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上他的視線,劉虹面微凝,手里拿著一堆厚厚的檢報告,“凌總,為您做手的醫院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預約了明天上午十點的華盛頓醫學中心。”
凌言興致不高,淺淺的嗯了一聲,“你們看著安排就行。”
他閉目假寐,仿佛能輕易看穿劉虹的想法,“有話可以直說。”
劉虹長吐了一口氣,“醫院那邊建議說,您可以先儲存子,等到萬一哪天想用的時候再……,畢竟到時候萬一想要復通,功率不是百分之百……”
現在男結扎的手已經相當了,復通手問題也不大,這只是丑話說在前頭。
“沒有萬一,不用儲存,直接做。”
問得委婉,可凌東言回答的相當干脆。
劉虹手上拿著的正是手告知書,結扎手做完,代表他后續沒有生兒育的計劃,甚至有可能一輩子無兒無。
當初劉虹聽凌東言說起的時候,饒是見過不世面,也被他的決定震驚的無話可說。
本來這種小手在國做也是可以的,但是凌總擔心被人拍到后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所以干脆借著來國的契機,一并做了。
凌東言行力極強,按照約定的時間,結扎手很快就做完了。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手恢復期也短,幾天后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就在一行人決定要回國的時候,天公不作,一大早凌東言的手機就收到了信息,華盛頓州發布了冬季風暴警告,說氣象局預計全州將出現大到暴雪,積雪厚度將達到16英寸。
不到半天,華盛頓里國家機場和杜勒斯機場五百多個航班被同時取消,暴風雪預警持續升級,多個地區停水停電,陷混狀態。
同一時間,陪著小Leo過完元旦假期的聶行煙也搭乘飛機回到地,開始收心干事業。
落地的時候,是邵真真開車來接的。
兩個人嘰嘰喳喳聊了一路的趣事,尤其是當聶行煙把廖仁濟那個奇葩的事說了以后,更是惹得邵真真狂捶方向盤。
“那種人渣就欠收拾,要是我當時在現場,一定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一想到這種人還是自己老媽給挑的,更是氣不打一來,“溫士也是的,這幾年眼越來越不行了,什麼阿貓阿狗都往你面前送。”
聶行煙知道真真是為自己好,但是干媽又沒有深了解,況且一開始就說了是相看看,又沒,“你也別這麼說,干媽的本意是想讓我多朋友。”
只是沒想到遇到了奇葩。
“可能,我的好運氣大概都用來遇到你們兄妹倆了,好啦,你也別為無關要的人生氣了。”
聶行煙又不會因為這一次相失敗產生耗,吃千種飯遇到千種人,本來就很正常。
從機場出來上遇上了一長串的紅綠燈,車流緩慢,邵真真的手無意識的敲打著方向盤,側過臉看了一眼聶行煙。
蠕了兩下,“煙煙,我哥要回來了。”
聶行煙正喝著茶,冷不丁吸了一大口珍珠,被嗆了一下,眼珠子都瞪圓了,“什麼時候?”
紅燈的數字還在九字頭跳躍,一時半會兒是綠不了了,邵真真轉著,“你這副模樣,到底是高興還是驚訝?”
聶行煙出一張紙巾,了紅潤如胭的角,“當然是高興了,仔細想來我都快一年沒見到臨州哥了,就只能在朋友圈里他肆意張揚的生活。”
說到這里還羨慕不已,“這自由的覺,真是令人神往。”
邵真真在心底無聲的翻了個白眼,上不留面,“千萬別這麼說,等你哪天知道他為什麼要在外浪不回家的原因后,你就不會羨慕了。”
聶行煙沒明白的話外音,“不管如何,說走就走就是有魄力,臨州哥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十幾號吧,說是把那邊接好了就會出發。”邵真真說話語氣盡量自然,“你到時候要來接機不?”
前面紅燈已然跳到了綠燈,擁的車流慢如蝸牛緩緩移,聶行煙把茶放回去,聲音聽著有些含糊,“我就不用去吧,你們兄妹二人打打鬧鬧的,我來是不是多余了?”
想到之前他帶到自己面前的那些花枝招展的,抿一笑,“況且臨州哥回來最想見的人應該也不是我。”
邵真真臉不變,“怎麼會多余呢?你在的話,我倆還能好好說話,不然可能半路都得打起來薅對方頭發。”
說得一點也沒有夸張,兩兄妹就跟小孩子似的,打架斗樣樣都來。
“到時候看吧,你要是真需要我,那我勉為其難的來接一趟也行。”
邵真真滋滋的往前開車,“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
這件事邵真真決定不跟邵臨州說,免得這個二百五到時候一見煙煙就張,跟個菜一樣丟邵家的臉。
兩人又在飯店吃了飯后,邵真真服務到家,直接把聶行煙送到了家門口。
公司還有事,邵真真看著進小區門了以后才返回公司。
聶行煙拖著兩個大行李箱,在樓棟保安的幫助下,才哼哧哼哧搬到電梯上樓,正在按碼,隔壁的門卻在此時打開了。
慕遠這幾天剛好有空,按照凌東言之前的指示,買了一批家放進來,聽三哥的意思,貌似打算在這里常住了。
有時候他也不得不慨,三哥還真是沒苦吃的典范。
好好的大平層不住,要在這里兩室一廳的小房子,為了聶行煙,算得上狡兔三窟了。
他正在房子里看家擺設,依稀聽見門口好像有靜,他耳朵在門口聽了會兒,又沒聲音了。
結果剛一開門,正面迎上了剛回家的聶行煙。
四目相對,有震驚,也有尷尬。
震驚的是聶行煙,尷尬的是慕遠。
好家伙,被撞見了。
“慕總?你也住這里?”
還是聶行煙先開口的。
只不過這一聲慕總,差點把慕遠喊跪了,他一,如果不是靠墻差點站不住。
“嫂……聶小姐,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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