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盛雪，眼神一直在不斷的發生變化。

    一時眼神冷漠嘲諷。

    一時又變得痛苦難。

    兩種人格，不停的換、變化。

    就像兩隻飛鳥，在搶占同一個巢。

    “你激怒秦震到底想幹什麽？”盛雪紅著眼睛，“他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要害他。”

    接著表一變，出個譏諷的笑，手指在上細細的，“都咬破皮了，真是個狠心的男人。”

    “我是什麽格，別人不了解，你還能不知道？”

    “誰讓我見，我就殺他全家。”

    盛雪雙手撐著梳妝臺，慢慢站起來，“再說了，要是秦震發現了我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說不定會想辦法對我下手。”

    “為了我的安全，為了以後能永遠掌控這，他必須得死。”

    盛雪彎下腰，眼神極冷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不止他要死，在乎你的人、想要你回來的人，通通都得死。”

    鏡子裏的一雙眼睛像毒蛇一樣，泛著幽冷的寒。

    **

    晚上十點，回到書房的秦震依舊控製不住怒氣，渾都冒著滲人的寒氣。

    因為太生氣了，緒起伏過大，他覺得渾燥熱。

    拉開椅子坐下了，煩燥的解開領口，拿了手機出來，對著電話那頭冷聲吩咐：

    “一個董昌平的，外地人，住在酒店裏，半個小時之，把他的房號告訴我。”

    掛了電話，手機扔到一邊，拿了煙點上，腦子裏時不時想起盛雪說的那些混賬話。

    越想越生氣，最後將煙頭狠狠摁熄在煙灰缸裏。

    手機響起，有短息進來。

    秦震看了一眼，拿起手機，麵無表起離開。

    **

    酒店裏。

    董昌平站在鏡子前，撕開被包裹的脖子。

    傷口已經不流了，跡也幹涸凝固，仿佛是在默默無聲的提醒著他，白天發生的事。

    他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五年前那個格膽小，連隻都不敢殺的盛雪，竟然會想殺他。

    那是盛雪嗎？

    臉是的。

    可格和以前的盛雪，完全不同。

    那是個心狠手辣，猶如毒蠍一樣的人。

    “叮叮叮。”

    房間的門鈴聲突然響起來，還在驚懼中的董昌平活生生打了個。

    這麽晚了，是誰？

    門鈴聲還在繼續響著。

    在這午夜裏，猶如催命符。

    董昌平咽了口唾沫，拿起盛雪刺傷過他的那把水果小刀，一步步朝門口走過去。

    他往貓眼裏看過去，外麵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沒有。

    貓眼被堵死了。

    門鈴聲還在響。

    大有他不開門，就一直響下去的趨勢。

    董昌平戰戰兢兢的開口：“誰，誰啊？”

    “客房服務。”

    董昌平鬆了口氣。

    是個男聲。

    不是盛雪。

    他打開門鎖。

    門剛開了一條隙，突然一力量把門推開，董昌平被推的後退了好幾步。

    一道黑的人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對方一黑，戴著個帽子，半張臉被遮住，材高大威猛。

    他走進來之後，把門關上。

    董昌平驚恐道：“不是客房服務，你是誰？！”

    對方朝他一步步走過來。

    這裏太小了，想躲都沒地方躲，大門口的方向跑不了，董昌平隻能往浴室的方向跑。

    一隻腳剛踏進浴室，後領就被對方拽住。

    董昌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對方拉了出去，扔到了地上。

    “你是誰？別殺我！”顧不得上發出的劇痛，董昌平連滾帶爬掙紮著要站起來，臉上眼裏全是驚恐，“是不是盛雪讓你來的？給你多錢？殺人是犯法的！”

    對方聽到這話，突然停了下來。

    董昌平以為他害怕了，繼續大聲說：“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的，酒店這裏全是監控，現在警察這麽厲害，你……”

    “為什麽說是盛雪讓我來的？”

