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的怯不再、快樂不再、甜不再,取而代之的,只有冰冷、嘲諷與不屑。
封墨的脊骨到了一寒意,他呆滯看著面前面容悉,卻又萬分陌生的,好像過了許久,才終于厘清了這一切。
“你就是昌邑縣主。一直以來,你只是在戲弄我。”
神翹著腳趾,歡快地掩失笑:“你終于明白了啊。當初你一紙書信丟到我河東來,拒絕與我婚,就該想到今天。”
那雙臂搭在圈椅扶欄之上,睨著他:“哼。你不是要退婚麽。很好。”
出雙手,“啪啪”,在虛空之中一招,拍出兩道清脆的響聲來,為他的勇氣可嘉而鼓掌。
在封墨心如死灰、木然地凝目時分,淡淡掀了掀上。
“現在,是本縣主看不上你,要和你退婚,明白了麽?你真的當自己是香餑餑啊?本縣主都沒發話,沒有你拒絕的份,知道麽。要是連累我家因你人非議,我就是殺你一百次都不解恨。”
大仇得報。
心裏真是快意。
看著封墨傻愣愣地站在那兒,仿佛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神心裏更得意了。
恨不得穿著這能閃瞎他眼的華服,繞在他遭走一圈,展示自己豔人的風采,讓他後悔、愧得恨不得提刀抹脖子!
神站起了,正要抖擻一番。
封墨著他,往昔晶亮燦然的目,已如寥落的晨星黯淡了下去。
袖下,雙拳迸出了一條條青筋。
年垂下眸,黯然一笑。
“我,明白了。”
沙啞的嗓音,讓腳尖一頓。
心裏怪異地發起來,好像,有什麽不對。
他不會是,真的被騙哭了?
這種覺讓心裏的,很不安。
封墨袖口的拳遽然一松,那顆心,死了個徹。
一切只是一場名為報複的預謀。
這世上,從無一個名喚“杳娘”的弱小娘子。
那不過是一重心設計的畫皮。
披上這層皮,奪走了他的魂魄,再將它摔碎在地。
告訴他,不過是看他生厭,殺他百次,尤不解恨,所以想玩弄他,看他死心塌地而已。
這是昌邑縣主的一場游戲。
是他的一場幻夢。
可他怨不得誰。
封墨茫然地挑了下角,浮出一自嘲的笑意。
“多謝,縣主,寬宏大量,不殺之恩。敢問縣主,還需如何出氣。”
心裏異樣的覺更重,眼底的困之更重了,忍著心裏那異樣的覺,蹙眉道:“沒了,滾吧。”
年向鄭重揖了揖手,低沉的嗓,一字一字往外吐,沙啞近乎如哭。
“罪臣,告辭。”
年的自尊,如同他轉步出水閣時,被日漫漶的背影。
被撕了碎片,好像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神這回僵住了。
看著那道背影自眼前消失,坐在椅上寸步未離,不知怎的,呼吸滯悶,心裏堵得難。
【作者有話說】
小娘子,騙人是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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