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吸了吸鼻子。
孕婦睡覺也不好,對敏,鼻塞也會比常人嚴重。
良久,床墊忽然下陷,他開口:“是我。”
聚集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
朱伊伊迷糊的大腦重新開啓,眼皮下的瞳孔轉了幾圈,睜開眼,男人穿著深睡,頭發半幹,鬢角殘留著水珠,看樣子剛洗完澡。一時間警鈴大作,不自覺往被子裏了:“你有事嗎?”
一滴水珠砸進潔白床單,似是一顆石頭投平靜湖面,起微波。
“昨晚不是約好了嗎,”他手抹掉那滴水漬,稍後直視的雙眼,“給你按。”
“……”
現在裝睡還來得及嗎?
四目相對間,朱伊伊率先挪開眼睛。
時間在沉默和僵持中一點一滴流逝,老半天,終于有了靜,這次選擇自己解開扣子。
白淨的指尖一顆一顆地挑開珍珠紐扣。
與上次賀紳的作別無二致,從肩頭,到鎖骨,到壑,停了停。只一瞬又繼續,越往後越快,最後一刻珍珠扣從裏逃,攏的睡往兩邊落。
開了。
夜比任何時候都要寂靜。
人總是在未知時刻無比張,破罐子破摔之後,反而卸下肩頭沉重的包袱和擔子。朱伊伊咬著腮幫子,強行下撲通撲通的心跳,吞咽一下,盡量維持冷靜的聲線:“你快點,我今晚很困,九點半要睡覺。”
一直沒看他。
不知道男人是否盯著看,看的話,又是盯著什麽地方看,以什麽樣的眼神看,他會想些什麽。
其實朱伊伊恥地不是要讓賀紳看。
往時他也沒看。
讓真正介意的是,因為孕激素,孕媽媽的.暈會加深,從紅變車厘子般的深紅,臨産時還會偏黑。
的已經是深了。
不好看。
至在看來,這是一種不能稱為“漂亮”的變化。
而此刻,必須在除自己之外的人面前,暴這種難言的私。
人總是有虛榮心的。
更何況,賀紳見過它漂亮的樣子。
等了等,朱伊伊今晚格外發達的聽覺終于聽見了細微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後,男人溫熱的大掌蓋在了的肚皮上,了,他聲聽起來沒什麽變化:“不用解這麽多。”
賀紳替扣好扣子,一直扣到能遮住孕肚,又撚來被褥蓋住肚子及以下的位置:“小心著涼。”
“朱伊伊。”
他每次幹什麽事的時候,總喜歡連姓帶名地喊。
渙散的思維被他扯回:“嗯?”
“這只是一種自然變化。”
朱伊伊怔了怔,沒懂他突兀的話鋒指的是什麽,還未張,前到輕微的推力道。
他來前一定用滾燙的熱水泡過雙手。
因為很燙。
他也有很認真學習尹醫生給的小冊子,從腋下開始每寸脹疼的位置都被輕輕。
因為一點都不疼。
想象中的尷尬與難堪好像都不存在,朱伊伊發了會兒呆,扭頭,看了過去。
賀紳垂著眼,專注地盯著收下按的地方,他有意避開脆弱的位置,只據冊子裏教的主要點,作不帶一和黠弄。
好像有點誤會他了。
“疼嗎?”
“有點。”
“那我輕點。”
“好。”
對話平和而寧靜,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朱伊伊繃的漸漸松弛下來,眼皮也隨之變重,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二十分鐘的按過去,分針剛好走到九點半的位置。
賀紳停下按,視線從朱伊伊睡的臉慢慢下移,落在的前。
皮白,是按也布滿指痕。
他低下頭,漸漸靠近。
薄吻了下深暈的位置。
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麽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