    “不是還有誰，一定是想殺了我！想報複我白天對做的事，所以晚上才人來殺我！”

    秦震兩大步上前，狠狠揪住他的領，“你白天對做了什麽！”

    “秦震？！”

    看清了對方的臉，董昌平出聲：“你是秦震！我記得你這張臉，當年就是你把我關進牢裏的，好啊，我沒去找你的麻煩，你反而來找我了！”

    想起這幾年自己所的牢獄之災，董昌平的火氣就上來了，他一把推開秦震。

    秦震沒有跟他客氣，一拳狠狠砸下去。

    董昌平慘一聲，跌倒在地上，鼻子裏緩緩流出兩道痕。

    “我能把你送進監獄一次，就能把你送進去第二次。”

    秦震在他麵前蹲下，臉上沒有任何表，卻董昌平心裏生出一恐懼。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對盛雪做了什麽？五年前我是不是就警告過你，不許找？”

    他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董昌平試探的問：“真的不是盛雪讓你來的？”

    “為什麽會覺得是讓我來的？”秦震反問。

    “如果不是盛雪讓你來的，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董昌平本不知道秦震的份，隻知道他是個有錢人，但凡他知道秦震的份，也不會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

    秦震也沒有解釋，隻是淡淡開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告訴你，以後再敢私下約盛雪出來，我會讓你會到比坐牢還慘的下場。”

    董昌平一下激起來：“就是你求我和見麵，我也不會再見了！”

    秦震皺眉：“你說什麽？”

    “那個蛇蠍心腸的人，白天差點殺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想殺我！”

    秦震表猛地變冷：“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以為我瘋了？我沒有，是真的想殺我！”。”

    想到白天發生的事，董昌平渾都在這裏，扯下領口，出脖子側麵的傷口。

    “這是證據，真的想殺我！”

    從傷口的形狀來看，是被刀劃傷的，傷口已經凝固了。

    盛雪手無縛之力，也很虛，稍微重點的東西都搬不，現在卻被董昌平誣蔑說想殺人。

    簡直是可笑。

    秦震輕飄飄掃了他傷口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是誰告訴你，用這招來挑撥離間我們的關係？”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一個賭鬼說的話，我憑什麽相信。”

    “就憑我上這傷！”

    “你這傷，有可能是任何人傷的，但絕不可能是我認識的那個盛雪。”

    “真的是，就是盛雪，邪門的很，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麽，我的都不能了，像是被點了，又好像雙手雙腳不屬於我了……”

    看著癲狂的董昌平胡言語，秦震徹底沒了耐心，一把將他扯起來，“閉！”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盛雪真的想殺了我，不是以前的盛雪了……”

    “砰”的一聲，秦震將董昌平摔到牆上，“他媽再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把你的東西收拾了，跟我走！”

    董昌平被他眼底的暴戾嚇到，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嚨裏。

    他不敢在說了，隨便收拾了一下，就跟著秦震離開。

    進了電梯，董昌平忍不住問：“帶我去哪裏都可以，就是別讓我去見盛雪，我就是死，也不會見那個人！”

    他臉上恐懼的表，不像是裝出來的，秦震眉頭微微皺了皺。

    “你說盛雪要殺你？為什麽要殺你？”

    “我怎麽知道，總之就是要殺我……”

    董昌平在電梯角落裏，沒好意思說是因為自己先在喝的水裏下藥，“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滾出帝都，回你的老家去。”

    “我憑什麽離開帝都？董家村那個破地方，窮得響叮當，鳥都不生蛋，我回去幹什麽？真不知道盛雪這個瘋人當年為什麽突然要在董家村落腳，要不是，我也不會坐牢！”

    董昌平想起自己是因為盛雪而坐的牢，心生怨恨和怒意：“就是個禍害！”

    秦震原本是靠著電梯的，聽到董昌平的話，突然站直了。

    他銳利的目直直過去：“你說什麽？”

    “我什麽也沒說。”

