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與座位之間,為了私象征的隔著一個屏風,實際間隔距離可能連一米都沒有。
磨砂玻璃更是個擺設。
領桌的說話聲如果稍微大一些,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聶行煙是如何被哄著吃魚的,廖仁濟又是怎麼博人一笑的,凌東言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如果不是國金軒的筷子結實,只怕早就被他斷了。
偏偏沈漫還是個不怕死的,不火上澆油,還喊著要吃魚。
就是故意的,慶幸這個時候還好不是坐在海景位,萬一玩笑開大了,惹了老板不高興,說不定會把丟進維多利亞港里喂魚。
但是就是喜歡看凌東言吃癟,誰讓他拿當時腦子不清楚,拿當槍使呢?
雖然凌東言報復的手段可能會更狠。
管他的!
人,就是要睚眥必報,以牙還牙。
果然,在矯造作完的下一秒,凌東言直接把整條裝著東星斑的盤子咚的一聲,放在面前,“吃,吃個夠,一條都吃完,但凡剩點湯你這個季度的獎金都沒了。”
?
更要命的是,凌東言扔盤子過來的幅度過大,引得周圍幾桌的客人紛紛側目。
沈漫適可而止,趕著埋頭干飯。
邊吃邊罵,“造孽,上輩子我跟慕遠不知道殺了你多族,讓你這麼折磨我們。”
大靜同樣也驚了聶行煙,抬頭瞥了一眼旁邊,不看還好,一看覺得有點眼。
像是不敢相信,坐直了子,朝屏風外偏了下頭,正好瞧見了那人的手。
只需一眼,就幾乎立即確認了那個穿著黑襯衫的男人是凌東言!
廖仁濟被短暫停頓的視線也吸引住了,撐著脖子往旁邊看了一眼,等聶行煙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廖仁濟驚喜開口,“凌總!你怎麼也在這?”
男人聞言應聲回頭,先狀若無意的在聶行煙上淺掃一眼,跟的視線短暫的相了一下,隨即平靜移開,然后才看向廖仁濟。
起打招呼,“廖醫生,好巧。”
凌東言很喜歡把襯衫挽到手肘,他手臂線條流暢,青筋蜿蜒直到手背,黑襯衫擺盡數收攏在西裝里,寬肩窄腰風姿卓然。
聶行煙乍然想起之前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住自己強吻的模樣,臉不自覺的紅了。
好在室燈昏暗,應該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廖仁濟的錯覺,他總覺剛才和凌總握手的時候,凌總的手勁尤其大,的他手生疼生疼的。
聶行煙同樣看見了沈漫,的心揪了一下,迅速決定還是裝作不認識為好,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面前的脆皮法國羊腩,餐盤里擺著兩種醬,甜的和辣的,也沒看仔細,沾著醬就往里送。
明明很好吃很脆的一道菜,此時吃在里味同嚼蠟。
廖仁濟和他聊了一會兒,凌東言似沒有返回座位的意思,剛才好像聽見他們在爭吵,也沒有問聶行煙樂不樂意,便自作主張,“凌總如果不嫌棄,不如我們一起拼個桌,人多熱鬧嘛。”
他本意是想都是朋友,如果兩人真吵起來,他也可以拉架。
“也行。”
聶行煙的心跳了一拍,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凌東言直接拉開聶行煙旁邊的椅子,坐在了邊。
那悉的雪霜松木香又泛開了。
聶行煙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連帶著嚨里沒咽下去的辣醬一道被吸進了肺管子里,嗆得連連咳嗽。
廖仁濟剛拿起水杯,凌東言已經端起旁邊的水杯遞了過去。
“謝……”聶行煙咕嚕嚕喝了一大口,放下的時候,才發現喝的是凌東言的水杯,給不是,不給也不是。
干脆不出聲,裝作沒發現,把水杯就放在桌子旁邊。
喝了大半杯水后,那火辣辣的覺才稍稍消退了些。
四人坐下繼續吃飯,凌東言一邊和廖仁濟說話,一邊拿起水杯喝水,聶行煙眼睜睜的看著他把剛才自己喝過的水杯拿起來,那杯沿邊緣還有自己喝水時沾上的口紅印。
他的薄就這麼疊了上去,結一滾一滾,喝完了剩下的水。
“聶小姐,是太辣了嗎?你臉紅的好厲害。”廖仁濟看了聶行煙一眼,關心道。
“是有點。”聶行煙哪里還敢再看杯子,更不敢看別人,低頭吃飯。
沈漫非常自覺,坐在了聶行煙的右手邊。
就知道,餐桌禮儀凌東言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之所以鬧出這麼大靜,無非是想引起旁邊人的注意。
凌東言幾乎沒怎麼筷,沈漫專注地吃著東星斑,廖仁濟不停地給聶行煙夾菜,聶行煙碗中的菜已經跟小山一樣堆了起來。
“可以了廖先生,太多了,我吃不完。”
廖仁濟這才停手,“沒關系的,慢慢吃。”
他還有些意猶未盡,“聶小姐,吃完飯你要是有空,我可以帶你到周邊轉轉,香港這邊圣誕節氛圍還是濃厚的。”
聶行煙今天之所以同他一起吃飯,就是不想辜負干媽的心意,沒想到還有第二次。
剛要回答,沈漫又和廖仁濟寒暄上了,面前被堆山的餐盤突然被挪走,凌東言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百花元貝皇一般般。”
“你吃的是我的菜。”一直無視他的聶行煙終于肯扭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似乎還是個無語的白眼。
凌東言挑眉,也乜了一眼,“我知道,你剛才不也喝了我的水?”
轟的一下,聶行煙臉更紅了。
“故意的?”聶行煙同樣瞪著他。
廖仁濟正和沈漫兩人互相換名片,看對面好像氣氛不對,“怎麼了?凌總和聶小姐之前認識?”
他怎麼覺,聶小姐好像在和凌總鬧別扭呢。
凌東言還沒說話。
“不認識!”聶行煙否認的特別大聲。
沈漫從獨自干飯的氛圍中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又埋頭繼續。
廖仁濟沒太在意,“晚上西九龍文化長廊那邊還有煙花燃放,很多地游客也會來觀賞,要一起去看嗎?我正好在那邊有個房子,我們可以一邊BBQ,一邊欣賞。”
“或者你要是想夜游維多利亞港的話,我們也可以游艇出海。”
廖仁濟三言兩語在聶行煙面前便展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
又是煙花又是游艇的,只差孔雀開屏了。
沈漫起去夾波士頓龍蝦,剛好這盤菜在聶行煙的面前,夾了很大一塊,搖搖晃晃的,手突然一,整塊沾滿了鮮湯的龍蝦不偏不倚的甩落在了聶行煙的上。
濺了一油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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