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阮手一抖,手機差點兒掉在地上。
手忙腳地接住,才滿臉張地衝著門外道:“我起床了,有什麽事嗎?”
“剛才我坐電梯去樓下,發現這家酒店的早餐特別好吃!我給你帶了塊兒小蛋糕,你快開門!”
開門……
陶阮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苦惱地抓抓頭發,走到門邊說:“靈靈,我還沒洗漱,不然……等我待會兒下去再吃吧?”
趙靈異常執著,“阮阮,這個糕點是限時特供的,晚些就沒有了,你開門,我先給你送進去,等你洗漱好了再吃。”
話說到這份兒上,陶阮再不開門實在說不過去。
“我上沒穿服,你先稍等我一下。”
趙靈應的幹脆,“好,你慢慢來。”
快步走至洗手間前,陶阮在門上敲了敲,著嗓子說:“我同事要給我送東西,你等會兒千萬別出聲。”
“哢——”
門被人從裏打開,男人拔修長的形順著敞開的門闖視野。
周妄京手上拿著酒店的一次牙刷,輕挑的眉著幾分不滿,“我有這麽見不得人?”
陶阮:“?”
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況且,他在這裏能不能被別人看見,難道他心裏沒數嗎?
陶阮張了張,正要解釋,男人便收回目,懶著腔調慢聲說:“知道了。”
洗手間的門重新關上,陶阮盯著麵前的門板看了幾秒,然後走回玄關,打開房門。
“阮阮!”趙靈手裏提著一個小巧致的紙盒,往高舉了下示意給看,“我保證,這個糕點你吃過以後,絕對讚不絕口!”
陶阮笑笑,手接過,試圖勸對方盡快離開,“我房間有點兒,就不請你進來坐了,等我收拾好,再去找你。”
“行。”趙靈倒也好說話,聽陶阮這麽說,便沒堅持想要進去。
陶阮繃的神經不由緩緩放鬆。
在門上的手連忙往前推,隻差一厘米便關上房門時,趙靈突然“咦”了聲,又把手到門側,擋住了。
“阮阮,我能借用下你的洗手間嗎?剛剛吃飯竟然把服弄髒了,我都沒發現……”
陶阮:“!!”
趙靈一邊說,一邊再次推開門往裏走。
陶阮心頭警鈴大作,在趙靈快走到床尾時急忙喊住,“靈靈!”
趙靈轉過,一臉疑,“怎麽了?你怎麽看起來……好像很張?”
陶阮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手都快攪麻花了,絞盡腦地想著該找什麽借口。
急之下腦中忽然靈一閃,笑著道:“洗手間的排水出了故障,地上有好多水,我擔心你進去會倒。”
趙靈恍然,“我說呢。”
話落,又接著問:“那你給前臺打電話了嗎?得讓他們趕派人來修一下才行,不然你這都沒辦法洗臉洗澡了。”
陶阮點頭,“已經打過了,前臺說晚點兒就安排人過來。”
趙靈這才放下心,“行,那我這服……”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是回去再弄吧!”
功阻止了趙靈進洗手間,對方又提議讓陶阮去的房間洗漱。
找不到理由拒絕,陶阮隻好說自己先整理下,一會兒就帶著洗漱用品過去找。
終於把趙靈送走,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陶阮重重呼出一口氣,同時略頭疼。
做戲做全套,看來,等下隻能再洗一次臉,走一遍護流程了。
輕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周妄京不知何時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你這位同事倒是熱心,下樓吃早餐還惦記著給你帶吃的。”
陶阮抬頭,隻覺自己還沒開始今天的活,就已然心俱疲,“你要走了嗎?”
出口的是問句,但顯然是趕人的態度。
周妄京輕揚起眉,“你確定讓我現在走?”
睿創的人都住在同一樓層,趙靈既然已經吃過早飯,那就代表其他人很大概率也起了床。
如果讓周妄京這個時候出去,可以說隨時都有被人撞見的可能。
陶阮頓時頭大。
自顧自找了個小布袋將洗漱臺上自己的東西裝好,走到門口,彎腰換鞋。
“等過了八點四十,你再出門吧!”
鄭軒在群裏通知的集合時間是八點半,以防萬一再往後推遲十分鍾,想來就不會到人了。
周妄京側著懶懶靠在牆上,目掃視著陶阮因為穿了牛仔而愈加曲線分明的軀,語義不明道:“連出門的時間都要幫我安排好,管這麽嚴嗎?”
陶阮穿好鞋,抬眸向周妄京,以為他不高興了,輕聲解釋,“我們公司的人八點半出發,你在這之後出去,就不用擔心被人看到了。”
周妄京反問:“我哪句話有說過,擔心別人看到?”
陶阮一噎,覺得這話可能傷到了他的麵子,畢竟有些的行為男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做,卻不能允許被直言挑明。
手裏的布袋,想了想,改口道:“那你自己來定,想什麽時候出去都可以。”
反正不在房裏,要是真被同事看見,大不了一口咬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陶阮覺周妄京應該比更擔心被別人發現,不然他也不會每次私下找都避著人,小心翼翼的。
扔下這句話,陶阮便沒再多說,直接打開門離開了房間。
周妄京注視著閉的房門,眸幽幽,眼底緒莫名。
……
榕城有一條兩側種滿紅楓樹的寬闊大道,在網上很是出名,被視為來榕城必去的打卡景點之一。
陶阮一行人上午的行程安排,便是來這地方拍照留念。
這裏的楓樹品種很特殊,即使在氣候溫暖的夏末,樹葉的也是鮮豔的火紅。
繁茂的樹枝從道路兩邊往上空中間不斷延,形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獨特景象,遠遠去仿佛置於話世界。
趙靈站在一棵楓樹下,擺著經典的剪刀手讓陶阮幫拍照。
連拍二十幾張後,兩人位置調換。
趙靈拿著相機蹲下,剛指揮著陶阮擺好作,鏡頭忽地被人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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