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璟似乎变了很多,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没有变过。
他看似波澜不惊,却永远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控全局。
从前两人相爱,他对事事退让。
如今份变化,他便不再伪装自己,为达目的步步紧。
沈清黎自以为很了解璟,也从不惧怕最真实的璟,可当他把真实的一面摆在面前。
才发现,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只有被拿的份儿。
手机听筒里很安静,那头的男人呼吸沉稳,正以一种悠然自得的姿态,等着猎踏进自己的圈套。
沈清黎深吸一口气,温声拒绝。
“不麻烦了,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
如果昨晚没有喝那杯酒,或者没有去参加那个派对,事绝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只能暗骂自己一声,自作自。
半个小时后,乘车来到医院。
就在站在病房门口犹豫,该怎么把璟搪塞过去时,护工从里面推门而出。
看到的一瞬间,惊喜的说道:“沈小姐,你在啊!你爸爸刚刚醒了,我正准备通知你呢!”
父亲是长期劳后患上的严重脑栓,已昏迷整整一个月。
听说他醒了,沈清黎迫不及待跑进病房。
病床上,沈文耀靠在枕头上,看见进来,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
“黎黎。”
沈清黎站在一旁却不敢再走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尾通红。
“爸爸……”
看着宝贝儿的模样,沈文耀心如刀绞。
他今天一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查看了沈氏集团的状况。
当得知沈氏在他昏迷后就发生员工内斗,资产被大量转移,即将破产,而为首的正是他那两个亲兄弟时,巨大的悲凉笼罩了他。
他知道数倒猢狲散,却没想到人心这么可憎,即便是缘最亲近的人,也敌不过金钱的。
而他的宝贝儿,这些日子又是在怎样孤立无援的况下,为他四奔走呢?
他不敢想。
“黎黎。”他抬起手,艰难的挥了挥,“到爸爸边来。”
强忍了一个月的泪水在这一刻夺眶而出,沈清黎一个箭步冲上前,顾不得什么仪态,扑倒在床边,死死握住了沈文耀的手。
父亲在眼里从来都是那么强大,可这一刻的父亲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眼底都是悲凉。
所以连哭都不敢放肆。
看着的模样,沈文耀何止是心痛。
他只恨自己做了一辈子打算,却没有料到自己会生病,没有提前为儿做打算。
“好了,不哭不哭,爸爸不是醒了吗?再哭就不漂亮了。”
沈文耀像从前那般慈爱的抚着的头,轻声安抚。
沈清黎也不愿意把时间全花在哭泣上,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
“你醒了就好……医生说你醒了就可以做手术了。”说到这里,沈清黎才想起要去找医生,急忙起,“你等着,我去——”
“黎黎。”沈文耀握着的手,把拉回来。
沈清黎回过头,看到父亲脸上的笑意,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
恨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明明爸爸都醒了,只要做了手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应该胡思乱想。
“爸,你放心,家里那套别墅我已委托了中介在卖,手术费的问题可以解决,以后我也会努力赚钱养活你,我们父俩还是可以好好过日子,对吗?”
在沈文耀面含微笑的注视下,越说越觉得恐慌,颤抖的两个字‘对吗’,像是在寻求父亲的认可。
看着眼中悬挂着的泪珠,沈文耀叹了口气。
“你先坐下,听爸爸说。”
沈清黎不太想坐下,也不太想听他说。
可沈文耀抓着的手,强行让坐下。
不能反抗,坐下时又补了一句。
“你别胡思乱想,你相信我。”
可沈文耀还是说出了那句证直觉的话。
“黎黎,放弃治疗吧,爸爸不能再拖累你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沈清黎坐在椅子上,全的力气像被走了一样。
父亲昏迷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不,不行……”疯狂的摇头,试图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沈文耀早已想好了一切,坚定地说道。
“医生来过了,我知道我这个病就算做了手术,最好的结果也就是长期卧病在床,需要人照顾。但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
他抬手掉沈清黎脸上的眼泪,笑着说:“我没有什么留给你,也只有那套别墅是在你名下,你想卖掉也可以,拿到的钱足够你食无忧的过完下半——”
“不行!”
沈清黎再也听不下去他这些类似遗言的话。
“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筹钱!”
说完,再也不敢看父亲一眼,拔冲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用尽全力平复住心,拨通了大伯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大伯没有接,在打第二通的时候,提示对方已关机。
不肯死心,又给小叔打电话。
在电话响了很久之后,小叔接了。
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说道:“小叔,求你借我两百万,我爸爸……”
小叔打断了的话。
“清黎,不是小叔不想帮你,现在资金大部分都被你大伯给转走了,我也没拿到什么钱啊,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从哪里去两百万来给你,我看二哥这个病……算了,你找别人吧。”
小叔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窗外乌云笼罩,整个医院走廊都陷到一片昏暗之中。
沈清黎握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看向了窗外的黑暗。
一道闪电裹挟着惊雷,轰得一声划破了夜空。
被惊得全猛烈一颤,眼泪滚落时,强撑的最后一丝力气也丝剥茧般离开的体。
就在被巨大的绝笼罩之际,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包裹住冰冷的体。
落一个温暖怀抱之中,耳边也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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