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煙垂眸,掩蓋了真實的緒。
“那天你們倆沒有互,我他過來拼桌,當時還想過,可能沒經過你的同意不相干的人來拼桌會冒犯到你,沒想到你們早就認識。”
他的笑很輕,“現在想來,是我多慮了。”
他把鮮花往床頭柜上挪了些,還低頭用鼻尖嗅了嗅味道,“聶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誰追你我都不覺得意外,只是沒想到……”
廖仁濟看了一眼才繼續說,“凌總財力驚人,長相也優越,不過……”
他言又止。
聶行煙抬眸看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廖仁濟訕笑,“我本來以為傳言只是傳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聶行煙突然發現,他今天并沒有穿白大褂。
和前幾天見面的裝扮不同,他穿了一套銀條紋西裝西,上口袋別著英倫紳士手帕,看起來冠楚楚的。
“那我就開門見山直來直去了,聶小姐,如果你想做誰的婦,不如考慮一下我?至,我沒有豪門聯姻的困擾。”
見聶行煙一雙漂亮的水眸倏然瞪大,他以為說中了的心事。
神更為得意,完全不像第一次見面時的手足無措。
他往前走了半步,竟直接坐到床邊。
明德醫院有高級病房,跟普通的一居室差不多,明明有沙發,他偏偏要過來坐。
聶行煙眸微冷,把枕頭旁邊放著的手機拿了過來。
廖仁濟正說得起勁,“那天吃飯你也看見了,他邊不缺人,你又何必自輕自賤,吊死在一顆樹上。”
他出了本,話里話外聽著有些張狂,“別擔心,你的事我不會告訴介紹人。”
聶行煙又不是傻子,廖仁濟今天打扮的跟個花孔雀似的,特意跑到病房里跟說這些,肯定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
“那廖醫生覺得,我是在擔心什麼?”
看滿臉無辜的可憐模樣,跟病西施似的,一顰一笑皆是風,掌大的小臉上眉眼俏麗,病著也沒有減去半分貌。
反而更讓人心生憐惜。
他坐在床邊離離得近,側眼看過去,那又長又翹的睫宛如扇,說話的時候一張一翕,刷得他無比心。
是拿來疼的,不是拿來嚇唬的,廖仁濟語氣溫了些,“聶小姐,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你的消息,你在京北這些年潔自好,唯獨凌東言回來后,你們才有了糾葛。”
“但是他馬上就要聯姻了,據說未婚妻也是名門族的千金,到時候,你就會為人人喊打的小三。”
說到這里,他微瞇著眼,仿佛一切盡在掌握,“我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上了你,只要你肯跟我,尖沙咀的房子我讓你住,每個月給你十萬……”
聶行煙在心中冷笑,廖仁濟心里骯臟下流的算盤珠子打得都快蹦到臉上了。
不過不打算先挑破,裝傻陪他玩,“說了這麼多,你的條件呢?廖醫生看著明,想必不會做虧本生意。”
見如此順從上道,廖仁濟直接說出真實目的,“你只需要每周來陪我兩天。”
麻藥勁還沒有完全過去,聶行煙的胃里有些翻江倒海的惡心。
擰著眉看著眼前大言不慚的男人,終于見到活的冠禽了。
廖仁濟渾然不覺,還不忘暗貶,“香港這邊你也知道,有些金雀,靠著貌溫順,或許可以暫時得到大佬的歡心,但是他們也只會拿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人當個逗趣的玩意兒。”
“再說了凌總那樣的家庭環境,我覺得你還是趁早做打算比較好。”
他的自我覺非常良好,一邊貶低別人,一邊抬高自己,可事實上,是個更不流的貨。
聽他眉飛舞的抨擊凌東言,聶行煙心中一,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怎樣的家庭環境,廖醫生還清楚這些?”
一臉不信。
此時的廖仁濟正是暗地里裝較勁的時候,一聽問,訕笑了一下。
“凌總的母親有神問題,這種病先天和后天因素各占百分之五十,說不定哪天了刺激就會發病。”
他說的模棱兩可,但是聶行煙抓到了重點。
“神問題,神病嗎?”
廖仁濟鏡片后面的瞳孔微微了,繼續引導深想,“研究表明很多神病患者其實也是天才,要麼智力超群,比普通人更敏銳,要麼瘋癲,一輩子渾渾噩噩。”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聶行煙的反應,“他沒跟你提過嗎?他媽媽瘋了好多年了。”
聶行煙想起來了,記得姜君眉曾經提到過,說凌東言上高中的時候就跳過級。
他學習績優異,比一般人的智商都高。
就連在以進去容易出去難聞名的德國大學留學,他也能輕松畢業,年年拿獎學金。
都到這個份上了,廖仁濟還在這里裝,“抱歉,我這個人就是快,有口無心,凌總不跟你說,可能是覺得沒必要。”
“你要包養我,事先問過凌東言嗎?”
要是平時,對付這種人渣,早就一腳把他轟出去了,但是現在護工被他支走,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廖仁濟還不知廉恥的坐在床邊,倒不是以小人之心猜測別人,實際上廖仁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真小人可以得罪,偽君子難防。
“什麼?”大概廖仁濟沒想到聶行煙會這麼問,他怔愣了一瞬。
“你的意思不就是這樣嗎?凌東言包養我,然后你也想包養我,但是這事兒有個先來后到,撬墻角也要拿出點誠意吧?”
廖仁濟說了這麼多,本意是讓自己選擇主放棄,然后投到他的懷抱。
結果繞了半天,他的心思聶行煙似乎一點沒get到。
看他一臉想要便宜占盡的惡心樣,聶行煙繼續裝無辜,“是你剛才說的呀,凌東言是大佬,他死我就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我跟了你,就是給他戴綠帽,萬一被他發現,他肯定會弄死我們兩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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