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抬起頭，瞧著立在麵前的人，有些意外。

    季淮出手，嗓音溫和，“給我吧，我來幫拍。”

    上大學時，季淮忙著創業，多次答應陶阮帶去旅遊，最後都沒能兌現。

    這次……

    他想，也算是彌補了當時的憾。

    趙靈還是頭一次聽季淮用這種語氣說話，腦子懵懵的，不由自主便把相機遞給了他。

    枝繁葉茂的楓樹下，陶阮見拍照的人換了季淮，不微微蹙起眉。

    季淮握著相機彎下腰，鏡頭裏，陶阮穿了一件白腰T恤，下半是凸顯材的牛仔，整個人看起來既，又不失青春的活力。

    他視線往上，落到陶阮臉上，隨即從相機後移開，對著說：“阮阮，笑一笑。”

    趙靈不知道陶阮和季淮之間發生過什麽，看到眼前的形，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季總在追阮阮！

    雖說季淮前段時間和薛綰綰曖昧不清，但如今薛綰綰已經離職，像季淮這樣帥氣多金的總裁又實屬見，趙靈不免有些激。

    “對，阮阮，你笑一笑嘛，不笑拍出來的照片怎麽能好看！”

    趙靈在一旁幻想著陶阮為老板娘後，狠狠打公司那些喜歡在背後嚼舌人的臉，興地不斷助攻，完全沒留意到陶阮不自在的神。

    約莫拍了五六張照片，陶阮實在不想再拍，直接從鏡頭裏走了出去。

    “哎阮阮，還沒拍完呢，你怎麽就走了……”

    趙靈高聲喊著，正準備去追陶阮，相機便猝不及防被重新塞回了手中。

    看著季淮的背影，識趣地停住腳步，決定不去當電燈泡。

    低頭按著相機的播放按鈕，趙靈查看著剛才拍的照片，突然發覺……

    “阮阮這幾張……怎麽都笑得那麽僵？”

    ……

    安靜的街道上，紅楓葉在風中簌簌作響，陶阮走在前麵，季淮跟在後麵。

    沒多久，兩人便離了大部隊，季淮也走到了陶阮側。

    “季淮。”主住對方，問：“你究竟想做什麽？”

    從昨晚到剛剛，他不顧大家異樣的目，一次又一次表現出對的親昵，陶阮著實到難以接。

    季淮也不繞彎子，直言道：“阮阮，跟我訂婚。”

    陶阮停下來，不可思議地看向他，“訂婚？”

    之前兩人有婚約時，季淮對避之不及、冷言冷語，眼下二人的婚約解除了，他又想跟訂婚？

    陶阮不清他的想法，隻問了句，“你不是說我們的關係有違倫理，現在……”

    “能接了？”

    季淮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但他知道，他不想失去陶阮。

    “我可以努力，嚐試接。”

    嚐試接？

    陶阮覺這個說法可笑的。

    “季淮，你不用為難自己，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們也沒有再訂婚的可能。”

    季淮垂在側的手握拳，語氣篤定，“我不相信。”

    他們這次也算是心平氣和、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次，陶阮自認為自己該問的、該說的，一個沒落。

    可季淮不相信，也沒辦法。

    時間和事實總會證明一切。

    紅楓路走到盡頭，陶阮調轉腳步，準備往回走。

    右邊的十字叉口是一家裝修致的歐式咖啡館，不經意掃過那扇對著馬路的超大落地窗，眸猛然頓住。

    一窗之隔，姿頎長的男人懶散坐在棕咖啡椅上，手肘隨意搭著座椅扶手，細長冷白的手指彎曲撐在下頜，是一種全然放鬆的姿態。

    而在他對麵，一個穿包短、樣貌妍麗的人正低頭說著什麽。

    看表，應該是在撒。

    季淮見陶阮站著不，順著的視線了過去，隨即解答了的疑，“林卿曼，就是周妄京的那個白月。”

    “上大學時林卿曼就追過周妄京，不過當時周妄京沒同意，後麵林卿曼申請了出國留學，一年前才回到京北。”

    “但就在回來後，周氏集團忽然出手，一夜間清空了網上所有關於周妄京的緋聞以及曾經出席活的照片，因此圈子裏的人都在傳，周妄京這是後悔了。”

    “看來……”季淮停頓一秒，轉頭看著陶阮說：“周妄京這次來榕城，就是為了。”

    字字清晰的話伴著清風飄耳中，陶阮聽完，在原地默默站了幾秒，然後轉，一言未發地往回走。

    ……

    上午的行程結束，陶阮等人在附近的飯店吃了飯，下午乘車去了榕城比較有名的古鎮。

    古鎮上新奇特的東西有很多，季淮沒要求所有人必須聚在一起，隻給了一個可消費的額度範圍，又規定好集合的時間和地點，隨即便讓大家自由活。

    陶阮被趙靈拉著走進一家陶瓷驗館，兩人打算做兩個小杯子帶回去，當作紀念。

    選了兩個造型獨特的坯，陶阮和趙靈各自挪了個小板凳坐下，挑選釉料，著手上。

    待一切大功告，二人檢查了遍沒有裂瑕疵，隨後把東西給店主進行燒製。

    趙靈瞧著陶阮遞過去的杯子，吃驚地睜大眼，了好幾下眼睛才說：“阮阮，你這……怎麽是灰的？你沒上嗎？”

    陶阮一怔，好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做了個純灰的杯子。

    店主拿著陶阮的杯子有點兒遲疑，不確定道：“小姑娘，你真要做這樣？”

    一般像陶阮這個年紀來店裏燒製杯子的孩兒，大多都喜歡圖案鮮豔的，像這般全塗一個，還是暗淡無的灰，他可從沒遇到過。

    陶阮抿著，想了會兒，說：“謝謝老板，這樣就好。”

    一整個下午，陶阮都很說話，有時季淮跟著，同講些什麽，陶阮也隻是專注地擺弄著自己手上的品，基本不搭話。

    從古鎮回到酒店，在樓下解決完晚餐，陶阮便返回房間，洗漱休息。

    躺到床上時，放在枕邊的手機傳來“叮”的聲響，拿起來瞧了一眼，見是季淮的信息，又熄滅屏幕放了回去。

    合上眼簾，陶阮在安靜的環境中漸漸放鬆。

    正要睡，房門突然“哢噠”一聲，好聞的清冷木質香逐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