    “你說盛雪當年突然在董家村落腳，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解釋！”秦震吼了一聲。

    董昌平秒慫：“我隻是實話實說，要不是們姐妹倆在董家村落住下來，我也不會娶，不娶，也不會被害得去坐牢……”

    “放你娘的屁！是董家村的人去孤兒院收養了小雪和盛輕。”

    董昌平愣了下：“誰跟你說的？騙你的，我是土生土長的董家村人，那地方從小就窮，勝在山水風景好，盛雪是被我從水裏撈起來的，怎麽可能是被收養的？在說了，鄉下人，哪有錢去收養別人？自家的孩子都養不過來……”

    話還沒有說完，被秦震按在電梯裏，他臉沉的可怕：“你敢說一句假話，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

    “董家村就那麽大，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那些老人，當年們兩個姑娘到我們村落腳，是件大事，隻要是沒死的老人，肯定都記得！”

    秦震表的又驚又怒。

    如果董昌平沒有撒謊。

    那就是盛雪和盛輕在撒謊。

    但他絕不相信盛雪和盛輕會騙他。

    們也沒有要欺騙他的理由。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董昌平突然推開秦震，拔就跑了出去。

    秦震大步追過去，慢了一兩步，董昌平竟然消失不見了。

    他也沒有心思去找了，沉著一張臉，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上去。

    上了車，撥通了一個號碼：“去董家村查一查，就是當年我昏迷的那個村子，查盛輕和盛雪兩個人，弄清楚們是什麽時候進的董家村，確定一下收養們的那對老夫妻，究竟是不是們的養父母。”

    掛了電話，秦震靠在椅子裏，眉宇間爬上了深深的凝重。

    窗外夜黑沉，卻沒有他的心沉重。

    回到秦家時，鍾管家竟然還沒有睡，坐在客廳裏打著瞌睡。

    秦震一進門，鍾管家就聽到了靜：“將軍回來了？”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我聽警衛員說您一個人開車出去了，說是出去轉轉，我想著應該不是工作上的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就等著了。”

    老管家發現了秦震不對勁的神，“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秦震搖頭，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了，“小雪們是不是都睡了？”

    “盛小姐睡得一向早，至於盛丫頭，睡的晚，明天又是雙休，應該還在玩手機，您找有事嗎？”

    秦震想了想：“算了，明天再說。”

    他提步上了樓。

    **

    第二天。

    盛輕洗漱完下樓，餐廳裏隻有秦震一個人。

    走過去打了招呼：“姐夫，早上好。”

    平時的秦震，要麽回一句早上好，要麽“嗯”一聲。

    今天的秦震，聽到聲音，隻是抬頭看到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盛輕愣了下：“姐夫，你不高興嗎？”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臉也不太好看，是不是沒睡好覺啊？眼睛都有點。”

    秦震了眉心，他確實一整晚都沒怎麽睡，“怎麽隻有你一個人起來了？你姐呢？”

    “我姐還在睡覺，你知道的，一直很喜歡睡覺，馮曉靜嘛，也在睡懶覺，今天雙休，哪個年輕人不睡得到日上三竿啊。”

    如果是以前，秦震肯定會笑著和打趣，但今天他臉上沒有出一笑。

    盛輕心裏都有些忐忑了。

    秦震皺眉說：“那秦勢呢，他也在睡懶覺？”

    “二爺最近都沒有回來過，應該是工作比較忙吧。”鍾管家走過來解釋說。

    看來秦勢並沒有跟秦震說他要在外麵治病的事。

    盛輕本來想說一說的，一想到秦勢都沒有主坦白，把到的話，也咽了下去。

    秦震敲了下桌子：“那就吃早飯。”

    又對鍾管家說：“打個電話給秦勢，讓他回來一趟，就說我找他有事。”

    鍾管家點頭應了下來。

    盛的早餐一一上桌，盛輕剛喝了一口牛，就聽到秦震突然開口問：“丫頭，跟我說說你和你姐在董家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