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漠九摟著孟明萱走進浪漫氣息極重的包間，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站在陸京茜邊的聶子煬。

“九哥，先切百年好合的蛋糕吧。”

聶子煬心虛地嚷嚷，做弟弟的沾點哥哥的怎麼了？

“既然是百年好合的蛋糕，切它做什麼？珍藏起來吧。”嚴漠九看著蛋糕上的四個字，抬手接過聶子煬遞來的刀，丟進垃圾桶。

“啊？”聶子煬第一次聽到這說法，“那蛋糕怎麼吃啊？”

“蛋糕沒你的份兒，你吃空氣吧。”

聶子煬：“……”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瞬間哄笑。

熱鬧的氣氛中，嚴漠九拿起蛋糕勺子，在蛋糕邊緣挖了一小塊，喂進里。

他轉頭，傾渡給孟明萱。

孟明萱臉頰滾燙，卻不得不給面子地微微張口，于是被他親了個正著。

他把油涂抹在上，直起欣賞臉紅的樣子。

“好甜。”

孟明萱本來就心跳加速，偏偏聶子煬還在那起哄：“九哥，是蛋糕甜，還是小嫂子甜？”

“管閑事，親你自己老婆去。”

“嗻！”

聶子煬拉過陸京茜就親，陸京茜揚手，被他牢牢握住了手腕。

今天是嚴漠九和孟明萱領證的好日子，陸京茜默默地忍了。

他似乎吃過糖，綠茶味兒的。

“我去理點事，麻煩幫我照顧一下。”嚴漠九等聶子煬親完，才把孟明萱到陸京茜手里。

陸京茜掏出巾來了紅，丟進垃圾桶，“好。”

聶子煬被刺激的眼睛都紅了。

封亦霖看著嚴漠九走出包間，眸微微一閃，跟著走了出去。

這種日子，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能讓九哥必須去理。

“我去燒香。”嚴漠九站在電梯門口，視線從封亦霖臉上掃過。

封亦霖：“……”

在上車之前，封亦霖都覺得他九哥是在開玩笑。

最近九爺場得意，幽默了很多。

直到嚴漠九系上安全帶，吩咐徐立前往大覺寺，封亦霖才一臉古怪地轉過頭，看著他九哥。

“說了，去燒香。”

封亦霖默了默，“九哥一向不信這個。”

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嚴漠九沒說話。

好一會兒，他神微淡地開口：“如果京都有人要對明萱下殺手，你覺得誰最有嫌疑。”

封亦霖松了口氣，原來是為了小嫂子求平安。

“除了那對母子，我想不出還有別的人。”小嫂子是九哥的唯一命脈，小嫂子要是出事，九哥會直接瘋掉。

封亦霖話音一落，就覺到濃烈的殺意，像火星子一樣，噼里啪啦地炸開在車狹小的空間里。

他看著整個人都覆上一層冰雪的嚴漠九，核強大如他也不微寒意。

“余甜甜怎麼到京都了？”嚴漠九冷眸忽然抬起。

封亦霖頓了一下，“我之前看小嫂子很介意這個余甜甜，就拿錢收買了，讓纏著嚴霆。”

嚴漠九再一次陷沉默。

封亦霖心下微忑。

“不要再做多余的事。”嚴漠九神溫和了些，他知道封亦霖是為了他，“你是我的人，你做的跟我做的沒什麼區別。你小嫂子要是知道你對嚴霆做這些，會怎麼看你，怎麼看我？”

“對不起，九哥，我會跟余甜甜說清楚，讓回臨城去。”在嚴漠九面前，封亦霖認錯極快。

嚴漠九沒在這件事上多言，轉而吩咐：“你想辦法在嚴霆手機里裝一個竊聽，我有用。”

“好的，九哥。”

嚴漠九再沒說話，閉著眼睛靠在后座，一直到徐立輕聲提醒，說大覺寺到了，他才睜開眼，下車徒步上山。

封亦霖不被允許跟著上山，和徐立一同等在了山下。

沒一會兒，封亦霖接到聶子煬的電話質問。

“九哥帶你去殺誰？”聶子煬發現封亦霖不在的時候，醋壇子打翻了。

這狗居然和九哥有了，還不告訴他和唐鈞。

“殺你老婆。”

“滾。”

他老婆好端端在他邊。

封亦霖視線徐徐看向風景宜人的山峰，“九哥在燒香。”

“？”

燒什麼？

有那麼一瞬，聶子煬懷疑自己未老先衰，幻聽了。

……

包間里，一幫人熱高漲，孟明萱陪著抿了幾口紅酒，視線頻頻向門口。

聶子煬好像打電話去了，封亦霖也不在。

陸京茜看著孟明萱掛念的表，輕笑出聲：“這麼離不得啊？”

“京都不比臨城，我難免會擔心。”孟明萱看向陸京茜，“聶子煬他們幾個算是有本事的京圈子弟了，不照樣去臨城流放了三年。”

陸京茜笑意斂去幾分。

片刻后，才又笑了一聲：“三年可以改變好多事。”

“你跟段霓又不一樣。”孟明萱說。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孩子，都容易欺……”陸京茜看著包間門口出現的人，消了音。

孟明萱看見聶子煬一臉懷疑人生地走過來，在陸京茜邊坐下。

“茜茜，你扇我一下。”

陸京茜一下子笑了，還有這要求？

‘啪’。

抬手滿足了他。

包間里靜了一瞬，幾十個人齊齊看向聶子煬，但很快就又收回視線，繼續嘻嘻哈哈劃拳拼酒。

聶子煬了有些疼的臉頰，說：“你再罵我一句。”

“王八蛋，狗東西。”陸京茜如他所愿。

孟明萱目睹這兩人神作：“……”

“沒做夢，也沒幻聽。”聶子煬自言自語。

所以九哥是真的去廟里燒香去了。

隨后他忽然后知后覺，一把將陸京茜拉到懷里，“我讓你扇，你還真扇啊？”

“那還假扇？我不太會。”

“我讓你罵一句，你罵了兩句。”

“多的那句是送的，不用謝。”

“……”

孟明萱在一旁笑個不停。

陸京茜看著聶子煬大狗狗一樣憋屈的表，一下子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老婆，寶寶。”聶子煬見開了笑臉，腦袋立馬往頸窩里蹭。

“別。”陸京茜推他。

包間門忽然被大力踹開。

看著走進來的人，一大幫人雀無聲，但很快就全都站了起來，擋在了孟明萱前面。

孟明萱的視線，一下子就被擋了個嚴嚴實實。

“翔哥，今天怎麼有空出來找我們玩啊？”

一個和嚴翔聚過兩回的京圈子弟，笑著上前打招呼。

嚴翔笑得至極：“誰找你們玩啊？我找我漂亮嫂子玩呢，沒聽過那句經典名言嗎？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

“小雜種，我九哥這會兒是不在，但我們還沒死呢。”

唐鈞最近心糟了，嚴翔撞槍口了，他掄起酒瓶就朝嚴翔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