城。

送到東廠，那就沒事了。

不愧是大老婆，想得就是周到。

云逍思索了片刻，讓人來乙邦才。

“讓王承恩查清楚，那些醉漢的幕后指使是誰，是否沖著皇后和夫人去的。”

“另外，吩咐《大明日報》，明天的頭版頭條上刊登一則消息，就寫皇帝、皇后，以及我與夫人，今日輕車簡從前往白石村，探視軍烈吳陳氏。”

“讓東廠和錦衛最近打起神，盯朝野上下，有什麼風吹草立即稟報，但不要搞得風聲鶴唳，滿城風雨。”

乙邦才領命而去。

張嫣張起來，“你懷疑今天的事，是有人沖著皇后而去？”

“或許是我多疑了。”云逍搖搖頭，“然而事非同小可，不可不防！”

廢除貞節牌坊，提高人的權利，得罪了大批人。

今天的事，明顯是沖著錦程塾而去，周皇后和張嫣很大概率是湊巧上了。

然而湊巧的事，往往會引發不可預料的后果。

崇禎南巡在即，加上最近又抓了天主教的大佬，肯定到了很多人的痛。

難免有人借今天的事大做文章，來打擊皇帝的權威，分散朝廷的力。

張嫣嘆了一聲，“不管如何，錦程塾和聯合會的聲譽都會到影響。不過是想做點事罷了，怎麼就這麼難？”

“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

云逍‘呵呵’一笑。

已經有好久沒有跟人斗了，實在是無聊的很。

不知道這次，又會有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會跳出來？

張嫣釋然而笑。

有自家男人在，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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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園，京城名園之一。

前任閣首輔韓爌去職之后，就一直居住在這里。

山西州韓氏原本就是地方豪族，韓爌又是歷經三朝的重臣，晉商的重要保護傘，因此積累了巨大的財富。

崇禎三年的時候，韓爌被罷，卻因禍得福。

后來鏟除晉商，崇禎念及他在扳倒魏忠賢的時候立了大功，在朝野又有極高的聲，因此放了他一馬。

這幾年，韓爌賦閑在家，過得倒也悠閑自在。

此時韓爌正在書房中，坐在書桌后面，聽著侄兒韓奎的稟報。

“所以說，你死了親生兒，又花錢找了一幫，去錦程塾生事，結果撞上了宮里的人？”

韓爌的聲音十分平靜，目卻在四游移，最后落在書桌上的硯臺上。

那是一方澄泥硯，碩大厚重。

韓爌在心里估著，拿這硯臺砸在腦袋上，絕對可以把這個給韓氏招來滅門之災的禍害腦袋開花。

明知道錦程塾后面站的是皇后和國師，通天的靠山，誰給他的膽子，想出那麼個餿主意？

竟然還上宮中的人，十有八九是皇后親臨，即使長著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你剛才說，是宋征輿慫恿你這麼做的？”韓爌強心中的殺意，將目從硯臺上移開。

“侄兒也是心中憤懣，多喝了幾杯，加上宋征輿在一旁慫恿，這才干出這樣的糊涂事，叔父一定要救侄兒啊！”

韓奎跪在那里，此時酒早就醒了，魂都快嚇沒了。

韓爌微閉著眼睛，陷沉思中。

過了許久，他輕松地一笑，開口道：“回去吧，該吃就吃，該睡就睡。”

“叔父，我是你的親侄兒啊，你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

韓奎鼻涕眼淚一起流，膝行上前，抱住韓爌的苦苦哀求的。

“誰說不管你的死活了？”韓爌無奈地看著這個窩囊廢侄子，“你只需回去等著，該干嘛干嘛，保證會安然無恙！”

韓奎將信將疑地看著韓爌，覺叔父是在忽悠自己。

韓爌扶起侄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等到明天，京城中就會有滔天的駭浪，沒人會去尋你的是非。”

頓了一下，又叮囑道：“記牢了，這些天千萬別跟那個姓宋的，還有江南籍的員摻和到一起。”

韓奎雖然不大明白，卻還是心中大定，屁顛屁顛地離開了書房。

“皇帝要南巡，云逍子又要翻天主教的舊賬，江南的那幫人又怎能坐得住？不借著塾的事做文章，那才是稀罕事！”

“斗吧，越熱鬧越好，只要別扯出老夫就是。老夫的安逸日子，還沒過夠呢！”

韓爌‘嘿嘿’一笑，哼著州梆子戲，找新納的小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