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天晚上，宋存把姜圓趕走后，一個人備戰到晚上12點，只為今天這場面試做足充分的準備。

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就怕出現什麼意外況，事實證明，提前做足準備是對的，今天這場面試整個過程可以說是艱苦卓絕。

臨時抱佛腳準備的那些東西，都讓用上了，今天是被人事部門和主管部門經理面的，離開公司的時候，人事部門直接通知，讓回去準備一下，后天公司高層的面試。

宋存走出辦公樓的時候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準備打車的時候，視線一下子定格到了屏幕上那通未接來電提醒上。

梁舟衡是一個多小時之前打來的電話，自打面試一開始，就把手機調了靜音狀態，后來也一直是高度張的狀態，本無暇注意到手機。

他只打了一通，沒再打過來。

宋存站在辦公樓下，手里攥著手機，雙像是被定住了，大腦在幾秒之，也停止了運轉。

周圍不時有人經過，遲疑片刻，拿著手機，就近找了排長椅坐下，讓自己緩了好一會兒，然后，手指僵地把電話回撥了過去。

手機鈴聲第一下響起的時候，梁舟衡就聽見了，視線往亮起的手機屏幕上一落，角幾乎抑制不住地勾起。

他盯著手機屏幕上亮起的那個名字，下意識在心里默數，一秒，兩秒，三秒......

他原本想看看對他的耐心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多，但數到第十秒，他就忍不住把電話接了起來，只是沒出聲。

“梁哥”

悉的聲音終于在耳旁響起，梁舟衡有種起死回生的錯覺，就好像，折騰這一遭，不過是個玩笑。

他盡量用平常的語氣跟說話，“去哪了？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他的嗓音和口吻都跟以前一模一樣。

宋存坐在人來人往的辦公樓下，突然開始嚨泛堵。

“我剛才在面試，手機靜音了。”

手指掐著掌心，努力讓語氣保持平靜。

電話那頭，空了幾秒，他的聲音明顯沉下去幾分：“順利嗎？”

勉強回了兩個字，“順利。”

隔了兩秒，他問：“現在在哪？”

宋存覺嚨像是被一下子扼住了，呼吸突然變得費力。

還沒發出聲，聽見他的聲音接著傳了過來：“整理東西，看見你的一些書和ipad沒帶走，應該還會用到，給你送過去。”

宋存覺嗓子里像是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空氣進來，繃的心弦驟然沉落了下來。

“不用麻煩了，我改天自己過去拿，順便把鑰匙留下。”

梁舟衡提著那袋子東西正往車庫走，聞聲，腳下一頓，靜默兩秒，他出聲：“給我個地址，我給你寄過去。”

宋存搖頭：“真的不用麻煩了。”

梁舟衡的聲音終是一沉，“宋存，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躲起來不再見我？”

宋存無聲地咬瓣。

他聲音突然放，“宋存，我想見你。”

“我很想你。”

宋存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